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两人发梢,陆沉将林姝裹进自己的大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她冰凉的肌肤。远处飞行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陆骁探出舱门大喊:“哥!小姝姐!快上来!”
回程的机舱里,陆凛默默递来热可可,陆珩则专注地检查两人的生命体征。林姝捧着温热的杯子,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舷窗外翻涌的云海——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陆川消散前的笑容,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口。
“在想什么?”陆沉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他轻轻扳过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别再为他难过,陆川已经解脱了。”
林姝扑进他怀里,声音闷在他胸口:“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能早点找到他......”
“别自责。”陆沉收紧双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里面是两枚缠绕着铃兰花枝的对戒,“本来想等回国后找个浪漫的地方求婚,现在......”他单膝跪在摇晃的机舱里,眼中盛满星光,“小姝,愿意收下余生的我吗?”
林姝破涕为笑,泪水砸在戒指上:“笨蛋,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她主动伸出手,任他将戒指戴上,“但这次,我要哭着说我愿意。”
一个月后,陆家老宅的花园里,铃兰花海随风摇曳。林姝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赤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手中的洒水壶划出晶莹的弧线。陆沉倚着雕花拱门,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手机屏幕上是陆珩发来的消息:【所有关于“繁星计划”的资料已永久封存,全球监控系统未再检测到异常波动】。
“在看什么?”林姝踮脚拿走他的手机,却瞥见屏幕上未发送的备忘录——【带小姝去极光下看流星;在海边建一座铃兰小屋;每年结婚纪念日重走孤儿院......】她鼻尖发酸,转身环住他的腰,“原来陆总私下是个浪漫主义者?”
陆沉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低沉:“我只是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我最爱的女孩。”他突然抱起她走向秋千架,自己坐下后让她坐在腿上,“还记得孤儿院的秋千吗?那时候你荡得比谁都高,还说长大要当大侠。”
林姝笑着点头,回忆如潮水涌来:“你就蹲在旁边帮我推秋千,还说大侠需要个跟班。”她转身对上他的目光,“现在我的跟班,变成了我的英雄。”
暮色渐浓时,两人并肩躺在草坪上。林姝数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感觉陆沉的身体一僵。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梧桐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那人的后颈,隐约露出月牙形的印记。
陆沉立刻将林姝护在身后,长鞭已握在手中。可当他们追过去时,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飘落的铃兰花。林姝捡起花瓣,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小字:【游戏尚未终结】。
“要告诉陆骁他们吗?”她抬头问道。
陆沉沉默片刻,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暂时不用。”他低头吻去她眉间的忧虑,“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挡在你身前。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他抱起她走向别墅,“享受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卧室的落地窗外,月光温柔地洒在铃兰花海上。林姝枕在陆沉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入睡。而陆沉却睁着眼睛,默默握紧她戴着戒指的手——那些潜藏的危机,他会独自承担,因为他答应过要护她一世周全,就绝不会让任何阴霾,沾染她眼底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