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易中海满脸愁容的离开了梁大刚家正厅。
用梁大刚的说法,这件事情的后续他是不会管的,还得易中海自己想办法。
所以他才这般愁苦。
毕竟,贾东旭就已经不好劝说了,棒梗更是一个犟种。
想让他们听自己一个人的,怕是很难。
无奈,他于家门前踌躇半晌,最后只得先去找了许大茂,商量对策。
这后续的发展,梁大刚并不知情,但一天后,易中海还是喜气洋洋的带来了捷报。
俩人同意掏大粪了!
不过就像梁大刚所说的,他们要求必须是两个人一起工作。
这当然没问题。
梁大刚巴不得如此。
就贾东旭那身子板,万一真掉厕所撑死了,他不就亏了。
有棒梗在旁边照应,至少安全不成问题。
三天后,报过到,办理好了相应手续的东旭棒梗,终于是全副武装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区清洁队应梁大刚要求,以提供便利为由,将这二人就近安排在南锣鼓巷这一块。
起初俩人自然是不同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抵死不从。
要知道,这里可都是街坊,纵使二人十几年没在家,但该认识的,不该认识的,大多以前也都认识。
这当着人家眼皮子底下掏大粪,得多丢人啊。
但是,领导就是天,说了他们就得做。
况且一千块钱都交了,手续档案都转了,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说不干就不敢。
无奈,二人只能靠着一个大口罩,克服地域上,以及心里,面子上的问题。
可真当上面给他们安排的师傅为他们教学,如何掏大粪的时候,这对父子俩,还是破防了。
如今本就是夏天,旱厕的味道可想而知。
即便是他们这种成天去的,也会被那一股子浓郁的臭沼气,灌的喘不上气,甚至是熏的睁不开眼。
不夸张的说,这年代的人不长痔疮,旱厕有很大功劳。
他们拉屎多快啊,这边冒头那边挤,拉屎都是以秒为单位的。
生怕拉慢了,会窒息在旱厕里。
而他们父子俩,更是要近距离接触这些黄褐发黑,甚至时不时还冒着气泡的热腾腾粘稠黄汤。
这可真是要了二人的命了!
当师傅用木棍绑着的勺子舀起一勺,倒进他们俩人肩上的粪桶时。
二人吐了!
当师傅为了捡,掉在粪坑堵住坑道的砖块,半个身子探入其中的时候。
二人又吐了!
当师傅让他们自己下手打捞,他们父子俩趴在别人平时用屁股对着的大坑边上,按着人家吐出的痰,看着白色肥硕的蛆虫爬到自己手上的时候。
二人又双叒叕吐了!
最可怜的是,他们的口罩......没有了~
这些口罩属于劳保,每月也就发三个,重复使用。
这一开场,三个口罩都叫他们混着呕吐物,吐到了坑里。
明显是用不成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一个月,俩人要是不自己花钱。
他们连个口罩都戴不了!
“呦,这不是东旭嘛!你啥时候回来的?好久没见了啊!哎,你这是干嘛呢?掏大粪?你现在在掏大粪!?
哎呀,你可真光荣啊!你旁边这位是?好眼熟啊,哦哦,对了,这不会是棒梗吧?嚯好家伙你们这是父子俩一起上啊!!!
对了,对了,我还急着拉呢,你们掏你们的,我换个地方上,一会儿你们掏的时候别再溅到我身上了。
刚换的新衣服,我可不想沾屎!回见啊。”
这样的对话稀松平常,基本上每一个进来上厕所看见二人,且认识二人的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可把俩人脸弄的通红,就连眼睛都红的兔子似的。
当然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憋得,还是熏得。
不过二人的不爽,却让正躺在李天骄柔软大床上,接受香软小娇妻按摩的梁大刚爽翻了。
看着俩人在系统中疯狂弹跳的怨恨值,梁大刚整个人都通透了。
照这个进度来看。
俩人一天时间给他贡献个十万点怨恨值完全不成问题。
要知道平时他俩没在的时候,梁大刚一天,也就是个四五万撑死了。
这下可好,如今俩人一天,就能顶平日里所有人四五天啊!
