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领着周阿牛等人赶往停尸间,开始时无话,走了一段后三人主动上前寒暄,主要是感谢救命之恩,以陈三最为热情。
上次三人被鬼车鸟所伤,受秦墨搭救得以活命,虽然三人其后将秦墨“揭发”出去,秦墨却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何况大家如今又被绑到了一条船上,真计较起来日子就没法过了,于是秦墨客套几句,上次的事就算正式揭过。
只不过到底秦墨曾被“揭发”过,有意无意间和三人保持一定距离,不想走得太近。
那周阿牛看到秦墨腰间的镇尸铜钱,连连惊叹不已。秦墨笑笑,赶紧把铜钱掖进腰带里,省得别人眼馋。
几人很快来到停尸间,守门的换了位弟子,他打开石门后就守在边上,示意秦墨等人自己去挑,看起来比先前那位好说话。
停尸间里又积攒了不少变尸,普通的占比最多,僵尸最少,仍旧是病尸居中,各自整整齐齐摞在铁架子上,裹尸布上缝着编号。
秦墨等那三位拖着变尸离开后,直接选了两具病尸,夹在腋下出了门,让那弟子把眼睛瞪得和灯泡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秦墨就住在焚尸间,一连烧了五日病尸,得了不少魂丝,都被功德簿和大虫瓜分殆尽。
修为的涨幅微乎其微,秦墨便把业力果全用在了地火诀上面。
灵丹也得了不少,其中琼海丹和淬灵丹又各得一颗。
那琼海丹能强壮丹田,淬灵丹用来打磨灵根,都是万金不换的好东西,秦墨自然毫不犹豫服之,免得夜长梦多。
洗髓丹和金疮药各得三颗,秦墨暂且留下备用。
至于神通奖励,给了好些莫名其妙的,像什么五鬼搬运、点石成金、穿墙术、送子术等等。
那五鬼搬运,秦墨从前在电视里看过许多次,自己上手演练,却只能召唤出一头瘦骨伶仃的小丑鬼,最多能搬动一根锤子,还极其不听话,得不偿失。
点石成金也是,手指点上去,石子变成金块,手指拿下来,金块变回石子,无聊之极。
送子术则根本找不到人试,何况秦墨根本没兴趣给人当爹。
比较起来,就穿墙术最好用,但也不是没有限制。
此术对法力拿捏的精准度要求极其苛刻,捏多了捏少了都穿不过去,难免撞得满头大包,因此,秦墨宁愿多走几步绕行,也不想自虐。
不知道是不是魂丝的数量累积到了一定门槛,秦墨居然得了门“幽冥真瞳术”,与上面那几个乱七八糟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幽冥真瞳术 注:幽冥十大秘法之一,以业火红莲为基,善能观察幽冥,洞彻入微。
为了演练这道神通,秦墨特地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在焚尸间打坐行功。
待地火诀功行九转,暖洋洋的法力向丹田汇集,如百川归海,不大会儿功夫就生出一簇红莲似的火种。那火种通红耀眼,不可直视,似乎下一刻就要绽放,隐含莫大威能。
秦墨做足准备,缓缓释放火力,促使其一路上行,九曲十八弯后到达双瞳。
“刷”地睁开双眼,眸子里亮起两点幽蓝磷火,视野骤然扩大十数倍,竟一路穿过石门,望到十数丈外的洞壁上,把那东一撮西一簇的青苔看得分外清晰。
不仅如此,在那青苔周围不知凿了多少灵纹,或长或短,或直或弯,密密麻麻,一切尽收眼底,纤毫毕现。
秦墨震撼之极,回过神后用此术内视脑海中的功德簿。
那书卷除了巨大,本来平平无奇,可是在幽冥真瞳术的加持下,整体居然像无数小屏幕拼接起来的巨型画面,地狱火海、庄严宫殿、无尽沼泽和广袤森林,林林总总尽在其中。
呱呱。无数小屏幕转眼破碎,大虫从中钻了出来,对着秦墨摇头晃脑,功德簿随即回复原状。
呃......咦?
秦墨行功被打扰,本想呵斥大虫两声,却在它体内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只见无数金色小虫子充斥大虫体内,那些虫子极其幼小,甚至还不如灰尘,千百来只凝聚成团,不时变换形状,横冲直撞,无一刻静止。
秦墨见此立刻猜出这些应该就是它在山魈体内找到的美食了。
再定睛看去,几乎一眼看穿那虫子的实质!
居然每个都是极其细小的符箓,无时不刻都在变化形状,分裂重组,释放出无穷金光。
啊呀!
秦墨在看穿实质的那一瞬间,立感双眼刺痛,头晕脑胀,心知是修为太低的缘故,赶紧收起功法,打坐调息,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自此以后,秦墨再看到那些魂丝,竟看得异常分明。
那魂丝除了灵魂残念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之外,还吸附无数细小符箓,因其无时不刻都在运动,所以反应到视线里就是一片五彩斑斓的亮黑。
看起来,这些符箓才是传染病的根源!
秦墨记起慕容雪先前说“山神是为传染病而设”,便特意观察那些黑色魂丝进入大虫体内的动向,可惜不知差了什么关键,没看出任何端倪。
那魂丝被大虫吞噬,残魂本体自动为功德簿所化,剩下的都变成了大虫的营养,那些黑色的细小符箓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残留。
秦墨弄不明白,只能暂且搁置一边。
且说第六日早上,麻奎独自来找秦墨。
这五日来秦墨少说烧了二十几具病尸,大大减轻了麻奎的工作量,因此他心情正好,见了面笑眯眯和秦墨说:“老弟你可忒能干,不枉我当初派人给你送镇尸铜钱。”
“啊?那铜钱原来是你送的?”秦墨略感惊讶。
“本来张师兄说不给,是我向马主事替你分说的。”
麻奎说着摇头,“我不是要你领情,你踏实肯干,又有真本事,就算张师兄再怎么阻拦,你将来也能拿到镇尸铜钱,我不过是提前给了你。”
秦墨虽明知他在吹捧,仍被捧得非常舒服,忙说:“老哥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麻奎摆手,“我这里就有件事要你帮忙。”
“但说无妨!”秦墨心下一哂,脸上当然表现出该有的大气豪爽。
“嘿嘿,是这......”麻奎神秘一笑,附耳交代。
等他走后,秦墨皱着眉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由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