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七心事重重去隔壁房间换下婚服。
晚上睡觉时两人都乖乖呆在洞房花烛夜的房间内。
“你真的不睡床吗?其实我睡榻上或是地板上都没有什么影响。”
好心提醒已经堂上长塌椅上的秦溪,遭到对方一口回拒:
“不需要,你安心在床上睡吧。记得早点熄灯。”
江韵七该说的都说了,不答应她也没办法,直接吹灭了房间中的蜡烛。
夜幕降临,外面响草丛中的蝉鸣声,传进房间内将整个气氛渲染地更加孤寂,夜晚也变得更加漫长难耐起来。
以两人如今的实力早就达到了可以在黑夜中畅通无看到一切的地步。
“七子,咱家思凌不是你生的吧。”
说的是肯定句,不是在询问她。
江韵七闷闷地嗯了一声。
“原因呢?你为什么要收养她,作为她的继父我应该可以知道这些原因吧。”
秦溪小心翼翼轻声问着她,其实更加想要知道是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江韵七做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是什么他喜欢的男人留下来的遗孤,所以愿意帮忙一直养,甚至不惜为了孩子准备以后终身不生小孩。
想到这里秦溪胸口闷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来,烦躁地翻了个身,等着江韵七的答案。
很长时间之后,秦溪都以为江韵七不会说话了幽幽的女声带着不同以往的忧郁道:
“夏凌儿,思凌的母亲。她是我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
紧闭双唇,缓缓张开口,一字一顿沉重地继续道:
“她已经死了。”
“我……查询你的过往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嗯,没有。我某天下午做了一个长梦,睡了整整三天,我爹用什么办法都叫不醒我。”
江韵七说话半真半假:
“梦里,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我被整日被关在密闭的房间中,后来她的到来让我的人生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在那里,我每天都很痛苦受人摆布做各种实验,她也跟我一样。后来我们两个人一起钻空子跑出去,进入另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答应保护我们不被抓回去。我们答应替他们做事。”
“后来发现实验室就是这个组织的,我们只是从一个狼窝跑到了另一个狼窝。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蠢?”
秦溪默声聆听她接着说:
“但好在我们的每个任务完成出色,没有被再次抓回去。生活比在实验室中好了很多。在最后一次任务中,凌儿姐姐死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的尸体躺在地下室中,身边躺着一个孩子。”
“然后,梦醒了。我爹爹特别高兴,我想起梦中最后一番场景的地下室,和我家有一处地方特别相似,在我爹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去了那个地下室,那里正躺着一个小娃娃。”
话到这个,也不知道秦溪信不信,江韵七觉得自己虚实结合的谎言应该能糊弄过去。
秦溪双手交叠在脑袋后面,似乎在一点点反应。
七子在来空月宗之前确实是昏迷过整整三天,当时江庆快要吓疯了,江家唯一的孩子就要莫名其妙没了。
方圆百里很快传遍这件事情,众多高级治疗师去看江韵七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把江韵七弄醒。
“梦里时间很久吗?”
“很久,像是过了十几年实实在在的光阴。”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孩子就是你要找的。”
“我在梦里记住了孩子的面貌,去地下室的时候思凌和梦里小孩长得一模一样。”
“一个梦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
秦溪明白这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那么简单,江韵七已经很隐晦,或者说是已经用很直白的话把真相告诉他了。
江韵七难得轻笑一声,却听得出浓浓的伤感,应该是勾起了不少难受的回忆: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自然相信,我是你夫君,娘子说什么话,夫君无论如何都会相信的。”
江韵七冷不丁来了句:
“哪天我出去偷人,你知道真相质问我,我全盘否定,你也相信我那时候的话吗?”
“嗯,相信。”
因为秦溪知道以七子的性情不会有那一天。
江韵七临时开冷笑话失败,没有成功逗到对方,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表示无奈。
“好好睡吧,我以后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思凌的。”
“奥。”
熬过了今天这场新婚夜,以后就不用和秦溪睡在同一个房间中了。
第二天一早江韵七迫不及待推开房门,健步如飞,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活像后面的有鬼在追她。
江韵七抱紧头发,皱着一张小脸苦恼地回想昨天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真是脑袋一抽差点酿成大祸。
秦溪看江韵七跑这么快,很快也追上去,正巧刚出门千如辞抱着夏思凌面无表情出现了。
千如辞掐着夏思凌胳膊将人架起来呈到秦溪面前。
清晨夏思凌显得精神异常,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乖乖叫了声:
“爹爹。”
“你女儿大早上吵着要来找你,怕你和她娘丢下她不管了。”
秦溪伸手接过夏思凌,高高兴兴抱起孩子道:
“走,我带你去找娘亲。”
空月宗宗门外,江韵七带着夏思凌,身旁站着一身白衣,面容如雕塑谪仙,气质清冷出尘,像是从烟雨画中走出来的仙人,给人一种湿漉漉又平静温和,望一眼心思宁静下来的气质。
活生生把自己画风拉得出奇绝色,江韵七莫滴感情和身后同门打招呼离开。
从一出现,他们的眼睛就粘在秦溪身上,江韵七抬眼望去尽是花痴眼神闪闪发光,她说什么话也没人搭理。
秦溪打招呼大方告别的时候,一个个吼吼叫叫跟外面来了魔族般声音嘹亮破嗓,区别是都是激动的。
她想那些人怕是早就被秦溪这张脸帅晕过去,小嘴叭叭说什么告别的话耳朵也没听进去,只顾着多互动两句了。
头也不回向外走,秦溪拎起夏思凌就跟了上去,旁人注意不到的角度。
越煦在山边看着这副人山人海场面,目光死死定在江韵七身上不放下,接收到秦溪挑衅的神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婚姻嘛,总有离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