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衡伸手轻轻戳了戳霍荇之的胸膛。
纤细的手指,每戳一下撩拨得男人失了心魂。
霍荇之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情动之间二人眸光相逢。
“你是想要我的命?”
苏玉衡笑了笑:“王爷的命那般珍贵,衡儿哪敢?”
她低声道:“下一个目标是张楠衣。”
“你知道了什么?”霍荇之问。
苏玉衡撇了撇嘴:“她有了身孕是齐王的。当初你在皇后寝宫中药,估摸着是这张楠衣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吧。”
“王爷或许就是那个大冤种。”
霍荇之闻言紧紧握住拳头,低声咒骂道:“当真是下作之人!”
“如今你想如何?”
苏玉衡抿唇,想到前世太上皇生辰,齐王请旨让太上皇赐婚的场景。
如今算算日子,太上皇的生辰快到了。
若是猜得不错,齐王依旧会如前世那般会请旨让太上皇赐婚。
还会将她在白马寺的事情当众说出来,故意编说他们二人有了肌肤之亲。
今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霍荇之伸手扣住她的腰,低声道:“你想做什么,我去替你做。”
苏玉衡笑道:“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吧。”
“王爷让朝阳明日在府中办赏花宴,邀请各府年轻女眷,我想见见我姐姐。”
“还有,见一下那位工部尚书千金张楠衣。”
霍荇之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少女那张脸上,忽而勾唇一笑。
“你在谋算些什么?”
苏玉衡:“太上皇生辰快到了,若是我猜得没错,齐王会在生辰宴上请旨赐婚。”
“到时候他会将一年前白马寺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我……”
“我如今还未出阁,若是让人知道我失了清白,定然会被全燕京的人唾弃。”
前世,那些暗骂声苏玉衡记得一清二楚。
她原本是燕京世家贵女中的典范,皆因为与齐王的婚事,让她成为燕京城的过街老鼠。
那些贵女们私下暗骂她下贱。
那时候她以为与自己在白马寺有肌肤之亲的人是齐王。
霍荇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面颊。
他虽是男子,也知大燕女子若是婚前失贞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轻则被逐出家门,重则浸猪笼沉塘。
他如今看着怀里的姑娘,心中自责和愧疚蹿上心头。
“衡儿,我们成亲吧。”
“就这几日,只要与你拜了天地,写了婚书,你我便是夫妻。”
“若是有人再用你贞洁之事做文章,我定杀了他。”
苏玉衡紧紧拽住衣裙,抬眸看他。
“过些时日吧。”她嗓音异常平静。
“两年前,沈家灭门,我爹爹和家中男丁皆已丧命,按道理说我要给他们守孝三年的。”
霍荇之道:“如今已算两年,我们可以不大办,你我二人先拜天地。”
“你考虑清楚。”
霍荇之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又侧眸看着她。
“我先想办法送你回苏家,我今夜要去宫里见见皇祖父。”
“你要进宫?”苏玉衡疑惑。
“王爷这时候进宫,可是有要事?”
霍荇之点头:“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朝阳府中办赏花宴之事,我会给她说,让她操办。”
“恩。”苏玉衡点头。
日落黄昏。
苏玉衡在霍荇之的掩护下,回到了芳菲苑。
白露和白芷匆匆赶来。
“小姐,世子今日来过了,听说你没有回府,又出去寻了。”
“约摸着这世子怕小姐寻短见。”
寻短见?
苏玉衡冷哼一声,迈着步子往厢房里走。
“若是今日他再来芳菲苑,你们就同他说我不愿见他。”
“这辈子都不见。”
白露道:“是,小姐。”
“每次世子来我们院子,我们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世子冲动碰了小姐。”
“如今这样挺好。”
两个丫鬟说着,跟着苏玉衡进了厢房。
苏玉衡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如隔世。
她对苏砚秋并非没有一点心软。
可是,沈家满门与他有关,哥哥失踪也与他有关,甚至老侯爷,苏明哲也很可能与他有关,她便不得心软。
她的哥哥沈庭洲至今下落不明,到底有没有在齐王手上,至今也还没有头绪。
如今,是该想想让人去齐王府打听一番了。
否则多一天时间,沈庭洲就痛苦一日。
沈家满门,如今就只有沈庭洲一个男丁了。
苏玉衡想着,便从铜镜前起身,往旁边的贵妃榻上躺去。
华灯初上。
定北侯府看似一片安宁,实则暗藏汹涌。
夜色沉下去后,芳菲苑里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衡儿回来了吗?”
是苏砚秋的声音。
白露抿了抿唇道:“小姐回府了,不过小姐如今不想见世子。”
白露说着,和白芷二人挡在门前,不让苏砚秋进去。
“让开,本世子要见她。”
“衡儿。”
厢房内毫无动静,苏砚秋伸手猛的推开白露,“滚开,本世子要见她!”
白露险些被他推倒在地上,见人进去时,立马对着白芷道:“去通知老夫人,让嬷嬷过来。”
白芷点头,立马转身就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苏砚秋进了厢房后,便见苏玉衡躺在榻上,背对着他。
他往里走了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心。
“衡儿,今日在一品楼不是你的想的那样。”
“我也不知为何,母亲会把青禾叫去一品楼。”
苏玉衡背对着他,唇角微微勾起。
这青禾果然将锅甩给了柳氏。
“我至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一人,我……”
“你能不能说句话呀,衡儿。”
厢房内,气氛压抑得不像话。
不久后,少女温软哽咽的声音传来。
“可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苏砚秋,你我从此便当陌路人吧,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苏玉衡话音落下,苏砚秋欲上前一步。
苏玉衡猛然拔下头上簪子,说道:“再过来,衡儿今日死在这厢房里。”
“你说是母亲的意思?难不成你与那女子行那夫妻之事,也是她逼你的?”
“若是你不对她动情,如何能行那男女之事?”
“苏砚秋,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少女声泪俱下,隐隐的哭声飘散在空气之中。
苏砚秋看着她那般伤心,心如刀绞。
“我……我以为青禾是你。”
“衡儿,忘了好不好?忘了,把这些都忘了。”
苏玉衡冷笑道:“永远也不可能忘!”
“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永不可能,若是二哥执意衡儿只有一死,再也不见你。”
“若是想衡儿活着,就不要来找衡儿了,衡儿害怕,也受不起。”
“衡不愿意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