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朱雀大街被百姓堵得密不透风,连檐角铜铃都被欢呼声震得叮当作响。李白策马缓行,白龙驹的银鬃上缠着稚童抛来的红绸,道旁酒肆的幌子翻飞如浪,飘来阵阵桂花酿的醇香。
“李将军接剑!”卖花娘子突然从人群中跃出,将一篮还沾着晨露的牡丹掷向马头。李白长枪轻挑,花瓣如雨洒落,却见其中夹着张洒金笺,字迹清丽如梅:“妾身在醉仙楼备了三十年陈酿,将军若肯赏光,妾当抚琴相候。”
他朗声大笑,将牡丹簪在玄铁盔上,龙纹枪尖一抖,笺纸便如利箭般射向身后杜子美怀中:“杜先生风流天下知,这等雅事该你去应。”杜子美展开折扇挡住飞笺,扇面上“山河入画”四字被笺纸撞得微微发颤,他摇头轻叹:“将军倒是会甩锅。”
紫宸殿内风云起
紫宸殿中,九枝连珠灯将龙纹柱照得流光溢彩。皇帝亲自执壶,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爱卿此战,当浮三大白。”他忽然解下腰间蟠龙玉佩,佩上血沁如朱砂,“此佩随朕二十年,今日赐予爱卿,愿卿如龙腾四海。”
李白正要叩谢,忽闻殿外传来海东青的清唳。一道红影破窗而入,天鹰门主的红嫁衣猎猎如旗,软剑已抵住皇帝咽喉:“陛下这杯酒,怕是要送我们上黄泉路?”她肩头海东青爪间还缠着西域密报,羽翼扫落案头烛台,火苗窜上鲛绡帐幔。
满殿文武吓得匍匐在地,唯有杜子美摇着折扇缓步而出。他展开的《山河社稷图》上,朱砂标注的玉门关外,三十处敌军据点正被天鹰门标记为骷髅:“殿下可知,此战我军伤亡不过三成?全赖门主率弟子截断敌军粮道,更以毒雾困住三万铁骑。”
皇帝脸色青白交替,忽而击掌三声:“好个江湖庙堂!”他命人抬来赤金酒樽,“朕封你为‘护国天鹰’,准你江湖门派入神机营效力!”
“陛下好意,老娘心领了。”门主反手掷出酒樽,烈酒在殿柱上溅出星火,“倒不如赐我三百坛桂花酿,再给天鹰门立块‘专斩贪官’的匾额!”她忽地甩袖,青冥梭钉住梁上偷听的暗卫,“告诉你们御史台,再敢弹劾老娘结党营私,下次钉的就是他们的舌头!”
醉仙楼顶论江湖
三更鼓响,醉仙楼顶层的雕花窗棂被剑气劈开。李白提着酒坛跃入房中,却见杜子美与门主正在对弈,棋盘上黑白子竟拼成“江湖”二字,墨色棋子竟是用边关沙砾所制。
“你们文人真是麻烦。”门主甩出三枚青冥梭钉住烛火,火光在她染血的红嫁衣上跳动,“要我说,明日就杀进御史台,把那些酸儒的奏折全塞进茅坑!”
杜子美落下一子,黑白棋子化作利剑直插“江湖”二字:“门主可知,今日早朝有御史参你‘私养死士’?”他展开折扇,露出扇骨间藏着的密奏残片,“幸而陛下压下奏折,只道……”
“只道什么?”李白仰头灌酒,酒液顺着下颌滴在龙纹枪上,枪尖寒光映得他眸中星火明灭。
“只道……”杜子美指尖抚过扇面墨竹,“‘江湖儿女,当有此等锋芒’。不过……”他忽将折扇合拢,露出扇柄暗格中藏着的密信,“御史台已连夜草拟《江湖管理条例》,要给各门派立规矩呢。”
门主突然拍案而起,棋盘上棋子乱飞:“老娘的嫁衣还没染够血,他们倒想给江湖套笼头?”她甩出软剑挑起酒坛痛饮,“不如明日就去把那帮老古董的乌纱帽串成糖葫芦!”
李白忽然大笑,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门主可知,陛下今晨召我密谈时,桌上摆着三道密折?”他屈指轻叩案上玉佩,“一道要解散天鹰门,一道要收编神机营,还有一道……”他忽然压低声音,“要给门主赐婚。”
“赐婚?!”门主手中酒坛“啪”地碎裂,桂花酿顺着青砖缝蜿蜒成河,“老娘嫁人之日,便是江湖覆灭之时!”
杜子美却轻摇折扇,扇面《山河社稷图》忽地展开,露出夹层中泛黄的婚书:“门主莫急,这婚书上的生辰八字,可是陛下亲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