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敢露,我当然敢看。
的确有点挺拔圆润,有点好看。
可绝美风景转瞬即逝,虞若水抬头凝望过去,这时上官婠蝉已经挺直了身子,眼神尽显锋芒,眼皮在不停的抖动,这是怒不可遏的表现。
不自觉运转破妄灵瞳,心底响起上官婠蝉的心声:
想不到我都三十多了,还能迷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来魅力依旧如青春。只是这个虞若水并没有虞老说的那样谦谦君子,这目光未免有点太过肆无忌惮了。
虞若水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上官婠蝉内心深处的喜悦,和她表面流露出来的冷若冰霜截然相反。
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之辈,表面上看起来不要,其实心里想要的紧。
虞若水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才不会去做舔狗,用手抛了抛那枚有争议的汽车银币。
“我敢这么说,自然有证据。想必你也知道,1928年所铸造的贵州汽车币,因为当时的冶炼技术落后,银币含银量在79%左右。”
“而这一枚银币,吹响以后,声音非常悠长、空灵、清澈、悦耳,能发出这种声音,含银量至少在90%往上。”
在那个年代,贵州地区很难提纯到90%往上,材料都不对,那不管做出来多么真,也必然是假的无疑。
上官婠蝉脸色苍白,眉宇之间泛起几分迟疑和不甘心,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就算你说的对,可是这枚汽车币图案和字样有着明显的刀刻的痕迹,钱文精美,字口深峻,完全符合雕母银币的所有象征。
“西成”两字暗记也吻合,包浆更是浑然天成,你这又如何解释?”
上官婠蝉有点胡搅蛮缠的逼问起来,她对于真假并没有那么在意,更想要知道地是虞若水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虞若水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暴走的母狮子一般,见谁逮谁的气势,心里吐槽起来,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果制作这些汽车银币的工匠,活到抗日战争时期呢?再度出手雕刻几块银币,也不是不可能。”
“那时银的提纯技术飞速发展,而且小日子就喜欢收集这种稀罕玩意,糊弄他们,换点钱,也在情理之中。”
虞若水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直视上官婠蝉震惊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内心的猜测。
制造时间相差十多年左右,所形成的天然包浆,在百年的时间内,很难分辨出来。
而且那时的造假水平,比当今更甚,又经过近六七十年的岁月沉淀,如此就更难分辨出来。
可惜虞若水并没有看到气急败坏的上官婠蝉,反而一脸冷意尽散,流露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昙花初现一般,甚是美艳。
“很好,虞老后继有人,我想虞老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上官婠蝉,来自华夏,隶属华夏军方情报系统,和你爷爷是同事。”
上官婠蝉有点欣慰,也有点开心,在她看来虞若水如今的眼力,完全可以接替虞老的位置,如此开诚布公的谈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虞若水还很年轻,未来可期,而且身份更不易被察觉。
虞若水内心深深的被震撼着,他知道他爷爷很神秘,但是怎么样也没有想,居然会是华夏军方情报系统的人。
虞若水这才反应过来,临终之时,他爷爷所说的接替他的位置,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是,间,间谍?”
“嗯,可以这么理解。”
“我爷爷不是说在那一段特殊的动乱时期,从华夏逃亡到美丽国嘛?怎么会是间谍?”
“嗯,说来话长,这些以后在和详谈。现在,我问你,这个龙血红木的盒子,你是否要继承?”
上官婠蝉打断了虞若水继续深究下去的想法,把那个盒子放在桌面上。
双手抱胸,一脸审视的盯着虞若水,任由他做出选择。
“继承的意思是?”虞若水有点疑惑不解的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继承虞老在华夏军方情报系统的身份,负责收集情报,回流文物。”
虞若水这时不得不慎之又慎的考虑清楚,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一个不好将粉身碎骨。
同时虞若水回想起他爷爷临终之时,要他务必答应三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继承他的位置。
如今看来不是继续雅藏斋,而是华夏军方间谍的身份,继续为华夏效力。
他爷爷经常教导他:我们人虽在异乡,但是时时刻刻务必谨记自己是华夏人,根在华夏,信仰不容有半分亵渎。
良久之后,虞若水终究还是选择成为一位华夏军方的间谍,完成他爷爷的遗愿,继承他爷爷一生的事业。
上官婠蝉很是满意的把龙血红木盒子交给虞若水,双方留下联系方式,交代一番之后,匆忙的离去。
作为高级别的间谍,十分自由,也没有什么限制,只要记住保密自己身份就好,和长官婠蝉单线联系。
主要任务也只是以文物为切入点,联络达官富人,负责收集重要的情报而已。
等虞若水打开那个龙血红木盒子之后,里面放着一块金色勋章,类似于证明身份的信物。
“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被FbI查到,也只会认为是收藏的文物而已。”
虞若水这时也不得不承认,他爷爷的智慧。他也就没有特意找其他地方藏起来,放回原地就好。
他爷爷经常教导他:在古玩界,能断真假并不是最重要,而是要能知人心、辨善恶。
一步一局,步步为赢,局无处不在,只为利益。
甚至有的人一生都只是为了布一局,而谋划着、而努力着、而等待着。
就像他爷爷一样,哪怕到死了都还在算计着一个家族,后半身都是为了给那人布一个局而谋求着。
要虞若水坐镇雅藏斋,延续他布的局,将那人和他背后的势力,一举铲除,最终完成他的第二个遗愿。
也不知道虞若水是如何这么幸运,才能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觉醒破妄灵瞳,能知人心,知人心所想,进而能掌控人心,破局而出。
目前虞若水也只知道他爷爷要对付的那人,乃是国民党曾经的高官。在开国之前,携带者无数奇珍异宝,逃离华夏,最终定居在美丽国。
只是那人早已死去,不过他的后代子孙,继承了他的人脉和资源。
而且在建国之后,利用曾经的人脉,陆陆续续从华夏搜刮一些文物,走私运往美丽国,成为美丽国一些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乃是华夏民族的叛徒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哎,老爷子,你也不给我详细一点的资料,说什么免得打草惊蛇,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虞若水感觉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身份也越来越复杂,不但是雅藏斋的老板,还是一位华夏军方的间谍。
自己已经陷入到泥潭之中,或许此生很难再独善其身。
哪怕这里是加州旧金山,世界上最繁华的唐人街之一,但是他这家古玩店的人气却显得十分的凄凉。
很多时候一天下来,也不见得有一两个人进店,想要成交就更难。
应了中国一句古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下午四点左右,天气没有那么酷热的时候,一个红脖子白人,提着一个破旧的皮箱,来到虞若水旁边。
“老板,我这里有一份来自你们东方的古老瓷器,想要出手。”红脖子白人开门见山道。
“噢,是嘛?拿出来让我看看。”
“好,如你所愿。”
虞若水嘴角微微一笑,观察起来人,只见其肥头大耳,胸口挂着象牙饰品,手上更是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
哪怕天气如此热,也戴着一个黑色的牛仔帽,想来来人是传统农场主。
只是他看到自己如此年轻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开心,甚至有点贪婪,立刻强行压了下去,生怕虞若水察觉。
一阵心声响起:真是天助我也,老板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子,眼力必定稀疏平常,看我怎么忽悠他,大赚一笔。
虞若水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年轻就是好,装也不用装,别人天然的会认为自己好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