“想什么呢,笑的贱兮兮的。”李天骄好奇道。
“嘿嘿,没想什么,你按的舒服,还不让我笑了。对,往下点~”
“德行~往下是吧,行!”
“哎呦呦,小祖宗,你轻点,那地方不能用力呀。”
“哼,怎么不能用力了,你看,这按两下以后,它不就可以受力了~”
“大黄丫头,你这是在玩火!”
“哼哼~我就等着火来烧我呢!呀~!你轻点......”
“妖精!看棒!”
这边梁大刚在辛勤劳作,那边棒梗父子二人也在辛勤劳作。
当然了结果并不相同罢了。
他们那边辛苦一个月,挣了三十块钱,梁大刚这边辛苦一个月,花了三百,摆了酒席,管司令叫上了爸。
父子俩看的眼热,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登,快要憋死了。
一个是从来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小登,快要急死了。
现如今工作也按照两家‘家长’的要求,去干了,他们答应的媳妇儿。
也该兑现了吧!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个月以来。
易中海和许大茂可没有闲着,他们满世界乱跑,到处找红娘找姑娘的同时,已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梁大刚的系统提示中了。
真要说急,他们比谁都急。
可这事儿,急也没用啊。
就像当初梁大刚所想的那样,纵使他们把城里面找个遍,所有的红娘,情报站老太婆拜托了个遍,都硬是找不到一家能看上他们俩家崽的姑娘。
真要说起来,他们还是没有转变过来思路。
毕竟他们是娶儿,孙媳妇儿,不是嫁闺女。
有些事情和女方的思路是不一样的。
在他们的想法中,我家儿子(孙子)一个月三十块,正式工,难道还不足以娶媳妇儿?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真是嫁到我家了,连带上我们两个老的挣得钱,日子还能过不舒服?
可女方的想法,还是和他们背道而驰。
贾东旭,一个接近四十的中年老男人,能找的也就是寡妇,小闺女可是指望不上。
但寡妇找男人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过日子,是家里的顶梁柱。
但是呢,贾东旭就一个右手残疾,但这一条,便足以将八成小寡妇拦在外面。
再加上人家女方本来人年纪也不小了。
这再过几年,两个老家伙要伺候,一个残疾也要伺候,他们还非要生孩子,孩子也要伺候。
这谁伺候的过来啊。
剩下两成为了钱的小寡妇或者离异的倒是能聊。
可当人家一听说,这人还是个劳改犯,还得再跑一多半。
即便有啥也不在乎的,如狼似虎的,就冲着贾东旭照片上,这张还算不错的脸,愿意接触接触。
可一见面,也得黄!
冲着这个男人好看来的,结果呢,一见面身上一股大粪腌入味的恶心味道。
以后一起睡觉,怕是都能被熏醒!
这谁还能跟啊!
棒梗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他虽然年轻,瘦瘦高高的也不算磕碜,按理来说找个大姑娘没什么问题。
但是......
谁家好人,敢把闺女嫁给一个从十三岁坐牢到现在,还是暴力伤人二进宫的男人。
不怕自家闺女被打死吗?不怕嫁过去几天人在进去了吗?不怕那天好勇斗狠在闹出人命拖累一家吗?
即便是家里再缺钱,许大茂给的彩礼再高,再重男轻女不拿闺女当回事儿的,也害怕受牵连啊。
这年头谁家有个劳改犯亲戚,是能被邻居戳断脊梁骨的。
更何况了,四九城家庭普遍好面子。
我就算是卖闺女,再不管她死活,也不能把闺女嫁给一个掏大粪的啊。
这就导致易中海和许大茂硬是在城里做了一个月的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