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家园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房东老张在社稷之印的温养下恢复神速,虽然元气大伤,但精神头好了许多,整天捧着他的搪瓷缸子,盯着林闲手中的玄黄脊啧啧称奇。林闲则抱着这条半鱼半龙的神器,努力适应着它的新形态和新“胃口”。
“社稷之气”是主粮,偶尔需要点“土腥地气”打牙祭,对普通食物毫无兴趣——这让林闲的泡面存货彻底失去了价值,只能靠老王“接济”AhU那寡淡的“养生工作餐”度日。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黑石集团有动作了。”沈小薇拿着平板,小脸严肃地冲进404,“他们以‘象鼻山地质灾难善后’为名,封锁了整个区域!对外宣称是山体滑坡风险,实际派了大批装备精良的私人武装进驻!还带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安队那边传话过来,让我们小心,黑石的目标…很可能是这里!”她指了指脚下。
“善后?怕不是想挖地三尺,找那祭坛的残骸,或者…报复?”林闲抚摸着玄黄脊温润的鳞纹,后者似乎也感应到了紧张的气氛,玄黄光芒微微流转。
“不止。”老王慢悠悠地嘬着茶,保温杯放在窗台上,杯口对着楼下,“他们的人…在附近几个街区转悠,像是在布控。有几个人身上的‘味儿’…很杂,有火药味,有电子产品的焦糊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和邪法残留。不是普通保安。”
仿佛印证老王的话,楼下街道拐角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下,车窗贴着深色膜。林闲的玄黄脊毫无征兆地轻轻一震,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敌意和贪婪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从车内探出,扫过整栋温馨家园!
嗡!
玄黄脊表面的玄黄光芒瞬间内敛,如同蛰伏的猛兽,但一股更加厚重、更加内敛的威压却弥漫开来,将那股探来的意念波动无声无息地碾碎、驱散!同时,一个清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意念传回林闲脑海:“窥…探…敌…意…”
车内似乎传来一声闷哼,车窗升起,商务车迅速启动离开。
“被发现了?”林闲皱眉,“老兄说对方有敌意。”
“正常。”房东老张放下缸子,眼神锐利,“锁龙井是他们的目标之一,社稷之印和你的‘龙脊’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神器’。象鼻山吃了大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楼里楼外都给我打起精神!”
“房东,这锁龙井…下面到底锁着什么?”林闲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问,“仅仅是通往黄泉的‘眼’?黑石集团为什么对它这么执着?”
老张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圈焦黑的血符封印,声音低沉:“以前告诉你的,只是表象。锁龙井…锁的不仅仅是‘眼’,更是一个…‘坐标’。一个连接着某个古老‘失落界域’的、不稳定的空间坐标。井里的秽物,不过是界域气息泄露滋养出来的‘苔藓’罢了。黑石集团想要的,是那个界域本身!或者说,界域里可能存在的…东西。”
失落界域?坐标?林闲心头剧震。这破楼底下,还埋着这种级别的秘密?
“那他们之前搞血祭养煞魔…”
“恐怕是想用足够强大的邪秽能量,强行冲击并稳定那个坐标,打开通道!”老王接口道,脸色凝重,“象鼻山的祭坛,既是养煞,也是定位和能量增幅器!幸好被我们提前毁了核心。”
“所以,井里的东西要是真跑出来,麻烦就大了?”林闲感觉压力山大。
“非常大。”老张点头,“井里的秽物出来,顶多祸害一方。但坐标暴露,界域通道被强行打开…引来的,可能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灾难。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我师祖那一辈,拼了命也要布下这‘锁岳定坤大???’,用社稷之印镇压。”
林闲看着手中这条连接着社稷之印的玄黄脊,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它承载的分量。这不仅仅是条会发光的咸鱼,更是守护一方、甚至守护更广大存在的重要一环。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玄黄脊突然又震动了一下!这一次,震动源并非外界,而是…楼下!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强烈渴望和不甘的阴冷意念,如同地底深处的叹息,穿透了血符封印,清晰地传递上来!
“饿…下面…有好吃的…大块…补…”
是井里的东西!它似乎感应到了玄黄脊的存在和“进化”,那股贪婪的意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和迫切!
“安静点!”林闲下意识地用意念压制玄黄脊里同样被勾起的“饿龙”本能,“那玩意儿不能吃!吃了要出大事!”
“饿…想吃…一点点…”饿龙意识委屈巴巴地回应。
“老张,封印还能撑多久?”老王看向房东。
房东感应了一下血符封印的波动,眉头紧锁:“比预想的消耗快。那东西…越来越不安分了。玄黄脊的气息,对它是大补的诱惑,也是致命的刺激。得尽快用社稷之印加固井口封印,替换掉我这心血符。”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下去!”林闲站起身,握紧了玄黄脊。早点加固,早点安心。
三人(加一条鱼)再次来到一楼。血符封印的焦黑痕迹依旧醒目,但边缘处已经能看到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的阴冷湿气和那股贪婪的意念更加明显。
房东小心翼翼地将社稷之印从玉匣中取出。古朴的印玺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玄黄光泽,浩瀚堂皇的气息弥漫开来,瞬间压制了井口溢散的阴冷。
“小林,玄黄脊。”房东看向林闲,“以它为引,将印玺之力,导入井口封印核心。”
林闲点头,将玄黄脊的一端(光尾)轻轻点在社稷之印上。嗡!两者光芒瞬间交融,不分彼此!一股磅礴而精纯的社稷之力顺着玄黄脊流淌,如同金色的溪流。
林闲深吸一口气,将玄黄脊的另一端(保留鱼身的头部),对准了血符封印的中心位置,缓缓刺入!
就在玄黄脊接触封印的瞬间!
“吼——!!!”
一声远比之前清晰、带着无尽贪婪和狂喜的咆哮,如同闷雷般从井底深处炸开!整个地面剧烈一震!血符封印上的发丝裂痕瞬间扩大!
一股粘稠如墨、散发着浓烈腥臭和毁灭气息的黑色秽流,如同高压喷泉般,猛地从封印裂痕中激射而出!目标并非林闲,而是…他手中那条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玄黄脊!
秽流速度太快!蕴含的力量更是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