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病房的百叶窗,在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投下跳动的光影。林知夏戴着医用口罩,眼神专注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曲线,手中的听诊器贴着患者的胸口。这是她婚后接手的首例高难度心脏搭桥手术,主刀的压力如同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林医生,患者血压突然下降!”护士的惊呼打破了手术室的寂静。林知夏迅速扫过各项数据,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沈砚舟提着保温盒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隔着玻璃与她交汇,抬手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记忆突然闪回昨夜。林知夏蜷缩在书房查阅资料到凌晨,沈砚舟披着外套走进来,默默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别太累了。”他的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夜色,“不管手术结果如何,你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妻子。”此刻,他无声的鼓励让林知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手中的手术刀重新稳如磐石。
手术结束已是深夜。林知夏摘下口罩,疲惫地靠在墙上。手机震动,是沈砚舟发来的消息:“在休息室等你。”推开门,只见沈砚舟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为她准备的夜宵。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林知夏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而酸涩。
“醒了?”沈砚舟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手术顺利吗?”
“嗯,很成功。”林知夏笑着点头,却在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时红了眼眶,“你不用这么辛苦等我的......”
“傻瓜。”沈砚舟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你的每一场手术,对我来说都是惊心动魄的战役。我在这里,你一转身就能看见我,不好吗?”他掏出手机,相册里全是她穿着手术服专注工作的侧影,“你认真拯救生命的样子,比任何婚纱都耀眼。”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某天深夜,林知夏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浑身是血的三哥林知远倒在门口:“小夏......救我......”
手术台上,无影灯照亮林知远苍白如纸的脸。林知夏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麻醉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患者脾脏破裂,情况危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却瞥见手术观摩室外,沈砚舟和大哥二哥焦急的身影。
“血压持续下降!准备输血!”护士的喊声让林知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观摩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沈砚舟冲了进来:“用我的血,我和他血型一样!”
“胡闹!你忘了肩部的旧伤还没痊愈?”林知夏红着眼眶呵斥。
“救他更重要!”沈砚舟不由分说地伸出胳膊,“他是你最爱的哥哥,也是我的家人。”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就像你守护每一个患者的生命一样,我也要守护你所在意的一切。”
手术室外,大哥林砚沉和二哥林叙白守在长椅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当手术室的灯终于转为绿色,林知夏浑身是血地走出来,双腿一软险些摔倒。沈砚舟立刻冲上前将她接住,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没事了,都过去了。”
林知夏突然抱着他痛哭起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她想起重生后无数个绝望的时刻,是沈砚舟用爱为她筑起坚不可摧的堡垒。
月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沈砚舟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你的战场是拯救生命,而我的战场,永远是守护你。”远处,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与两人的心跳交织成一曲生命的交响,诉说着比任何誓言都坚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