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身经百战,对于这样的潜伏任务早已轻车熟路,并且他还多次带领新兵执行此类任务,所以他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
每次当他小心翼翼地爬行到距离目标大约 10 米的地方时,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向身后的队友发出信号,示意他们停止前进,并稍作休息。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队友们看到他的手势后,便会立刻停下,静静地趴在原地。
休息 10 分钟后,二蛋会再次观察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他会继续带领大家,缓慢而小心地向山顶爬行。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山顶的时候,突然间,山顶上传来了一阵歪把子机枪的轰鸣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整个夜空。
一串串带着火光的子弹如流星般疾驰而下,横扫过这面山坡。子弹呼啸而过,所到之处溅起一片片尘土和碎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迅速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地上,生怕被敌人发现。
不过,这并不是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而是敌人的例行公事——射击侦查。
一梭子子弹打完后,夜晚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二蛋并没有掉以轻心,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再次举起手,示意队员们继续前进。
队员们心领神会,继续以缓慢而小心翼翼的动作向山顶爬去。经过 10 分钟的艰难爬行,他们仅仅前进了 10 米的距离。
这时,二蛋再次挥手示意身后的队友停下,让大家稍作休息,调整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更多挑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敌人的歪把子机枪突然又响了起来,那密集的枪弹如雨点般,砸向了潜伏队员所在的区域。二蛋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队员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即使身负重伤,也绝对不会发出半点声音,以确保潜伏任务的安全。
但是,他无法保证身后的那些国府军也能做到如此。只要有一个人在受伤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那么整个行动计划就会彻底暴露,引来还在警惕中的鬼子,然后遭受他们的乱枪扫射。到那时,自己这一队人恐怕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集中精力,运用特战队的视听技能,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他听到了两声子弹入肉的噗噗声,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有人惨叫。这让他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他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次被击中的,是白天遗留在战场上的先烈遗骸,而不是自己的队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敌人的机枪终于停止了射击。二蛋不敢掉以轻心,他又耐心地等了足足十分钟,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后,才再次带领队员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上摸去。
然而,当他转过头去时,在那微弱的星光下,他仔细观察着身后那些草丛的晃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突然间,他的心跳加速,因为他发现至少有五个伙伴不见了踪影!
这一发现让二蛋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这些国府军士兵们,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洗礼,他们的坚韧和毅力令人惊叹。无论是在神经上还是在意念上,他们都绝对不输给自己的伙伴们。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三个小时的爬行,他们终于艰难地爬过了那五百米的距离,终于抵达了鬼子战壕前方五十米处。
这个距离,正是国府军长柄手榴弹的最佳投掷距离,而小鬼子的南瓜手雷却只有三十米,这里,离敌人已经非常近了,但他们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将自己的脸紧紧地扣在地上,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攻击的时刻即将到来。
在这几个小时里,敌人不断地进行试探,但并没有察觉到眼皮子底下任何异常的风吹草动。根据以往的经验,谨慎的鬼子们终于做出了判断:国府军就像以前一样,会在日落时停止战斗,等到日出时再重新开战。
于是,他们留下了为数不多的警戒人员,不断地用手电筒来来回回地扫视着前沿阵地。而大部分的鬼子则安心地进入了梦乡,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天亮后的又一场激烈拼杀。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让人感觉度日如年。
二蛋的心情愈发焦躁,他不断地偷偷瞄一眼腕上的表,那指针似乎走得比蜗牛还慢。终于,离着2点的总攻越来越近了,他的心跳也愈发剧烈。
山下的吉星文同样心急如焚。早在12点的时候,他就命令自己的手下们悄悄地集合,要求他们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能发出一丝声响,更不能有任何光亮,以免引起山上鬼子的警觉。
自从突击队出发后,他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揪住,一刻也不敢放松。他担心突击队在匍匐摸进的过程中,被敌人发现,每一次山上传来的试探性枪声,都会让他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儿。
然而,幸运的是,每一次的惊涛骇浪最终都化为有惊无险。山上依然一片死寂,敌人显然没有察觉到摸上去的将士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吉星文和其他三个师长都不约而同地抬起手腕,紧紧盯着手表,仿佛那小小的表盘里藏着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们的手如同被钉在了桌子上的电话上一般,死死按着,不敢有丝毫松懈。而他们的耳朵更是像被拉长了似的,比驴子的耳朵还要长,时刻聆听着其他阵地的动静,生怕其他战场出现任何意外,导致连锁反应,让自己这边的努力也前功尽弃。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桌上的电话机突然一起响起,猛的抓起来,对面传来了徐剑飞简短而有力的声音:“开始。”
三个师长立刻对站在门外的发令兵大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