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宠爱的大儿子,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刘海忠脸皮都抖了起来,气愤的抬手就想抽。
可手都抬起一半了,却又颓然放下。
另外两个抽了也就抽了,这个大儿子,他舍不得。
叹了口气走回床边。
“你们吃吧,我休息会儿!”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听到自己爹坐回了床上,大儿子刘光齐微不可察的念叨了一句。
“爱吃不吃~”
这话,有外面炮声作掩护,刘海忠自然是听不到。
但二大妈,听到了。
狠狠瞪了刘光齐一眼,低声呵斥,“吃饭!”
二大爷家这个年,过得淡漠,无味。
三大爷家就不一样。
他家热闹!
一屋子七口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守着五个盘子,用筷子打架。
七个人,五盘菜,哪怕都是萝卜白菜。
对于抠到极限的阎老西来说,也就是过年奢侈这么一次。
往常吃饭,只有一盘咸菜,大家也能你一根我一根的有条不紊。
但他没想到的是,多了个谁也不敢惹的于莉后,今天足足有五盘菜,自己孩子们反倒是一点秩序也不讲。
二儿子阎解放:“爸,你看大嫂,她一个人吃那么多!”
于莉:“咋!你不吃,还不让我吃?”
三儿子阎解旷:“我们都是慢慢吃,就你一次夹那么多,还吃那么快!”
于莉:“我打小就这么吃饭,像你?吃屎都都抢不到热乎的!”
小女儿阎解娣:“爸,你看大嫂~她怎么这么说话?”
于莉:“我就这样!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大儿子阎解成:“......”
二大爷阎埠贵:“......”
阎解旷:“哥!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
阎解成:“吃你的饭得了,爸都没说话,就你话多!”
阎解放:“行!爸,你不管!我哥也不管!那你们也别管我们仨!
解旷,解娣,咱仨也这么吃!”
“好!”*2
于是......
四双筷子在五个盘子里疯狂打架。
一分钟后......
阎埠贵看着连菜汤都被倒干净的五个光洁盘子,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只能踉跄起身,老眼通红的走到了自己床边。
原本的阎家,老夫妻俩睡北屋,四个孩子分了两个架子床睡南屋。
中间客厅,虽说拥挤,但也挤不到俩老夫妻。
现在,不行了。
阎解成和于莉搬回来,自然不可能让俩小夫妻跟弟弟或者妹妹挤架子床。
于是他们便把自己的床,从北屋中间挪到了边上,另一边重新放张床,拉上帘子,就当是夫妻俩的房间。
现在整个三间合一的阎家西厢房,北房两张床,分别睡一老一小俩对夫妻。
南边两张架子床,分别睡仨孩子。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无可恋的环视着自己堪比集体宿舍的房子。
悲从心中起,苦从胆边生,饿从胃里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阎家现在的窘迫,主要源于西南角倒座房的易主。
而此时这间房的住户贾家,却不在房中。
在哪呢?
在中院儿!
“老嫂子!您不能这样!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尽力帮您留房子,您以后就不上我们家来要吃的吗?”
易中海浑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端着碗筷的一老一小,声音中充满了厌恶与无奈。
贾张氏哪能听不出易中海这么明确的不欢迎,但她不在乎。
混不吝的笑了笑,“可你不也没帮我把房子留下来吗?”
“可那也不是我的原因啊!”易中海牙都快要碎了,“我已经尽力了!”
贾张氏挤出一抹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尽不尽力的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房子没保住,咱们的协议自然就作废了。”
无耻!无赖!
易中海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面前的恶心老虔婆。
但片刻后,他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手。
连做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好声好气道。
“许大茂呢?他总不能不管你吧?”
贾张氏冷笑,“别装糊涂了。
今儿上午,你媳妇儿在我门口看热闹看得那么起劲,她能没告诉你,我家那口子走了吗?
以后都不回来了!”
“这事情我知道!我是说,他不是还给你们祖孙俩,留了些生活费吗?”
“呦~果然是听了不少呢。这倒也没错,他确实给我们留了点钱。”
易中海急切道,“那你们不就——”
易中海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打断了。
“但是!那点钱可不够我们俩人吃高价粮。”
“可我们家也没有余粮了啊!”易中海眼睛都红了,“我们现在还要养活个聋老太,你又不是不知道?”
贾张氏一指易中海,“哎~你可别拿聋老太说事儿啊,现在我可不怕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呢,聋老太有补助,你们也亏不了多少口粮。
再说了,你一大爷仁义,能照顾聋老太,还不能照顾自己可怜徒弟的家人吗?”
话说到这儿差不多就算撕破脸了,易中海也被气得装不下去。
老脸一拉,冷冰冰道,“这么说,你是仗着身份以为吃定我了?”
还别说,易中海不装和睦的时候,真有点吓人。
贾张氏被看得缩了缩脖子,气焰小了一些。
“不...不管咋样,你总不能看我俩,在你家门口饿死吧。”
说着,她拉了一下棒梗。
俩人撅起肥屁股,轻车熟路的坐在了易中海家的台阶上。
这一幕......
好tm熟悉啊!
易中海眼角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