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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拍得“薛家铺子”的朱漆门板嗡嗡作响。

薛竞君正低头核对着账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眉峰微蹙——柜中银钱比账目少了足足三两,恰好是昨日收的年货定金数。

她抬眼时,伙计阿牛正缩在柜台角落搓手,眼神躲躲闪闪。

薛竞君放下狼毫,声音平静如檐下未化的冰:“阿牛,昨日你守铺收的定金,可曾全数入账?”

阿牛身子一僵,扑通跪倒在地,棉裤沾了满地雪粒:“东家饶命!是小人一时糊涂,想着给病重的老娘抓药,才……才拿了银子!”

他连连磕头,额角撞得青石板咚咚响,“小人跟着东家五年,从学徒做到管事,从不敢有二心,这次真是急昏了头!”

薛竞君望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想起五年前阿牛背着病母来投奔的模样。

那时薛家铺子刚开张,是阿牛起早贪黑劈柴挑水,寒冬里赤手揉银,手上冻裂的口子结了一层又一层痂。

她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他:“钱你先拿去给你娘治病,日后从月钱里分月扣回便是。”

阿牛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薛竞君已转身回到账台,重新铺开宣纸:“只是往后需恪守规矩,再不可如此。”

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谁知三日后结算月钱时,薛竞君对着账本细细核对阿牛的欠款抵扣额,动作慢了些。

阿牛站在一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待她算完递过银子,忽然一把挥开:“东家这是故意刁难!不过三两银子,何必这般磨磨蹭蹭,莫不是怀疑我还藏了私?”

薛竞君挑眉:“我只是照账核算,何来刁难?”

“分明是记恨前日之事!”阿牛嗓门陡然拔高,引得店内客人纷纷侧目,“当初说不予计较,如今却在银钱上百般克扣!这铺子的钱,指不定还有多少被你暗吞了,我要报官,让官府来查个清楚!”

这话如针尖扎在心上,薛竞君握着账本的手指微微泛白。

窗外雪光映着她清丽的眉眼,添了几分冷意

她抬眸看向阿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念你五年辛劳,又怜你母病重,未曾追究偷窃之罪,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不过按规矩算钱,你倒反咬一口?”

她转身从柜中取出昨日的账目副本,掷在阿牛面前:“每一笔收支都写得明明白白,你若不信,尽可报官。只是届时,偷钱的罪名你需自己担着,衙门的板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阿牛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又瞥见周围客人鄙夷的目光,脸颊涨得通红,方才的气焰瞬间消散。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敢再说报官的话,捡起地上的银子,灰溜溜地低着头去了。

薛竞君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合上账本

檐下的冰棱折射着冷光,她却忽然觉得,这寒冬里的人心,有时比冰雪更凉。

只是薛家铺子的茶水的烟气还在氤氲,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盖过了窗外的风雪声。

做生意这么多年,近来库房里的雪绵绒竟少了一半。

薛竞君握着账本站在雪地里,指尖比冰还冷。

“东家,还是...还是按老规矩从轻发落?”掌柜搓着手哈白气。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跪在雪地里求收留的少年,如今正偷摸着往袖袋里塞银炭。

当晚她煮茶待客,茶烟袅袅中间那位:“何以立威?”

对方掸了掸青狐裘:“把炭盆端到院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着……

腊月里的风,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天色沉沉的,压着铅灰色的云,是要下雪,又迟迟不肯给个痛快。

院子里那几棵老槐树,枝桠光秃秃地伸着,在风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寒意。

薛竞君站在廊下,身上裹着厚厚的锦缎棉斗篷,风帽边缘一圈雪白的风毛,簇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

她手里没捧暖炉,就那么站着,看着院中两个伙计正指挥着力夫,将最后几大捆新到的雪绵绒搬进库房。

那雪白的绒絮,在阴沉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库房的门大敞着,隐约能看见里面堆积如山的绒捆。

老掌柜揣着手,缩着脖子从里面小步快跑出来,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蓝皮账册,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呵出的白气一团团散在冷风里。

“东家,您瞧瞧,这是刚核验完入库的新绒,账目都在这儿了,一共是两百捆,分毫不错。”他将账册双手递过来。

薛竞君没接,目光从那账册上掠过,落到老掌柜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声音平直,听不出什么情绪:“新绒是没错。旧的还剩多少?点过了么?”

老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扯开,带着几分讨好:“点…点过了,正要跟您回禀。库里…库里旧存的雪绵绒,还有…还有一百二十捆。”

一阵寒风卷过,吹起薛竞君斗篷的衣角,也吹得她指尖微微一颤。

她慢慢抬起手,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账册,却没有翻开。指尖触及冰凉的纸页,竟觉得比这腊月天的风还要冻人。

“我记得,去年此时入库的旧绒,应是两百四十捆整。”她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这一年,铺子里统共只支用了三十捆。你告诉我,剩下那一半,去了哪里?”

