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懒得再跟被c4吓成石雕的二哥解释什么“安全检查”、“备用方案”了。时间紧迫,夜长梦多。
他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已经从战术腰带的另一个暗格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布满不规则凹痕的自制装置。
这东西看着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粗糙,但祁炎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
他认得这玩意儿——小屿的“蜂鸟”微型爆破弹,爆炸威力高度集中,冲击波范围精准控制在半径五米内,杀伤半径三米,破片极少,专门用于室内定点清除!
这小子,是真不想毁了港口!但是也是真的狠。
祁北屿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他单手扣住通风窗边缘,身体再次灵巧地向上窜起,另一只手如同投掷飞镖般精准,手腕一抖!
“蜂鸟”和紧随其后的一个圆柱形烟雾弹,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从狭窄的通风窗口射入!
“噗嗤————”
烟雾弹率先爆开,浓郁的、刺鼻的白色烟雾瞬间在仓库内部汹涌弥漫,如同平地腾起一股浓云,迅速吞噬了灯光和人影!
几乎就在烟雾弥漫开的下一秒!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从仓库内部传来!声音并不震耳欲聋,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砸在厚实的鼓面上!
没有火光冲天,只有沉闷的冲击波在密闭空间内震荡!脚下的地面传来清晰的震动感!
成了!
祁北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爆炸点正是他瞄准的仓库中段一个人员相对密集的站位区域!
蜂鸟的特性确保了杀伤力集中在核心,边缘最多被震晕或轻伤,而那几个头目所在的后方区域,冲击波经过层层集装箱和距离衰减,最多让他们吃点苦头!
毕竟手下都是买的,都是有实力的,但是那几个头目一看就不怎么样,当然是先把难搞的干掉。
果不其然!
烟雾中立刻传来一片混乱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和惊恐的呼喊!
“啊——!我的腿!”
“咳咳…谁炸的?!哪来的爆炸?!”
“操!有埋伏!在烟雾里!”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医护!快他妈来人!强子不行了!”
“别乱!稳住!咳咳咳…守住门口!”
声音虚弱、惊恐、混乱不堪,如同被捅了马蜂窝。
刚才还严阵以待的肃杀气氛,瞬间被恐惧和痛苦的哀嚎取代。
祁北屿对祁炎打了个极其简洁的手势:『隐蔽!接应!』
眼神锐利,不容置疑。
祁炎瞬间回神,压下心头的震撼,重重点头。
他身形一矮,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几个迅捷的翻滚就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仓库侧面一处废弃钢架桥墩下的深重阴影里,匕首反握在手,摸着腰侧的枪,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仓库后门和祁北屿潜入的窗口方向。
他此刻就是弟弟最坚实的后盾和最锋利的獠牙。
祁北屿没再耽搁。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通风窗边缘,腰腹核心力量瞬间爆发,身体如同灵巧的游鱼,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悄无声息地从那个狭窄的窗口滑了进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碰到任何金属边缘发出声响,完美地融入了浓密的烟雾之中。
仓库内能见度极低,刺鼻的烟雾刺激着鼻腔。
祁北屿落地如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迅速判断方位,借着烟雾和集装箱的掩护,几个鬼魅般的闪身,便已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仓库最深处——那几个头目所在的集装箱堆后方,这里爆炸的时候伤害为零。
他背靠冰冷的集装箱壁,屏息凝神,如同蛰伏的毒蛇。
烟雾中,能清晰地听到不远处传来那几个头目气急败坏的咆哮和手下的回应。
“废物!一群废物!咳咳……连他妈人影子都没看见就折了这么多兄弟?!”
应该是那个油腻光头“黑鲨”头头汪远的声音,带着被烟呛到的咳嗽和惊怒交加,“给老子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疯子揪出来!咳咳咳……他肯定进来了!”
“老大!后门!后门那边好像有动静!” 一个手下惊恐地喊道。
“妈的!肯定是后门!都给老子去后门堵着!别让他跑了!” 汪远声嘶力竭地吼着,伴随着拍打箱子的声音。
祁北屿眼神冰冷,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冷笑。
等的就是你们分散!
他再次摸出一枚“蜂鸟”,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来源旁边另一个散兵游勇聚集的角落,手腕一甩!
“嗖——轰!”
又是一声沉闷的爆炸!精准的定点清除!
烟雾中再次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呼喊。
这一次,那几个头目附近的抵抗力量又被削掉了一大块!
烟雾稍散,能模糊看到汪远身边只剩下三四个贴身的心腹,还有那几个哀嚎的小头子,个个如惊弓之鸟,端着枪胡乱地指着烟雾弥漫的各个方向,脸上写满了恐惧。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呻吟或不动的人影。
祁北屿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开始无声地移动。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
他需要清理掉外围那些散落的、还在挣扎的威胁,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然而,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就在他快速从一个集装箱阴影滑向另一个时,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但在极度寂静的仓库里却异常清晰的——
“咔嚓!”
是玻璃碎片被踩碎的声音!
祁北屿心中一凛!
该死!刚才爆炸震落的?还是哪个倒霉蛋掉落的酒瓶?
