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是谁?
蒙骁从玉成子身上抓出两个面团,愣了半晌才想起问话。
他在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缴械投降,本想和往常一般爱不释手,怎奈今天的美人换了皮囊。
嘶!玉成子刚刚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此时还未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他呆呆望着对方,惊骇之下狂吸冷气。
“找死!”蒙骁发现上当受骗,勃然大怒,喊话的同时默运法力,不由分说丢了面团,拍向玉成子头颅。
“我命休矣......啊!”
玉成子想反击,奈何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掌越来越近,急得他青筋乱蹦,心跳如雷,拼命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蒙骁素来狠毒,狂怒之下再无保留,手掌变成了淡金颜色,却是他赖以成名的鎏金手,锋利处尤胜利器。
岂知那手掌刚刚触及玉成子前额,蒙骁忽然觉得浑身火热,就像被烈火包围那般。
他猛然打了个激灵,蓄积的法力再也发不出去,然后就发现自己真的着了火,火焰从七窍中喷出,五颜六色,妖冶异常。
其中有一朵鸽卵大小的明蓝火种,似乎生出了灵性,居然从里面跳出一个马首人身的怪物,在蒙骁瞠目结舌间,轻描淡写将他从玉成子身上提起,丢进了一张巨口之中。
玉成子死里逃生,面色灰败不堪,因为他知道,自己与火祖之间的灵契已然失效,除非他即刻回到龙虎派的祖灵殿中,重新缔结契约,否则这具火祖再不会替他保命。
火祖吞了蒙骁后,解开玉成子身上的禁制,仰天发出一声嘶吼,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迹。
玉成子竟从那嘶吼中听出一份喜悦,不由又惊又怕。
祖灵这种东西相当于人形法器,全按本能行事,如今灵契已解,祖灵没了约束,谁知道它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师兄,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纱帐掀起,蓝若兮冷冷看着涂脂抹粉的玉成子,脸上的鄙夷一览无余。
火祖躁动,让正在云岚宗据点找麻烦的蓝若兮不得不跟来查看,而被她麻烦的不是别个,正是秦墨。
秦墨这次收获颇丰,不仅得了枚芝马仙果,就连三叶霓凰草也在玉成子的储物袋中找到,然后回转宗门据点,向潘闲辞行。
潘闲问及谈话结果,秦墨说误会已然消除,不过柳如烟中途被蒙骁带走,让他稍后去柳如烟的店铺看看情况。
相信潘闲很快就能知道柳如烟殒命,那她的店铺多半就会落到潘闲手里,这样潘闲也能和门中有了交代,皆大欢喜。
两人正说着话,秦墨就被蓝若兮堵了个正着。
蓝若兮这次一改常态,她没有动怒,更没动手,只紧紧盯着秦墨不吭声,把秦墨看得莫名其妙。
正无奈间,火祖再次显形,于是三人一起跟来了这里,不过潘闲担心柳如烟,半路拐去了她的店铺。
月华小筑守卫不多,也根本拦不住秦墨二人。
秦墨隐隐感到与玉成子有关,蓝若兮却笃定玉成子有性命之忧,心里急得不行,因为她很清楚,如果玉成子有了好歹,她的修行也就没了指望。
“师妹怎来了这里?”
玉成子根本不敢看蓝若兮,随手捡起蒙骁的衣袍裹在腰间,战战兢兢下了床。
他平日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番羞辱,对他而言比死了还难受。
蓝若兮虽然不了解他怎么跑到了蒙骁的床上,还玩起了女装,但是知道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本想打几句圆场,结果看到了玉成子胸口上的一团污渍,被烛光映得异常醒目,蓝若兮当即捂脸,只恨自己没立刻瞎眼。
玉成子百口莫辩,匆忙间灵光一闪,郑重其事地问蓝若兮:“如果我变成女人,你要嫁给别人我才能复原,你嫁还是不嫁?”
这个问题让秦墨也感到好奇,便默默站在一旁静听下文。
岂料蓝若兮呆了一霎,怒道:“你方才就不肯救我,现在弄丢了火祖,居然还有胆子质问我?”
“......”
秦墨悄然离去。
玉成子就算再怎么心高气傲,经此打击也抬不起头来,至于他和蓝若兮之间该怎么继续,关自己鸟事!
秦墨刚刚离开月华小筑,岂知外面忽然下起了狂风暴雨。
酝酿已久的风暴如同脱缰的野马,扬开蹄子撒起了欢,海上掀起十数丈高的风浪,刺目的闪电将夜幕一次次撕开,雷鸣声不绝于耳。
“东西既然在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了。”
所有灵草都已经收集齐全,秦墨尽管也有些心急,但还是忍下了。
他在海市里寻了条人少的长廊,站在那里观看风景。
外面的风雨再大,也吹不到海市里面,因此这坐礁岛上仍旧风平浪静,五光十色。
轰、轰、轰!
正在观望,远处忽然传出惊天巨响,随即就有大朵的蘑菇云升腾而起,伴随一道怒吼:“贼子敢尔!”
两道刺目遁光相继从蘑菇云中蹿出,一红一白,须臾冲出岛外,不知所踪。
还没等秦墨看个分明,斗法的余波转瞬即至,恐怖的灵压好比山崩海啸,所经之处尽皆化为齑粉。
幸好秦墨身处的长廊离斗法之地不算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飞身落地,再施展遁地术躲入地下深处,逃过了一劫。
等余波过去,秦墨重新钻出,看到之前藏身的长廊消失不见,地上到处断壁残垣,就连地皮都被掀起了厚厚一层,心下骇然。
只不大会儿,岛中四处都有遁光飞起,那些修士大多出自论剑轩,腰间都挂着特有的长方形玉佩,看样子是在查看受损情况,嘈杂声也逐渐响起。
秦墨听了片刻,得知是岛上忽然多了只马首人身的怪物,吃了岛主陈靖海十八个小妾,陈靖海勃然大怒,与之战了一场。
那陈靖海是论剑轩金丹大修,实力强横,听说怪物被其砍了一剑,不知道死活。
秦墨第一次见识金丹之战,后怕不已,但同时也坚定了自家道心:有朝一日,我也要证就金丹,不求毁天灭地,只求能自保平安。
如今筑基丹材料都已备齐,早一日把丹丸炼制出来,自己就离金丹更近了一步,又何惧那点风雨?
一抹紫电凭空生出,秦墨飞身而上,眨眼消失在了狂风暴雨之中。
海面上风大浪急,御空穿行,那雨点打在身上和石子无异,所幸秦墨早有防备,渡厄气息流转,护体真气发出蒙蒙清光,风雨不侵。
这般穿行了一个时辰,秦墨稍感法力不继,便取了一枚玄灵丹服下,法力立时恢复如初。
这却不是渡厄法门不行,而是秦墨又要御剑,又要护体,飞了这么久才需要补充灵丹,早已超出同辈甚多。
法力恢复后,他停下遁光,不由皱了皱眉头。
原本那夜市离陆地不算远,一个时辰怎么也能上岸,结果四下里仍旧黑漆漆一片,陆地似乎遥遥无期。
没有指南针,也看不到北极星,秦墨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铮嗡、铮嗡、铮嗡!
先天剑种突然预警,秦墨心下一凛,将身形从空中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