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陈家被皇上的人接入了京,满军镶黄旗包衣的旨意早已下好,陈婉茵的父亲陈延璋也被封了个七品京官。
大阿哥贴身伺候的宫女到了年纪被放出了宫,陈婉茵就让内务府再派了个。
因着她出手大方,凌云彻的了不少赏钱,再加上陈婉茵刻意为之,魏嬿婉依旧成了永璜的宫女。
不过凌云彻和赵九霄不知道联系他们照顾如懿的人是谁,跟他们二人联系的是皇上的人,只是皇上让那人汇报消息时,也往承乾宫汇报。
转眼间,距如懿入冷宫已经过了半年。
这日,陈婉茵关心了一下永璜的功课和身体,想到纯嫔的嘱托,又道:“你纯娘娘素来与我交好,你三弟年纪又小。”
“你在撷芳殿照顾着一下永璋,若是你三弟出了什么事,或者下人怠慢,你就回来与我说,我去告诉你纯娘娘。”
“好。”永璜点了点头,顿了顿道,“三弟近来一切都好,只是前些日子,皇额娘见二弟身子好了,又让他日日苦读。”
“又挪回了撷芳殿,二弟一去,皇额娘又要嫌三弟哭闹了。”
“这样啊。”陈婉茵摸了摸永璜的脑袋,“你三弟才三岁,哭闹也正常些,宓娘娘会想想办法的。”
至于解决办法,自然是让永璋搬去撷芳殿,永璜如今十岁都能在养母身边住,永璋三岁多自然也可以回到额娘身边。
“也到时辰该去尚书房了。”陈婉茵指了指身后宫女手上的两个提盒,“还是跟往常一样,一个是宓娘娘给你准备的,一个是你纯娘娘托你带给永璋的。”
因着怕弄混,两个提盒的样子是不同的。
“好,那儿子就去尚书房了。”
“去吧,路上慢点。”
送走永璜,陈婉茵回了正殿看书打发时间,顺心进殿禀告道:“主儿,冷宫那边有消息,说是懿主儿和惢心姑娘身体不适,想请江与彬江太医去诊脉。”
陈婉茵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江与彬?”
顺心点头,“他似乎跟懿主儿和惢心姑娘有些交情,听凌云彻回报说江太医答应找机会入冷宫了。”
“这个不用管,皇上会安排的。”
毕竟皇上肯定会认为她没那么大的能力将一个太医安排去冷宫的。
“是。”
次日,延禧宫——
一大早请完安,陈婉茵和纯嫔便一起来看了海贵人。
海贵人昨日被皇后罚跪,又恰逢大雨,便生了高热,如今还在昏迷呢。
陈婉茵伸手摸了摸海贵人滚烫的额头,问一旁的叶心,“太医如何说?”
叶心眼眶通红,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太医说我们家主儿风寒入体,等高热退了就好,但可能要等个三四天才能醒。”
纯嫔叹了口气,“昨日你们怎么就去放风筝了呢?二阿哥的病突然复发,皇后去了安华殿祈福完回来,就看到海贵人在放风筝,如何能不气?”
叶心回道:“昨日刚好是我们主儿每十日跟懿主儿报安的日子,毕竟主儿不好去冷宫,二阿哥病了的事,我们是真的不知情啊。”
陈婉茵也无奈叹气,“这事儿只能说是赶巧了,但海贵人有罪,受罚也是正理,我跟纯嫔连求情都不能做,毕竟事涉嫡子。”
“之后又下着大雨不方便外出,今日请完安才跟纯姐姐带着大阿哥过来看看,我会叮嘱太医好好照顾海贵人的。”
叶心欠身道:“多谢宓妃娘娘,等我们主儿病好再去亲自谢您。”
“无妨。”陈婉茵摇了摇头,“答应好懿姐姐照顾海贵人的,却还是让她受了罪,是我疏忽了。”
叶心连忙道:“娘娘莫要自责,您已经很照顾我们主儿了,内务府怠慢、慎常在欺辱,都是您出头。”
“我们主儿才能过得这么安稳,这件事实属意外,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是啊。”纯嫔也应和道,“哪里就能想到会那么巧,海贵人放风筝却遇到了二阿哥病情复发呢?”
陈婉茵点了点头,又跟叶心道:“等海贵人醒了,你跟她说大阿哥也很惦念她,托我向她问好。”
“大阿哥本来也想来的,但海贵人风寒高烧昏迷,小孩子身体弱,我便给拦下了,等她病好,我就带着大阿哥来看她。”
“是。”
养心殿——
皇上批阅着奏折,陈婉茵在一旁磨着墨。
批完奏折,皇上便传了齐汝来回禀二阿哥的病情,陈婉茵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等齐汝走了,陈婉茵看着烦心的皇上上前替他按摩额头。
皇上叹了口气,“齐汝说二阿哥的病也有太过劳累的缘故,你说皇后也是,永琏才多大?做什么要如此心急逼着他苦读!”
陈婉茵柔声替皇后解释,“望子成龙是为母的本能,且皇后娘娘也十分疼爱二阿哥,这次还用血抄经书祈福呢,可见慈母之心。”
皇上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婉茵垂眸道:“皇上,刚刚齐汝说二阿哥需要静养,要不将三阿哥送去钟粹宫吧?”
皇上皱眉,“为何?”
“三阿哥才三岁,正是喜欢哭闹的年纪,纯嫔这两日也一直叮嘱三阿哥不要哭闹,吵了二阿哥静养。”
“但哭闹是小孩子的天性,臣妾就怕他哪一日忍不住哭闹,惊扰了二阿哥。”陈婉茵端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皇上点了点头,“也是。”
陈婉茵眸光微闪,“说起来,三阿哥虽然年纪最小,但却是在撷芳殿待的最久的那个,二阿哥被挪去长春宫养病过。”
“大阿哥先前被养在延禧宫,如今又在臣妾的承乾宫,倒是住在撷芳殿时间最少的阿哥了。”
皇上想了想,还真是,大阿哥年纪最大却住撷芳殿最少,三阿哥年纪最小却住撷芳殿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