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以后,温判也在想这个事儿,如果真的是小鬼子没地方去搜刮粮食了,那倒霉的就真是北平城的老百姓了。
不过,大概率就是没有这个事儿,北平城的老百姓也得倒霉,不然来那个经济专员干嘛来的?
北平城有伪政府的财政部,又不是没有财政。他派专员来是干嘛来的?大概率也是一样的来搜刮民脂民膏的。
思索了片刻,摊位上来了两个巡警队的给他暖场来了。
温判在给一个巡警队的剃头的时候,另外一个巡警队的就对温判说道。
“温爷,还是您这日子舒坦,看大家伙儿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想必是不少人知道情况了,到时候大家伙儿这粮食可能就保不住了,吃点儿二和面恐怕都是个麻烦。”
温判闻言笑了笑。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不过,大家伙儿愁,这事儿你们也不用愁啊,这不是有你们身上这层衣服给你们兜底嘛?出啥事儿,也影响不到你们啊。”
听着温判的话,那人笑了,也算是认可了温判的话,温判也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不是就是想给周围的人炫耀一下给小鬼子当差也是一件好事儿?
两人的头剃好了之后,对温判说了一句有事儿招呼他们一声,他们立马过来。温判点了点头。
片刻后,摊位上又来了两个治安团的,这是青帮手下的人,这一天四个顾客现在也算是稳了,搞得温判都有些想要放佟一堂一码了,不过想想算了,佟一堂这搜了多少的明脂明膏?留着他不合适。
“温爷,孙爷让我们弟兄俩给温爷问个好。”
听着两人的话,温判笑了笑,当即回应道。
“您二位也辛苦了,劳驾二位回去也替我向孙爷问个好。”
听着温判的话,两人连忙应是。
“孙爷这两天是不是挺忙活的?这一天天的宴请宾客高朋满座吧?”
温判这话刚刚脱口而出,两人就立马面色不对了,有些难受的吐槽道。
“嗐!温爷,您可别提喽!前儿个咱孙爷才接了南城治安团团长这差事儿,当天夜里北平城外跟城里就噼里啪啦响枪啦。
昨儿个,皇军立马儿就派咱南城治安团上城外抓八路去,还非得让孙爷亲自带队不可。
您说说,这八路鬼精鬼精的,咱哪儿抓得着哇?得,昨儿皇军的粮食运输队叫八路给劫了,嘿!皇军愣把这事儿赖咱治安团头上,非说咱没配合好。
照他们那意思,咱要是把八路都逮住了,哪儿能出这档子事儿啊?
这不,今儿一大早儿,孙爷跟两大金刚全让宪兵队叫走‘喝茶’配合调查去了,还下令让咱治安团的能出动的全出去,可着劲儿上城外抓八路。
早先都琢磨着这治安团是个肥缺儿,谁承想,刚戴上这白箍儿,合着这治安团成了苦哈哈的差事喽!”
早就说过,这收拾狗,还得狗主人才行,要不然这治安团的这些狗东西原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儿,这要是再加上这一层皮,那不得更加要翻天了不得?
结果,这一下子好了,只要略微出手,这小鬼子就把治安团的给拿捏了稳稳当当的。
温判故作疑惑的询问。
“嗐,这事儿可不就是点儿背到家了嘛!不过话说回来,就咱南城治安团出去折腾啊?北城治安团那帮子人,皇军没给他们派活儿出去?”
听着温判的询问,两人都有些奇怪,随后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
“好像还真没听说这北城治安团的被派出去了,听说北城治安团赵玉林手底下那帮混球儿,还在窑子里逍遥快活呢!难不成皇军这是成心拿捏咱们南城治安团,可着咱们欺负啊?觉着咱这是新入伙好欺负?”
温判听他反应过来了,当即对他们说道。
“这事儿你们等孙爷回来了之后,让孙爷琢磨琢磨,这么一直折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好好的肥差,人家在家里吃香喝辣的,让弟兄们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不说,还容易被八路给打了黑枪。”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温判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哦,对了,回去的时候,告诉一下孙爷,有可能是四这个数字不吉利,赤藤联队长和川岛联队长,野原大队长,大场中队长虽然是四个人,但是这个他们在宪兵队的影响力毕竟有大有小嘛。”
听着温判的话,两人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记住了温判说的话。
他们也不知道温判帮孙勇珍他们递钱上去的事情,但是,肯定也明白青帮能混上治安团的这个位置,应该也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得嘞,温爷的交代,回头我们俩一准儿和孙爷一个字儿不差的告诉孙爷。”
温判闻言点了点头,这事儿不管是孙勇珍直接把钱递给野原他们,还是说找温判从中间办事儿,两边都得感谢温判。
不过如果是不经过温判的话,他就没有差价可以赚,到时候,温判得收拾孙勇珍。
当然了,不管经不经过温判这里,温判都得弄死他们,一群伤天害理的玩意儿,在老百姓头上敲骨吸髓的,留着也是祸害。
给两人收拾完了之后,温判看了一眼四人给他提供了什么。
三把驳壳枪,一个小玩意儿。
“袖箭一把,可提取或保存。”
这袖箭应该是从和温判一起聊天的那个青帮身上得到的,因为就他的手腕处,有着一个因为长期捆绑东西留下来的痕迹。
显然,这袖箭是他早就有的。只不过现在藏起来了而已。
这玩意儿是用来保命的吧?
温判想了一下,没多久文三儿来了,拉着一个客人来到了温判的摊位上。
这客人看起来也是拿遛狗玩鸟的主子,只不过是现在有些落魄了。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洗了有些煞白的灰色长衫,头发还留着以前的断了鞭子的阴阳头。
温判连忙上前去搀扶他下车。
“哟。这位爷,您请了,看您这一身的福气,今儿我这摊位上算是被您给点金了。”
人身上有一股子尿骚味,按照分析,看样子要么是宫里的,要么是王府记得。
“温师傅,您还真长眼呐!这位可是郡王府的余爷!余爷打小儿跟着格格一块儿进的郡王府,平日里专门伺候郡王爷跟格格,那身份金贵着呢!您给余爷剃头修面和放睡的时候,手头的劲儿可得悠着点儿,掂量准了。万一不小心伤着余爷,您就甭惦记赏钱喽!”
听着文三儿的话,余爷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说道。
“小师傅,您甭听文三儿瞎白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百八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如今啊,哪儿还有什么‘爷’不‘爷’的讲究哟!您手头悠着点儿,劲儿别使猛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别给敲散了架喽!”
温判闻言连忙用以前的老礼行礼,然后说道。
“余爷,您这可折煞我了!您老伺候过王爷格格,那身份摆在这儿,到嘛时候都是我们实打实的爷!您就把心搁肚子里,我指定把您伺候得舒舒坦坦、熨熨帖帖的!”
看着温判这行以前的礼仪,老太监也有了一点儿当爷的气势起来了,背着手,来到了温判的摊位前面。
温判当即给他将箱凳拍一拍,请他坐下,然后拿起围布给他围上,开始给他剃头,他这阴阳头,基本上都不用怎么剪头发,只需要把他原本剃的光面给他修理干净就成了。
然后掏耳朵,刮脸,洗眼,放睡。
一套流程完了之后,温判等着他睡着,来到了文三儿边上,将昨天的赏钱分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