这声音在混乱后的短暂死寂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那边!集装箱后面!” 一个离得最近、侥幸躲过爆炸的黑鲨成员惊恐地尖叫起来,枪口瞬间调转!
几乎就在对方看到祁北屿模糊身影轮廓的同一刹那!
祁北屿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的反应极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右手闪电般从后腰一抹,指间瞬间夹住三枚薄如蝉翼、边缘闪着幽蓝寒光的特制合金刀片!
手腕一抖!甩腕!发力!
“嗤!嗤!嗤!”
三道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
刀片化作三道肉眼难辨的死亡寒光,以超越子弹的速度,精准无比地没入那个尖叫者的咽喉、以及他旁边两个刚刚反应过来、试图举枪的同伴的颈侧!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三人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
鲜血这才从致命的创口汩汩涌出,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迅速晕开。
露头即秒杀!而且直接朝大动脉而去!
祁北屿一击得手,毫不停留!
在其他人被这瞬间秒杀三人的恐怖景象惊得魂飞魄散、尚未做出有效反应的间隙,他身影一晃,如同幽灵,瞬间消失在另一个集装箱的拐角之后!
“鬼!他是鬼!” 一个黑鲨成员崩溃地大叫起来,端着枪朝着祁北屿消失的方向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集装箱上,迸射出刺眼的火花,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却连祁北屿的衣角都没碰到。
“祁北屿!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汪远也被这神出鬼没、狠辣精准的杀戮吓得肝胆俱裂。
躲在一个厚实的弹药箱后面,色厉内荏地咆哮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老子面对面干啊!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仗着祁家的势为非作歹的狗杂种!”
仓库里回荡着他歇斯底里的叫骂,夹杂着零星惊恐的枪声。
祁北屿背靠着冰冷的集装箱壁,在阴影中如同磐石般稳定。
他缓缓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动作从容不迫,琥珀色的眼眸在烟雾的缝隙中冷静地扫视着残余敌人的位置,如同在清点待宰的羔羊。
汪远的咒骂如同苍蝇的嗡鸣,他充耳不闻,毕竟他从来不靠祁家,祁家只是他的后盾,他和大哥商量好了,以后祁家家业都留给祁炎,而祁烙有自己的公司,自己也有公司,所以这些骂人的话根本戳不到他的痛点。
汪远见没有回应,以为祁北屿怕了,或者被骂得心虚了?,更加来劲,仿佛要把积压多年的怨毒和嫉妒全部倾泻出来: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啊?!不就是投了个好胎,生在祁家吗?!”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油腻的光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汗津津的光。
越骂越起劲“当年城西的码头!老子辛辛苦苦经营了五年!眼看就要成了!你他妈一句话!说收就收!老子半辈子心血全他妈给你做了嫁衣!”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刺耳:
“还有老子的地下拳场!多好的买卖!你祁大少爷看不上眼是吧?嫌脏了你的地界?你他妈派人直接给老子砸了!断了多少兄弟的活路!”
“东区那批货!价值上亿!老子好不容易打通关节!你他妈倒好!直接半道截胡!还他妈把老子的接头人沉了海!”
“老子开的赌场,就因为你的几个兄弟在里面玩物丧志,你特么说截断就截断,直接就给老子封了”
“这些年!老子被你打压得喘不过气!像条丧家之犬!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都是拜你所赐!祁北屿!你这个冷血的疯子!活阎王!”
汪远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扭曲的嫉妒:
“你凭什么?!啊?!凭什么你生来就高高在上?!凭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连他妈找男人都长那么帅?!老子不服!老子今天就要让你死在这儿!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烟雾中,躲在暗处的祁北屿微微挑了下眉,口罩下的表情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无语。
原来如此。
他听着汪远那充满怨妇气息的血泪控诉,心里只觉得荒谬又好笑。
就这?
就因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烂生意和被他随手碾死的蝼蚁般的对手,就值得搞出这么大阵仗,搭上这么多人命来“报仇”?
他还以为这“黑鲨”背后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或者阴谋呢。
搞了半天,就是个被他以前随手拍死的蟑螂攒了一堆怨气,拉拢了几个同样被他踩过的臭鱼烂虾,组成的复仇者联盟?
祁北屿甚至有点失望。对手的格局……也太低了点。
浪费感情。
他依稀记得,那个码头不是他要收的,是因为当时在码头出现了黑色产业链,一些黑货从外域运输进来了,导致很多人家破人亡,后来政府没办法,直接把这个地方划分到了祁家名下。
所有人都知道,他祁北屿从来不会让出自己的一块地界,也不会让自己的地界染上脏污,所以政府就算准这一点,只要划分出来就相当于标了名字,他祁北屿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地方。
而当时那什么赌场,什么拳馆那些,都是染了黑的,关键是还死了人遭到了举报,中州政府直接用他的名义去打压那些人,当时他也是同意了的,反正没什么坏处,还有补偿,刚好拿那笔补偿去投资。
感情现在他成为了最大的背锅侠,就好像那种,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那种。
啧……麻烦!!!
容不得他多想,异变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