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挥手，一个侍卫走过去将苏砚秋手中的纸条拿到他跟前。
当看到纸条上的火药配方时，他眼眸一亮。
“这火药配方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砚秋拱手道:“是一位高人所赠，微臣看这火药配方不似作假的，便拿来献给殿下。”
“若是这火药配方是真的，将火药制成，殿下在陛下面前定然会立下大功。”
“即便不立大功，若是火药制成，亦可……”
覆了皇权。
苏砚秋的话在唇边止住，下意识去看齐王的表情。
多年前，他曾请相师偷偷给齐王看过相，齐王有帝王之相。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愿意追随齐王的原因。
齐王拿着火药的手微微颤抖，情绪也十分激动。
这些时日，陛下对他冷眼相待，也没派人来看他。
若是他真能将火药制成，将来即便不做储君，他也照样有底气坐上那个位置。
“若是火药制成，本王定然不会忘记苏世子今日贡献的一切。”
“苏世子。”齐王将火药配方收起来，意味深长道:“将来本王若是能登顶帝位，定然让你官拜丞相，享一世荣华富贵。”
苏砚秋闻言，连忙道:“谢齐王殿下。”
齐王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又落在苏砚秋身上。
冷笑道:“忘了与你说，你那妹妹苏玉衡可真是不简单呐。”
苏砚秋皱眉:“殿下这是何意？”
齐王道:“本王这满身伤，皆为她所赐，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她心机深沉得很。”
苏砚秋眸色一变。
苏玉衡向来乖巧懂事，怎会刺伤齐王。
“臣听说殿下的伤，是大理寺牢狱中死刑犯所刺，这关衡儿什么事？”
“更何况，衡儿向来乖巧懂事，温顺有礼，怎会将殿下弄伤？殿下莫不是真如流传的那般看错了人？”
“衡儿绝对不会是那心思歹毒的女子。”
齐王冷哼一声:“是与不是，苏世子自己下去考量。”
“本王告诫苏世子一句，别被苏玉衡表面皮相所迷惑，她虽生得绝色可人，但野心可不小。”
苏砚秋跪在地上，心中自有划算。
齐王向来暴虐无道，也善于伪装。
一心想得到苏玉衡，偏偏苏玉衡不喜欢他。
他估摸着这齐王是得不到他，想毁了罢了。
“微臣明白，谢殿下提醒。”
“如今这火药配方已献给了齐王殿下，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齐王扫视一眼手中纸条，说道:“自然是买材料，偷偷炼这火药了。”
“不过，这火药配方是真是假，本王还得找人亲自来查验。若是配方是真的，苏世子可否与本王一起共谋大事。”
齐王口中所说的大事，让苏砚秋眼眸一亮。
他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立马拱手:“微臣愿意为殿下肝脑涂地。”
芳菲苑。
白露进来将紫鸢在清风院听到的一切告知给了苏玉衡。
苏玉衡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
她勾了勾唇，冷笑道:“没想到，这苏砚秋当真把这火药配方献给了齐王。”
齐王那个人她最是了解，有野心，且对皇位图谋不轨。
前世齐王登基，皇室血流成河。
今生……他或许想重蹈覆辙。
可惜了，会让他失望。
她道:“不过是个火药配方罢了。”
“若是我猜得没错，齐王不会将这火药配方赠给陛下，会自己私藏开始自己的计划。”
“可他不知道，我在火药配方上动了一些手脚，看似与真的火药配方无异，实则天差地别。”
这火药配方，是苏玉衡当年跟随凤舞神医学医时，一位奇女子所赠。
那奇女子如今已不在人世，是真是假尚不清楚，如今给齐王，便是想助长齐王野心，让他一步步走错。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如今世子醒了每日都要来瞧小姐，我们根本无法脱身。”
苏玉衡坐在铜镜前，说道:“我们自然是等。”
“等？”白露不解。
苏玉衡道:“自然是等青禾怀上身孕了。”
“这两日你让玲珑偷偷跟着世子，看看他在何处与齐王相见。”
白露点头:“奴婢明白。”
翌日，苏砚秋像往常一样，依旧来看苏玉衡。
苏玉衡装病随便应付几句，苏砚秋便离开芳菲苑。
苏砚秋将火药配方赠给齐王后，这几日便与齐王的几个贴身侍卫在樊楼商议这制作火药的流程，及制火药所用的材料采购。
玲珑翻身进来，在苏玉衡面前跪了下来。
“如何了？”苏玉衡问。
玲珑道:“这几日苏世子在樊楼，三楼最北雅间与人共谋其事。”
樊楼？
苏玉衡眉头微微敛起。
看样子，是该和苏砚秋做些决断了。
她看向身旁的白露。
“白露，明日你将青禾带去一品楼。”
白露有些不解:“小姐是想？”
苏玉衡道:“我不想世子再来我院子了，总得找个借口与他作决断。”
“明日你带着青禾偷偷前往一品楼。”
白露道:“奴婢明白了。”
傍晚时候，苏砚秋再一次踏入芳菲苑。
一入厢房，就见床帏内坐着一位美人。
少女一身淡紫色琉璃裙，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光，一双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二哥，你终于来了。”少女声音温柔，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头皮发麻。
苏砚秋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往床榻上坐去。
他想伸手抱苏玉衡，苏玉衡身子却微微往后挪了挪。
“怎么了衡儿，我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我快疯了，我这几日每日每夜都想着那日在清风院你同我………”
“二哥，嬷嬷还在外面呢。”苏玉衡轻轻抬眸，看向苏砚秋。
“更何况这是苏家，你我二人这般若是传入旁人耳朵里，终究是不妥。”
她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我想与你要个孩子，若是我怀上孩子，这样祖母和母亲就能允许衡儿待在你身旁。”
“可好？”少女眼睛微微泛红，声音娇柔得让苏砚秋心底发麻。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脸颊，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你想好了，这辈子都待我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