西诺悄悄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上面那俩就是搞出‘梦想’的俩家伙？看着不咋样啊。”
“听说过程磕磕绊绊，差点搞砸了。”
“能看到九爷亲自试药，够劲，不枉我今天鸽了西街的老鸨子！”
“要是效果不行，嘿嘿，估计这俩人直接变废料了。”
刘劲睿也微微偏头，对身旁的重炮低语：“炮哥，你觉得那玩意儿靠谱吗？”说着他看着阴影里那两个抖得快散架的家伙，“我总觉得有点邪门。”
重炮的头颅纹丝不动，电子眼红光稳定：“不知道。但九爷决定了，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端着金属托盘快步上前，托盘上放着的，正是刚刚在实验室里诞生的“梦想”成品，被切割成规整的小块，送到了唐九面前。
大厅内的议论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牵动着无数人心神的蓝色晶体上。
这次，唐九没有动用他那些精密的义体。
相反，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众目睽睽之下，他从托盘中拿起一把造型古朴的合金小刀，又拿起一个同样质地的黑色小碟。
动作缓慢，带着纯粹的仪式感。指头稳稳按住深邃幽蓝的晶体，而另一只手的合金小刀切下边缘一小块，落在黑色碟中。
那小块晶体在碟心闪烁，仿佛宇宙的碎片，如梦如幻，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多么漂亮的艺术品啊。”
接着，他反转刀柄，用其平坦的底部，对着碟中的蓝色碎块，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起来。
极有节奏，耐心无比。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在大厅里回荡，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每一次落下，蓝色晶体便碎裂得更细，逐渐化作一小撮闪烁着微光的粉末。
西诺和迈达斯看得眼皮直跳，他们没想到唐九会用这种方式，真是受宠若惊。
终于，粉末研磨完毕。
唐九放下刀，拈起那黑色小碟，微微仰头，将碟中的蓝色粉末凑近鼻孔。
毫不犹豫，也没有试探。
他鼻子用力，将那一小撮“梦想”吸了进去。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屏息凝神，等待着他们主宰者的反应。
一秒。
两秒。
唐九的身体忽然一顿！
原本微闭的眼睛一下睁开，义眼轮流播放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的光，最后显示出老虎机一样的三个7，Jackpot！
“呃，嗬，wow！”
紧接着，甜蜜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扭曲了他冷硬的线条。
笑容充满了纯粹的狂喜，唐九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大厅，拥抱这股席卷而来的快感。
“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笑声经过喉部发声器的放大，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耶！耶！太好了！！！”他连声赞叹，声音兴奋到了极致而变调，“这东西，这东西，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了！”
随后他依旧挥舞着手臂，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毒刺螳螂·唐九，前蚂蚁工厂的打手头子，唐九黎鞍前马后的一号兵蚁，上面样的深蓝药剂没有体验过？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够劲，要是当年有这玩意，说不定连隔壁的Y市和N市的市场都能轻松拿下。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感觉！力量，清晰，他马勒戈壁的什么都对了！比深蓝更纯粹！比任何东西都够劲！”
接着他回头转向西诺和迈达斯所在的方向，眼睛疯狂旋转着红蓝光芒，死死锁定二人，脸上带着狂喜和孩童般的天真，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你们，你们两个！做到了！牛逼啊，真他娘的做到了！！”
火蚁堂的成员们也被唐九的激动反应点燃，整个大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太好了，我们火蚁堂振兴指日可待啊！！！”
“回头我也要搞点尝一尝，好好爽一下，哈哈哈！”
“吩咐设计部门，好好地整点爬虫（病毒）广告，给大家伙预热预热！”
唐九仍沉浸在“梦想”带来的极致狂喜中，眼底红蓝漩涡缓慢旋转，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他用力拍了拍手，声音在金属大厅中回荡。
一个手下立刻小跑上前，捧着一个黑色金属箱。
唐九在箱子识别区用手一划，箱盖随即弹开，露出一张漆黑的卡片。
“来，别客气，这是赏你们的！”
卡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两人脚前的地面上。
“里面是这个数，”唐九伸出自己的利爪，比划了一个数字，看得在场大多数火蚁堂成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零花钱！拿着玩！”他哈哈大笑，就像扔出去的只是一把无关紧要的筹码。
西诺和迈达斯立即扑倒在地，手忙脚乱地去捡那张卡。
触碰到卡片表面时，西诺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而迈达斯则死死攥着卡片一角，抓住了通往新世界的门票。
“听着！”唐九忽然收住笑声，但脸上的狂喜未褪。
环视全场，最后他目光还是落在两个“功臣”身上。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管它最后是黄色的、绿色的、还是狗日的黑白条纹的！我只要产量！大量的！源源不断的梦想！听懂了吗？”
“懂！懂了！九爷！”西诺反应极快，点头哈腰，“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要多少有多少！”
就在这时，人群中，某个“蛇头”或许是急于表忠心，插嘴喊道：“对！你们两个！记住是为谁工作的！是为九爷！为火蚁堂！别起了什么歪心思！”
这话听起来像是表忠，但在唐九此刻极度敏感且嗨上云端，觉得它格外刺耳。
大厅安静下来。
唐九转过身来，眼睛锁定了说话的蛇头，歪了歪头。
“你，”现在的毒刺螳螂，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要特意让他们记住，为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