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略看了几张,就按照原来的摆放顺序放了回去。
再找其他的地方,她发现,余惊鹤像是有收藏癖似的,保存了好多以前的东西。
她第一次扎头发的小皮筋,她送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他们两人第一次出去旅游买的纪念品,她曾经忍痛割爱送给他的玩具熊,她手工课上做的一塌糊涂的小陶器……
这些鸡零狗碎的小玩意他竟然都还留着。
看到这些东西,沈怀星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里。
余惊鹤少年时的光辉就极其耀眼,他好像永远都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无论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十几岁的时候,他白天忙着学业,晚上忙着训练,甚至连假期都有数不清的安排。
于是他从中学就开始跳级,凭借优异的成绩拿到保送资格,接着进修深造,在训练余氏小辈的军营里,他也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才有机会回家和她见一面。
刚成年就开始尝试接手家族企业,从最底层开始一路向上。
他也没有让家族长辈失望,仅用了数年,经手的业务就到达同行领域内无人可及的巅峰。
背负着天才之名,注定要比别人累很多。
就在她思绪纷乱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沈怀星一惊,瞬间慌乱起来。
余惊鹤该不会回来了吧?!
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该怎么解释她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似乎是走到了门前,他顿住了脚步。
沈怀星被吓得大脑宕机,手忙脚乱地躲到柜子里。
“啪嗒”一声。
门开了。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瞧见余惊鹤姿态轻闲地向床边走来。
步伐沉稳放松,显然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沈怀星蜷缩在柜子里,疯狂祈祷他赶紧出去,最好是下楼做晚饭。
好让她趁机溜出来。
下一秒,余惊鹤做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然一只手扯开了领带,然后随手丢到了床上。
沈怀星蓦然睁大了眼睛。
余惊鹤忽然视线一转,看向她藏身的地方。
沈怀星心虚地缩了缩,不敢看他了。
好在他的视线并没有在衣柜处停留。
她索性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声音。
好一会儿,竟然没声了。
她大着胆子透过柜子的缝隙瞄去,发现余惊鹤竟然脱下了衬衣。
他身材精瘦健壮,肌肉练的很漂亮,腹肌看着就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流畅结实。
沈怀星盯着他宽阔的胸肌,莫名其妙地觉得男妈妈这个形容词很适合他。
余惊鹤嘴角勾起一抹一闪而逝的笑容,但很快消失不见。
快到让沈怀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找出一件家居上衣穿上。
就在沈怀星遗憾地收回视线时,余惊鹤忽然朝她这边走来。
沈怀星睁大了眼睛,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不敢想,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跟个变态似的躲在他房间的柜子里,场面会有多尴尬。
然而余惊鹤只是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
沈怀星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竟然也不出房间,倚在床边就随手翻起书来。
沈怀星暗暗吐槽他今天怎么不去工作?
平日里他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然后发消息告诉管家,让管家提醒余惊鹤晚饭的事情。
没错,沈怀星就是把自己哥哥当厨师用的。
沈怀星心想,这下子余惊鹤总该走出房间了吧。
她正准备耐心等待着,手机发出的淡淡光照亮了暗沉的柜子内部。
沈怀星甚至能看清衣柜里挂着的各种衣服。
忽然她瞥见一个淡粉的吊带短裙。
她懵了一懵。
这好像是她的衣服。
上次她穿过一次,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难道是阿姨放衣服的时候错放在余惊鹤这里了?
勉强找了个借口,她硬着头皮扒拉了一下,发现不仅仅是这一件。
这里还有几件相当眼熟的睡裙,都是她穿过的。
回想起她频繁找不到的睡裙,沈怀星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
沈怀星攥紧了手里薄薄的衣料,脸上的温度腾的一下升了上来。
为什么她的贴.身.衣物也在这里?
总不能也是阿姨放错了吧?
所以……
沈怀星想起上次在门外,听到余惊鹤在房间里发出的奇怪声音。
难道当时他真的在……
就当她震惊怀疑的时候,柜门忽然被打开了。
眼前一片明亮,余惊鹤挺拔的身躯赫然出现在眼前。
见到她躲在里面,他脸上毫无异色,仿佛早就知道,只是在故意逗她玩。
他挑了挑眉,语气戏谑:
“你怎么躲在这儿,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吗?”
沈怀星看着他,想起刚刚的发现,涨红了脸。
余惊鹤瞥了一眼她手里攥着的衣物。
心中了然。
被发现了。
即便是最隐秘的秘密被揭开,他脸上也毫无尴尬之色。
沈怀星一时脑热冲动,猛地从衣柜里出来。
“你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衣服在你这里。”
余惊鹤视线落在那件衣服上,懒懒“哦”了一声。
盯着她粉里透红的耳垂,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知道还问?”
心底的猜测被验证,沈怀星耳后一阵烧红。
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刷新了认知。
憋半天她挤出一句:“你真变态……”
余惊鹤挑眉:“你上过生理卫生课,应该知道,成年人有些生理上的需要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他竟然一本正经地科普了起来,沈怀星有些气急败坏。
“你要是忍不了,你可以找女朋友啊,为什么要拿……”
为什么要拿她的衣服啊!
余惊鹤点头:“行,那你当我女朋友。”
沈怀星忍住了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他怎么可以这样厚脸皮?
她磕磕巴巴地说:“不行,反正,反正不准你拿我的衣服了。”
忽然她又想到,自己都快走了,他以后估计也拿不了。
余惊鹤也道:“不行。”
沈怀星睁大了眼睛。
余惊鹤故意逗她,语气轻佻孟浪:“连我这种事也要管吗?”
他忽然又点头,“也行吧,如果你愿意帮我,忍着也不是不行……”
沈怀星脑海里“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