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云解释道:\"小舞,要想着最心爱的人才能摘取。\"
小舞抿了抿嘴,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雷天云。
重新伸手时,莲花竟主动弯下花茎。
她轻轻一折,整株莲花便落入手中,两朵花同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快吃了吧,对修炼大有裨益。\"
小舞却捧着莲花左看右看。
粉白相间的花瓣薄如蝉翼,花蕊中似有星光流转,轻轻摇晃时还会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这么美的花,吃掉多可惜……\"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
看她这副模样,雷天云笑着摇头:\"行,那就先收着吧。\"
二人刚将仙草收好,林间突然卷起一阵腥风。
枯叶打着旋儿飞上半空,一道墨绿色身影踏空而来。
那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袭墨绿长袍无风自动,碧绿的瞳孔中似有蛇影游动。
他脚下便浮现出九个魂环虚影,每踏出一步,封号斗罗的威压让方圆十丈的草木尽数倒伏。
\"小贼,偷到我独孤博头上了?\"
老者声音沙哑,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碧玉葫芦。
他额前垂落的两缕白发如同毒蛇的信子,随着说话微微颤动。
雷天云立即将小舞护在身后,抱拳行礼时膝盖纹丝不动:
\"前辈明鉴,晚辈确实不知此地有主。\"
他周身泛起淡紫色魂力,在威压下艰难的撑开三尺见方的安全区域。
独孤博眼中绿芒一闪,注意到少年衣襟下未散的魂环光晕。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泛着青光的牙齿:
\"二十岁不到的魂帝?有意思。报上你的家族。\"
\"蓝电霸王龙家族,雷天云。\"
七个字掷地有声,少年挺直的脊背如同出鞘利剑。
眼下情形,只能狐假虎威了,再说自己本来就出自蓝电霸王龙家族,也没撒谎。
“蓝电霸王龙家族,上三宗!”
独孤博神色微动,突然笑道:\"赔偿就免了。只要你答应日后替老夫办件事,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雷天云右手按在左胸,眉心龙纹印记亮起:
\"以武魂立誓,只要不违天地良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独孤博大笑三声,身形化作漫天碧磷火消散。
…………
夕阳的余晖斜照进小院时,雷天云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雷玲正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缝补衣裳,针线在粗布间穿梭。
听见门响,她手指一颤,针尖刺破指尖也浑然不觉。
\"云儿!\"
她丢开针线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修长的手抚上儿子脸颊,\"这下巴都尖了...\"
雷天云笑着握住母亲的手,从怀中取出个莹润的玉盒。
盒盖掀开的刹那,九品紫芝流转的霞光映亮了雷玲眼角的细纹。
\"娘,这仙草能助您冲破魂力禁锢。\"
他将灵芝托到母亲唇边,\"您卡在三十五级太久了。\"
雷玲的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含住灵芝的瞬间,紫色雾气从七窍喷涌而出,将补了一半的旧衣吹得猎猎作响。
老槐树的叶子簌簌掉落,在她盘坐的青石板上铺了层金毯。
雷天云单膝跪地,手掌紧贴母亲佝偻的后背。
感受到母亲经脉里淤塞十几年的魂力,正在苏醒。
像春冰乍裂的溪流,渐渐汇成奔涌的江河。
三个小时后,雷玲浑身毛孔渗出黑泥,头顶腾起三丈紫气。
她不可置信地感受着体内魂力:\"39级巅峰!这...这比娘当年全盛时期还强!\"
两日后清晨,三人踩着露水走进星斗大森林。
小舞的兔耳突然绷直,绒毛根根竖起:
\"东南方两里,有鸟类魂兽的鸣叫。\"
拨开灌木的刹那,五人合抱的枯树上蹲着只铁塔般的巨鸟。
它每啄食一颗红浆果,翅膀上的音波纹路就亮起血光。
腐坏的果肉溅在漆黑羽毛上,像结了层暗红的痂。
雷玲攥着儿子给的精铁短刀,指节发白。
\"是三千年的魔音鸠,很适合你。\"
雷天云突然暴起,右腿重重跺地。
\"第一魂技·暴龙践踏!\"
地面轰然塌陷,枯树拦腰折断。
巨鸟仓皇腾空的瞬间,小舞雪白的身影从树影中闪出,足尖划过半月形弧光。
\"第一魂技·飞踢!\"
修长美腿正中鸟颈,魔音鸠顿时晕头转向。
雷天云抓住这瞬息破绽,五指如铁钳扣住魔音鸠的利爪。
他腰身一拧,三米高的巨禽竟被抡成一道黑影,重重砸在青岩上。
第一下,岩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第二下,魔音鸠的胸骨发出脆响;
第三下,鸟喙里喷出的血沫溅在雷天云脸上,带着腐坏的浆果味。
\"娘,刺它左眼!\"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倩影已如闪电般掠出。
雷玲纤细的腰肢在空中拧转,手中短刀划出冷冽寒光。
刀尖刺入魔音鸠眼眶时,她红唇微抿,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巨鸟垂死挣扎掀起的音波刚在喉间凝聚,却被雷天云覆满龙鳞的右手生生按了回去。
雷玲手腕一翻,刀锋在颅腔内搅动半圈,巨鸟的翅膀终于无力地垂下。
紫色魂环升起的瞬间,最后一缕晨雾在林间消散。
雷天云用拇指抹去脸颊上的血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娘,趁现在吸收魂环,我和小舞守着您。\"
雷玲红唇微弯,眼角那颗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她优雅地撩起裙摆,盘腿而坐时紫色纱衣如水般铺展在青石上。
雷天云从腰间取出火石,火星迸溅的刹那,驱兽香燃起袅袅青烟。
\"小舞,盯住西面的老槐树。\"
“收到~”
兔耳少女轻盈跃上枝头,粉瞳在阴影中泛着微光。
当雷玲握住魂环的瞬间,魔音鸠的残魂化作尖锥刺入她眉心。
她饱满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红唇间溢出一声闷哼,却依然挺直了腰背。
雷天云的掌心贴住母亲后背,暴龙魂力化作温热的溪流。
他忽然嗅到铁锈味——不是来自母亲唇角的血丝,而是东南方飘来的腥风。
树冠剧烈摇晃,二十多只铁背猿闻着血腥味,撞断灌木而来。
它们捶打胸膛的声音像擂鼓,震得落叶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