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了?”
沈怀星:“她那样的人,逼紧了,反而怕她狗急跳墙。”
“到时候难免被牵连,不如谈谈条件,顺便警告一下。”
“更何况,如果她名声烂了,多少会对电影有些影响。”
这毕竟是她哥哥砸了几千万的电影。
虽然这点钱他跟根本不怎么在意。
宋青点了点头:“我怕她留着是个隐患。”
沈怀星也知道她一定不会白白咽下去这口气,日后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但温沁在娱乐圈混了多年,人脉和资源都掌握了不少,能混到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些能力的。
沈怀星知道这点黑料最多让她掉掉咖位,掀不起什么大浪花。
所以她选择退一步。
宋青叹了口气:“幸好刚开拍不久,只是这临时换人必定要有些阻力的,郑导估计这会儿恐怕要忙坏了。”
沈怀星撑着下巴,她有些累了。
“下班了吗?我想回家了。”
宋青:“没安排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来到停车场,沈怀星忽然定住了。
她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车,她急忙叫住宋青。
“青姐,我想起来了,我和顾简说好了今天复查呢,你先走吧,等会儿他接我。”
宋青:“啊?我直接送你不就行了。”
沈怀星连忙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宋青拗不过她,只能离开了。
那辆天价的世界顶尖布加迪正纡尊降贵地停在那儿。
沈怀星花了零秒判断出是余惊鹤车库里的那辆。
此刻他正透过车窗看向她。
小姑娘小小一只,看着乖乖的,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
沈怀星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偷偷摸摸溜进车里。
“怎么鬼鬼祟祟的?心虚吗。”
沈怀星抓起一旁的布偶熊,把脸埋进去。
“哥,你来接我,好歹提前说一下啊。”
余惊鹤:“怎么,哥哥就这么见不得人?”
沈怀星:“……”
沈怀星慢吞吞地说:“我是怕别人的心脏被吓坏。”
余惊鹤低低笑了一声:“原来我这么吓人啊。”
沈怀星:“就是很吓人,吓到我了,要给我买冰激凌才能哄好。”
余惊鹤打着方向盘,依旧是懒洋洋的腔调:“听你的,大小姐。”
路上,夜色像质感顺滑的黑色绸缎,星星点点的灯火绵延。
昨晚,余惊鹤也是像今天这样,在酒店外面默默地等她。
等她拿回手机走出酒店房间,才发现余惊鹤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见她没回消息,一秒也没耽搁,他立刻从公司开着车过来找她。
那时他就站在夜色里,身长玉立,一身风衣硬是穿出了顶级模特的效果。
感觉余惊鹤和以前不一样了。
和四年前截然不同。
……
清晨,沈怀星边打哈欠边走到冰箱前拿牛奶。
“厨房有热好的。”
下意识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刚从厨房出来的余惊鹤。
她忽然感觉他的视线不可控似的落在了她身上。
沈怀星默默关上冰箱门。
她刚起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粉色吊带睡裙,长度堪堪到达大腿,一双笔挺白腻的长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她一向很注重皮肤保养,所以她整个人都又白又嫩的,一副香香软软的样子。
余惊鹤一时间没能移开眼睛。
吊带挂在弧度完美的双肩,白皙修长的脖颈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薄绸裹着她姣好的身材,艺术品一般的双腿又长又直,阳光洒落在地,她纤细的脚踝踩在金色里,白的发光。
他走近一步,把试图逃掉的她困在冰箱与墙壁的角落里:“跑什么?”
他微微弯腰,看向她漂亮的眼睛:“长大了?开始躲着哥哥了。”
沈怀星有些受不了他过分直白的眼神,她像撒娇又像抗议似的道。
“哥,你突然靠这么近干嘛。”
面对他的突然靠近,沈怀星总是有些紧张。
她对余惊鹤的感情很复杂。
那是一种非常依赖信任又有些畏惧的心理。
从年少时他就表现出了非常强的占有欲。
她的一切心思在他眼里都无所遁藏。
余惊鹤揉了揉他的发顶。
“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穿着漂亮的裙子到处乱跑,跟个假小子一样。”
“于是我每次和你待一起,都会带着一件外套。”
沈怀星抗议道:“那时我正是爱美的年纪,你总是不让我穿短裙,说我还小!”
余惊鹤垂眸:“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那样的你。”
“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很漂亮。”
沈怀星愣住了。
他们那时还为这件事大吵过,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要吵架的。
因为她总觉得余惊鹤剥夺了她的“穿衣自由”。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余惊鹤后退一步。
余惊鹤:“去换件衣服吧,今天不是还要工作。”
沈怀星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
早餐期间,沈怀星咬着吐司,随便吃了点就打算应付过去。
她的心早已杂乱无章,更多过去的记忆一股脑涌了过来。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哥,我住在这里,外公知道吗?”
余惊鹤抬眼看着她:“你想让他知道吗?”
沈怀星闷闷道:“不想。”
她其实知道余惊鹤不会告诉余老爷子的。
接着她又吐槽到:“怎么感觉我们跟偷情一样。”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她涨红了脸,立马解释起来:“我就是打个比方!”
余惊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哦?打比方怎么还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怀星炸毛了:“没有!你还说!”
她报复似的说了句:“你再这样,我可要找外公告状了。”
余惊鹤:“好吧,不说了,被你威胁到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他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沈怀星冲他撇撇嘴:“哥哥也会搞专权那套了。”
余惊鹤:“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谁都不能让你再离开我。”
沈怀星的心跳骤然一缩,仓惶避开他炽热的视线,低着头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见此,余惊鹤无声笑了一下。
他只是表面平静,内心的忍耐煎熬早已到达极点,他无法忍受她只把他当‘哥哥’。
他偏要一次次地言语暗示,试探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吃完早饭,余惊鹤目送她如往常一般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耳麦里传出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余总,事情已经办妥了,请问什么时候向天盛传媒施压?”
余惊鹤收拾着餐具,语气淡然到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