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柔地漫过病房的窗台,沈砚苍白的指尖轻轻擦过时瑶泛红的眼角,将残留的泪痕抹去。“哭成小花猫了。”他声音还带着熟后的沙哑,却满是宠溺。时瑶将脸埋进他掌心,滚烫的泪水又一次浸湿他的皮肤:“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傻的事,我差点以为……”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更用力地攥住他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见两人黏腻的模样,忍不住打趣:“沈先生醒了就好,不过我们还要做检查,家属先回避一下?”时瑶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将沈砚的被子掖好。
刚走到走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时瑶接起电话,是科研基金会的助理:“时姐,原定下周的发布会赞助商突然撤资,说是收到了匿名威胁……”听筒里的声音带着焦虑,时瑶的眉头瞬间皱起。她下意识看向病房方向,又想起沈砚还躺在病床上需要照顾,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知道了,先稳住其他合作方。”时瑶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她回头,看见沈砚扶着输液架,正吃力地往这边挪。“谁让你下床的?伤口裂开怎么办!”时瑶慌忙冲过去扶住他,眼眶又红了。
沈砚靠在她肩头,轻笑出声:“隔着门都听见你叹气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去忙你的,我有护士照顾。”时瑶倔强地摇头:“不行,你现在最重要。”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还没好,万一又出什么事……”
“傻丫头。”沈砚用未输液的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眼下的乌青,“我昏迷的时候,可是听见某人哭着说要以身相许。”他眨了眨眼,“现在反悔可来不及。”时瑶被逗得破涕为笑,却又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正说着,陆沉带着一束白百合出现在走廊尽头。他将花递给时瑶,目光扫过沈砚苍白的脸色:“医生说恢复得不错。”随后掏出平板电脑,“基金会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匿名威胁的Ip地址指向境外,不过很快就能锁定源头。”
时瑶一愣,正要开口道谢,陆沉却摆了摆手:“先照顾好病人,其他交给我。”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砚,“下次可别再逞英雄,有人会心疼。”
病房重新恢复安静,沈砚拉着时瑶在床边坐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轻声说:“你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见时瑶还是闷闷不乐,他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昏迷前买的,本来想找个浪漫的场合……”
盒子打开,一枚简约的钻戒躺在丝绒垫上,钻石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时瑶的呼吸一滞,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林晚,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沈砚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现在,你可真的要‘以身相许’了。”
窗外,几只白鸽扑棱着翅膀掠过蓝天。时瑶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看沈砚温柔的眉眼,终于破涕为笑:“沈砚,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她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余生,风雨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