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玥咬唇:“姐姐,你太过分了,如此教唆小芙儿,你不怕宫里的贤妃娘娘追究吗?”
“让你的人去库房,将礼单上的东西,按照原样取一份来。”霍鄞州睨了一眼南晴玥,忽然开口。
“王爷,这……”南晴玥看霍鄞州为她撑腰,心一下子舒展开,但又不想要让霍鄞州觉得她是贪得无厌的女人,遂解释:
“我想着迟早会真相大白,燕王府的人会知道送错了人,就做主先送去给医门。黄白之物,都用来救济百姓。现在姐姐这样咄咄逼人,又教唆小芙儿如此顶撞我……没关系,我再重新补就是了,我知道王爷心疼我,只是这点小事,不需要王爷出手。”
说罢,南晴玥咬了咬牙,转脸去同身边的婢子月白吩咐。
相府那边,也有不少奇珍异宝。
如今母亲跟着父亲在外巡视,她先取来顶上。
反正到时候,南姻也要还回来。
就算是不还回来,她用了,那父母亲定然会狠狠责罚,说不定要把她送去大牢……
看着一箱箱的东西台上来,虽然不是原样,但是按照价值算算也差不多。
南姻点了点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端不稳’,这句话,我现在按原样还给你!”
南晴玥当真是被气笑了。
她就没见过像是南姻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还好意思说这话。
“姐姐,你自己好自为之。”她倒是要看看,南姻能嚣张得了几时,“只是到时候,别回来求王爷跟我……”
说罢,南晴玥看向了霍鄞州。
他的目光,始终停落在南姻身上:“南姻,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南姻甚至都不听,拉着小芙儿,转头吩咐那些人把一箱箱的东西抬走:
“多谢王爷,但没那个必要。我甚至为了庆祝这等好事,等会儿出去就帮王爷的爱妾宣扬名声——南妃会治铁锈之伤,既然南妃菩萨心肠,想必会好好为受伤过的百姓医治的!”
“爱妾……”霍鄞州眸子凝在南姻身上,冷嗤了一声,眼底喜怒难分。
当着南姻的面,示意了亲随。
很快,那属于王妃的印鉴被捧了来。
南姻以为他是要做什么,却见到霍鄞州颔首吩咐亲随,将王妃印鉴捧到了南晴玥跟前。
南晴玥看了一眼,心中一惊:“王爷,这……”
“即日起,你以正妃之名,统管王府。”
霍鄞州唤来明王府一众奴仆,沉淡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今日起,见南妃如见本王,她的话,便是本王的令。得罪她,便是得罪本王。”
南晴玥抿唇,眼底的甜蜜都要忍不住:“王爷,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霍鄞州不曾看南姻,只沉声道:“从现在起,明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只有南妃,只是南妃。”
他要南姻明白,同他闹,不会朝他低头的后果跟下场,是什么。
就这么想住在外面,要他哄她回来,绝不可能。
一时之间,明王府一众奴仆,看南晴玥的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
南姻却像是没听见,没看见,半点不在乎,等着最后一箱子东西搬走,她也跟着离开。
小芙儿不忿,南姻低声在她耳边道:“南晴玥已经彻底感染,南钦慕那个药只是短暂退热的。喝下去只能压制一时高热,治标不治本。等会儿她就会开始并发症,头晕,恶心,最后高热不退!”
一听南姻这么说,小芙儿心中舒服了。
南姻走时,都非常真诚的祝贺:“祝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霍鄞州的眼底越发暗沉。
南晴玥见南姻这样,却是无奈又嘲讽地笑了一下:
“王爷别生气了,姐姐也不是故意如此,她可能太想要配得上王爷了,所以才这样。自卑,的确会让一个人变得非常无礼。等真相大白,姐姐上门来求,我会不计前嫌,帮助姐姐的。”
又道,“姐姐羡慕我会医术,也假装自己会医术,到时候,我倒是可以把医术,也教授给她,只要她愿意吃这个苦。安安那边,我也会去安抚。”
霍鄞州睨向南晴玥肿胀的脸,沉眉:“去处理一下。”
此时,按照南钦慕的方子煎的药,已经被秦嬷嬷端了上来。
但南晴玥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说:“今日小芙儿如此没有教养……”
“王爷可否帮我修书一封,给贤妃娘娘,说明是姐姐偷了药治好的小芙儿,贤妃作为小芙儿的皇庶祖母,请她约束小芙儿,使她不要在同姐姐有来往,免得小芙儿跟着姐姐,被姐姐教坏,燕王府的人怪罪在我们明王府头上。”
“若是燕王府的人愿意,我也可以代为看管教导小芙儿,一定将她教的跟安安一样好。”
“先喝药。”霍鄞州看向那碗药。
秦嬷嬷端着药笑道:“王爷很是心疼关心南妃娘娘,药方子才拿到,就让下面的人去熬煮。”
南晴玥甜蜜的看了霍鄞州一眼,端过了药来一饮而尽。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需要,南晴玥的烧就退去。
甚至手臂上的伤,也不发红了。
霍鄞州唤来了府医……
“王爷,您听见了吗,府医说我脉象平稳,没有半点铁锈之伤的症状。”南晴玥欣喜的看向霍鄞州,却见霍鄞州眸色沉沉。
她旋即想到什么,蹙眉叹息,“可见,姐姐的确是偷了哥哥的药,才治好了小芙儿,她却怎么都不承认,非说是自己治好的。现在王府外,还都是来找我求医治病的。”
霍鄞州挑眉看向南晴玥:“嗯?”
“姐姐走的时候,说是要大肆宣扬我的医术,说我医治分文不取,可能她太嫉妒仇恨我了吧……现在弄得王府外,都是那些百姓。”南晴玥说着,重重叹了口气,眼底也都是对南姻的失望鄙薄。
霍鄞州低敛下眼眸,嗓音沉沉:
“她既觉得自己会治,也不承认小芙儿到底谁治好的,那就让外面的那些百姓去找她医。等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治不了时,便求着回来了。”
南晴玥也是这个想法,当下觉得跟霍鄞州当真是心有灵犀,“是,我这就去办。”
霍鄞州抬眸,将南钦慕写来医治铁锈伤的方子递过去:“让周围所有的铺子都不许出售这个方子上的药给她。”
“若是她扛不住,回来求,不许她进门,遣人看着,让她在外面跪足了十二个时辰,再考虑要不要放她进来。免得她以为,只要她矫情完,闹完脾气,就总有人愿意给她收拾烂摊子。”
“不过……”
霍鄞州默了一瞬,将一封原本是送来给南姻的信递给南晴玥:“这个人,你亲自来治,本王信得过你。”
南晴玥打开信一看:“太上皇!”
南晴玥心中大为震撼:“这……”
王爷居然让她去给早已不问世事,隐居田园的太上皇医治!
霍鄞州道:“太上皇得知燕王成了活死人,悲愤晕倒,被生锈的铁犁所伤。裴觊代表燕王去探望,便同太上皇说明南姻能医治。此书信,便是太上皇那边送来给南姻的。”
“燕王府的人真是糊涂,尤其是那个裴觊,王爷一定要请旨责罚他。还好这信没有落到姐姐的手里,万一是被姐姐拿了,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去给太上皇医治,没治好,岂不是要闯下大祸,连累所有人?”南晴玥浑身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