老掌柜的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里去,身子微微发着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缘故。

“东家…这…这库房进出,难免有些损耗,前些日子阴雨,许是…许是受潮霉坏了一些,还有鼠患……”

“损耗?”薛竞君轻轻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过院子里那几个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伙计,他们接触到她的视线,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假装忙碌起来。“什么样的损耗,能悄无声息地,吞掉我一半的雪绵绒?这东西,价比黄金。”

她握着账本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画面。

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三年前,铺子门口,一个衣衫单薄破旧的少年,跪在已经开始飘雪的青石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求她给一条活路。

他说他什么都能干,只求一口饭吃。

那时她做生意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心肠还软着,见那少年冻得嘴唇发紫,一双眼睛却黑亮亮的,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便点了头,让他留在铺子里做个杂役。

那少年,就是如今库房里管着出入登记的那个,叫顺子。

人看着还算机灵勤快。可就在前天傍晚,她亲眼看见,顺子趁着天色昏暗,左右无人,将几块上好的银丝炭,飞快地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那动作,熟练得让她心头发冷。

“东家…您看…”老掌柜见她久久不语,神色莫测,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圆滑,“这次…是不是还按老规矩,敲打一番,罚些月钱,也就…也就罢了?顺子他娘身子一直不好,家里艰难……”

“老规矩?”薛竞君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如针,直直刺向老掌柜。

老掌柜被她看得一哆嗦,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唇边一缕白气,颤巍巍地散开。

薛竞君不再看他,转身,一步步走下廊前的石阶。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一股凛冽的清醒。

她走到库房门口,看着里面堆积的绒捆,又回头,望了望这偌大的宅院,那些低着头,却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这里的伙计、仆役。

一种深切的疲惫和寒意,从心底漫上来,比这数九寒天更甚。

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所以,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

牛五,梁五,阿牛,顺子……

一个一个蹬鼻子上脸。

……

夜色浓稠,将白日的喧嚣与不堪都掩盖了下去,只余下寂静。书房里,却暖意融融。

紫铜小炉上的水咕嘟咕嘟地滚着,白色的水汽氤氲开来,带着一股清冽的茶香。

薛竞君挽起袖子,亲自提壶,将沸水冲入白瓷盖碗中,茶叶在热水中舒卷沉浮,香气愈发浓郁。

她对面,坐着一位客人。

青色的狐裘随意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只着一身苍色暗纹锦袍,身形挺拔,面容在茶烟后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水,此刻正看着薛竞君斟茶的动作,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薛竞君将一盏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动作优雅,指尖却仍有些凉意未褪。

“这么晚,劳你过来。”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男子接过茶盏,指尖修长,并未立刻饮用,只是捧在掌心暖着。“你遣人送信,语气不同往常。”他顿了顿,抬眼,“遇上棘手事了?”

薛竞君沉默了片刻,书房里只听得见炉火上水沸的轻响。

她看着盏中澄澈的茶汤,终于缓缓将白日里库房雪绵绒短少、以及顺子偷炭、还有以往种种类似伙计不尽心、甚至暗中吞款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她没有过多渲染自己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叙述,末了,才轻轻问了一句,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

“楚老板,你说…何以立威?”

楚人凤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她问出这句话,他才微微垂眸,看着手中茶盏里袅袅升起的白汽,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膝上极轻地掸了掸,仿佛掸去那并不存在的、来自青狐裘上的灰尘。

“刁奴欺主,自古便有。”他开口,声音平稳,没有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冷硬的质感,“人心易变,更是常情。

谁能说得准,今日看着恭顺勤勉的,明日会不会生出异心?”

他抬起眼,目光穿过茶烟,落在薛竞君略显苍白的脸上。“薛老板待人宽厚,是仁心。但有些人,会将这仁心当作可欺之机。我们能做到的,无非是规矩立在前,赏罚明在后,但求自己问心无愧罢了。”

他稍作停顿,语气更淡了几分:“说到底,这些都是你花钱雇来做事的人,银货两讫,各取所需。没必要投入过多不必要的期待,更不必耗费过多额外的心力,将关系处得太过亲密。”

“近则不逊,远则怨。保持些上下级的分寸感,反倒彼此便宜。

让他们既觉得你处事公允,能给甜头,又摸不透你的底细,忌惮你的手段。

如此,他们才会敬你,继而畏你。

有了敬畏,许多事,便简单了。”

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将她心头那层因往日情分和习惯性宽容而包裹的软鞘,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坚硬而无奈的内核。

是啊,期待太多,心软太过,换来的不是忠心,而是怠慢与挑衅。

薛竞君握着温热的茶盏,指尖那点凉意,似乎被驱散了一些,但心底另一种寒意,却悄然弥漫。

那不是对伙计的失望,而是对某种她曾经试图维持的、温情脉脉的秩序的幻灭。

楚人凤看着她眼中神色的变化,知道她听进去了。

他端起茶盏,慢饮一口,放下。然后,像是随口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

“既然要立威,总需有个由头,有个场面。偷盗主家财物,人赃并获,便是最好的由头。”他目光转向窗外浓重的夜色,语气寻常得如同在谈论明日天气,“今夜风寒,那偷炭的伙计,想是难熬。”

他收回目光,看向薛竞君,唇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一闪即逝。

“不如,就把炭盆端到院门口去,让所有人都看着——看着那炭火是怎么烧的,看着那偷炭的人,是怎么挨的。”

“看着你,薛东家,是怎么处置的。”

楚人凤眼里冒着精光,薛竞君也起心动念了。

夜里的风雪太过呼啸,薛竞君搓了搓手指,感觉寒意都将指尖冻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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