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毯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苏念绾握着温热的美式咖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昨夜顾沉舟那句\"我给你一个机会\"仍在耳畔回响。然而此刻坐在大板椅上的男人,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硬模样,修长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处理文件,仿佛昨夜的深情只是一场虚幻。
\"联姻发布会推迟三天。\"顾沉舟突然开口,目光仍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林氏那边需要时间安抚,你别插手。\"
苏念绾心口一紧,攥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白:\"你...你后悔了吗?\"
办公室陷入死寂,唯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在寂静中放大。顾沉舟终于抬起头,冷冽的目光扫过她眼底的不安,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说过会处理。\"这简短的回应让苏念绾悬着的心落回原处,却又隐隐察觉到对方刻意保持的距离。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苏念绾瞥到屏幕上\"林薇\"两个字时,呼吸陡然停滞。顾沉舟接起电话的瞬间,她清楚看到他眉梢掠过的不耐烦,却又在开口时换上得体的微笑:\"薇薇,发布会的事...\"
苏念绾突然站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刺耳声响。她仓皇逃离办公室,直到躲进洗手间才发现咖啡已经泼洒在裙摆,深色水渍像极了心上晕开的阴霾。镜中的倒影眼眶泛红,她拼命告诉自己要相信顾沉舟,可林薇娇柔的声音却仿佛穿透墙壁:\"沉舟哥哥,是不是那个苏念绾在捣乱?我听说她昨天...\"
走廊传来脚步声,苏念绾慌忙用冷水拍脸。推开门时,迎面撞上西装革履的顾沉舟,他手中攥着条干净的丝巾,显然是来找她的。
\"别听她胡说。\"顾沉舟将丝巾塞进她手里,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背,\"我已经和林氏说清楚,联姻取消。\"
\"真的?\"苏念绾仰头看他,泪珠在睫毛上打转。顾沉舟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别开脸:\"先去换衣服,半小时后陪我出席董事会。\"
董事会会议室里,股东们的议论声像细密的针。苏念绾安静坐在顾沉舟下首,听着年长的董事拍着桌子:\"顾总,林氏可是百年望族,联姻取消会影响股市!\"
\"我自有分寸。\"顾沉舟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顾氏的决策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他余光瞥见苏念绾攥紧的拳头,藏在桌下的手悄然覆上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血管。
这个隐秘的安抚动作让苏念绾浑身一颤,却也在瞬间有了勇气。她深吸口气,突然站起身:\"各位董事,顾总取消联姻是为了顾氏长远发展。林氏近期财务状况...\"她将连夜整理的资料分发给众人,\"如果此刻联姻,反而会拖累集团。\"
会议室陷入死寂,顾沉舟侧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苏念绾迎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声音却愈发坚定:\"我愿意用职业生涯担保,这份资料的真实性。\"
散会后,夕阳将走廊染成琥珀色。顾沉舟伸手扣住苏念绾的手腕,将她抵在玻璃幕墙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他低声道:\"谁准你冒险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苏念绾反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脚吻去他眉间的褶皱,\"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顾沉舟的吻突然落下,带着掠夺般的侵略性。他将她彻底困在怀中,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辗转吸吮着每一寸甜蜜。直到苏念绾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以后别做这种傻事。\"
手机突兀响起,是林薇发来的照片——顾沉舟和她在慈善晚宴上的合照,配文是:\"有些承诺,不过是镜花水月。\"苏念绾的脸色瞬间苍白,顾沉舟瞥见屏幕,眉头拧成死结:\"我现在就去澄清。\"
\"不用。\"苏念绾将手机塞回口袋,笑容却有些勉强,\"我相信你。\"可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顾沉舟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感受着剧烈的心跳:\"这里,早就被你占满了。\"
夜色渐浓,顾沉舟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霓虹次第亮起。苏念绾蜷缩在沙发上处理文件,抬眼时正撞见顾沉舟专注的目光。他走过来将毛毯披在她身上,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黑:\"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你不是说过,在公司要保持距离?\"苏念绾调侃道,却任由他将自己抱到休息室的床上。顾沉舟替她掖好被角,在额头落下一吻:\"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黑暗中,苏念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泛起久违的安定。可她不知道,林薇已经带着录音笔走进了记者发布会现场,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