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者问话,秦墨一脸茫然地说:“我不过是个焚尸匠,和两位前辈见都没见过......”
说到这里时醒悟似地“啊”了一声,“不对,上午见过潘前辈,他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可这事我确实不清楚。”
“鬼话连篇!”那潘姓特使眉头耸起,挥袖便打。
秦墨和他不过隔了张条桌,距离不超过两丈,那特使一袖子抽过来,秦墨立感劲风扑面,呼吸闭塞,不得不运功抵抗。
可就在红莲法力刚刚聚起的时候,秦墨灵光一闪,自行将法力散去,做好硬挨的准备。
幸好那袖子快要抽到身上时,被一股法力带偏,秦墨也因此逃过一劫。
呵呵。老者收回手掌,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偏头冲蛤蟆哥说:“小潘,要沉住气......是了,你怎么变得这般急躁?不然我在这里问话,你去旁边打会儿坐?”
“师兄担待,确实是我失态了。”潘姓男子拱手赔礼,一脸不情愿。
老者没再理他,直接和秦墨说:“小伙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叫上官云珠,他叫潘闲。你可以叫我上官前辈,我俩都是紫云峰的人。你看,这就是紫云峰独有的云纹标记,没人敢假冒。”
说着提起袖管,示意秦墨观看上面缀着的五朵紫色云纹标识。
“紫云峰......是干什么的?比马原主事还厉害?”秦墨看过后半真半假发问。
“马原算个鸟!”那潘闲嘴角一撇,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宗门添砖加瓦,尽些绵薄之力。”
上官云珠摇头,又对秦墨说:“你可以把紫云峰看成是宗门的情报部门,具体的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我们先说说这里的变尸。”
秦墨本想继续装糊涂,但见对方把话说得这般清楚,这糊涂便装不下去了,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前辈等等,我有件事不明白,两位为何找上了我?”
对方既然交了底,那就说明已经摸清了自己的情况,如果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弄假成真可就不好了。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你个骗子!”
潘闲闻言立刻瞪起眼睛,“上午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装傻充愣,结果你那几位同伴都说是你救的命,不如你现在说说看,你是怎么在我的鬼车鸟下捡条命回来的?”
秦墨无言以对,觉得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更像蛤蟆了。
看来周阿牛等几位焚尸匠确实出卖了自己,但如果换成同样情况,秦墨自问也顶不住紫云峰特使的压力,就别说人家肯定还有独门的审问手法。
事情既然做了,秦墨就不后悔,而且这事挑开了反倒对自己有利,不然整日提心吊胆,那还了得?
当然,如果蛤蟆哥态度好点,秦墨说不定现场编个故事,满足他的求知欲,眼下却不想搭理,便只摇头说“我不知道”。
就在蛤蟆哥将要拍案而起之际,上官云珠及时开了口:“我听马原说你是第一个敢烧病尸的,所以应该是罕见的琉璃体,你能在小潘的鬼车鸟下完好无损,也佐证了我的猜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紫云峰?”
秦墨听了稍感惊讶,本来想直接拒绝,但又怕对方接受不了,于是不得不皱起眉头,假装思考。
片刻后还是摇头,满脸无辜地说:“我就是个烧尸的,什么也不懂,更不懂前辈说的什么琉璃体。”
接下来现场编故事,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说了一遍。
他没提鸟,也没提大虫,就说几个人早上刚出停尸间,就撞上一股难以抵抗的奇怪波动,然后就昏了过去。
自己最先醒过来,之后把另外几位喊醒。
因为怕马原怪罪,于是和大家对好了口供。
事实上这个机会不亚于平步青云,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秦墨心里无比清楚,自古以来拥有稀罕特质的人都变成了研究对象,说不定还会被做成标本展览,付费观看。
相比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烧尸最安全。
再说,自己又哪是什么“琉璃体”?分明都是功德簿和大虫的功劳。
这两者可比真正的琉璃体还稀罕百倍。
如果这两样东西被人发现,结局只会更惨。
秦墨分得清轻重,因此暗中打定主意,就算对方说出花来也不能答应。
他的回应让上官云珠和潘闲惊讶不已。
好一会儿,听潘闲气急败坏先喊了出来:“师兄,他在撒谎!他们都中了鬼车鸟的三级波,如果不是琉璃体,他怎么救的人?他就是个大骗子!”
我看你就像骗子!秦墨心下撇嘴,脸上则摆出茫然失措的样子。
呸!潘闲看不过,啐了一口又嚷:“师兄,他还在装!他在马原面前哪是这副表情?”
“稍安勿躁!”
上官云珠这时回复镇定,他冲潘闲摆摆手,皱着眉头问秦墨:“我也很好奇你的是什么蛊虫,居然能干掉小潘的鬼车鸟,那鸟可是他培育了整整两年弄出来的二级体。”
什么三基霸波二基霸体,秦墨听得简直头大。
他把脑袋直接摇成拨浪鼓,表情更加茫然无辜:“我不知道蛊虫是什么,也没见到什么鬼车鸟。潘前辈说我在马主事面前不是这般表情,那是因为马主事总能让我如沐春风。”
“就他?如沐春风?哈!”
潘闲气得怪笑一声,“他那马脸......”
“住嘴!”
上官云珠板着脸打断话茬。
哼!潘闲被噎得脸色发红,恨恨盯了秦墨一眼,偏过了头去。
秦墨心下好笑,真想问问他鬼车鸟是怎么培育的,这就叫做往伤口上撒盐,但是忍住了没问。
这时听上官云珠笑眯眯地说:“这样吧,今天你也累了,改天我再和你说变尸的事,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多想。”
“多谢前辈,马主事那里......?”秦墨生怕马原找自己算后账,毕竟是自己撒谎在先。
“这事的内情他没资格听。你去吧。”
上官云珠面色淡然,挥了挥袍袖。
秦墨知趣,起身告辞离去。
“他就是个骗子!师兄,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秦墨刚刚离开,潘闲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莫急。”
上官云珠神在在一笑,“走是走不掉的,咱们得拿出点真章来,否则这家伙绝不会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