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砚不是配合调查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绥绥心跳如擂鼓,又轻手轻脚地转回来,趴在悬崖边,把耳朵贴在地面听下面的动静。
“我看活不了的是你吧!”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有点能力就高高在上的样子!都只剩一口气了,还嚣张呢?”
“你以为你今天独身一人落到这荒岛上来,还能逃出去吗?难道你还指着你那两个兄弟来救你?哈哈哈哈哈!连天都助我,现在通往外面的路都淹了,等他们来,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全尸,也说不定只能看到被大鱼啃得只剩骨头的你,你觉得哪种会让他们更伤心呢?哈哈哈哈哈……”
男人狰狞可怖的笑不断打在山洞顶上,又从山洞里的石头上散射出来,嚣张地在四周回响,就像不断吐着信子的毒蛇,腻在人皮肤上,搞得秦绥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紧皱着眉,这男人放了半天狠话,怎么也不见裴九砚回一句?平时话少就算了,怎么吵起架来话也这么少?
不对不对,听着那个男人嚣张的声音,再加上下面的动静,他那边可能不止一个人,难道裴九砚被困住了?说不出话?
秦绥绥正着急着,就听那个男人居然又提到了自己: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娇妻,听说还是个娇生惯养的资本家大小姐?瞧瞧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床上一定很爽吧?怪不得你看不上薛娇,要我我也……啊!”
男人嚣张的声音兀地被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打断,裴九砚冷厉的声音中盛满了怒火:“你也配提她?”
男人的痛呼声已经停了下来,他“桀桀桀”地笑着:“等你死了,老子明天就把她弄……”
后面的话男人没有说出来,打斗声顿时响了起来,秦绥绥心下一急,听着下面的声音,估计得有六七人的样子,裴九砚只有一个人!
而且听那个男人刚才的话,裴九砚应该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怎么办?怎么办?
秦绥绥站起来,急得直跺脚。
她忽而看见自己身旁的大黑和大黄,眼睛一亮。双手揽过两小只,三颗头瞬间靠在一起,秦绥绥小声开口:“你俩记得裴九砚身上的味道吧?”
两小只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秦绥绥焦急跺脚:“就是前天晚上被大黄叼走的那条内裤!”
两小只顿时点点头。
秦绥绥循循善诱:“那个人是我男人,现在他一个人在下面对付坏人,而且应该是受伤了,你们能不能下去帮忙!把坏人咬伤就行,别弄死了!”
一听可以打架,两小只顿时眼睛一亮,在空间里憋了这么久,又吃了这么多空间里的好东西,两小只早就积攒了一身的能量,早就想活动筋骨了!
跟秦绥绥点点头,而后迅速沿着岩壁往下爬。
黄喉貂和大黑熊都是爬树的高手,这段崖壁虽然陡峭,但崖壁上四处都有凸起的石头,对人来说很难爬,但对它们来说完全足够了。而且秦绥绥刚才就看见了,在崖下的山洞外面有一个两步宽的平台下面有一个平台,正好可以让它们借力跳到山洞里。
果然,三米多高的崖壁,对两小只来说根本不是事,轻轻松松就落了地,跃进了山洞。
很快,山洞里的打斗声顿时变得杂乱起来,间或有男人粗重的声音响起:
“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黑熊?琼台岛怎么会有大黑熊?!”
“这只黄色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黑熊的战斗力不用多说,这段时间又在空间蕴养了这么久,原先一米多的身体都快接近两米了,体力和战斗力都大大提升。
黄喉貂虽然个头小,但实际上,黄喉貂与“平头哥”齐名,以勇猛好斗闻名于世,作为顶级“食肉兽”,它牙尖嘴利,行动敏捷,无论什么动物都敢打一架,甚至连野猪都能猎杀,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鼬科之狼”。
大黄和大黑相处这么久,早已有了独属于它们之间的默契,几下配合之下,直接把原本就被消耗了大半体力的一群人折腾得没有人样。
裴九砚看着这突然窜出来的一黑一黄也有些诧异,他原本跟刘绍那些人一样,对它们有所防备,可慢慢地,他发现这两小只居然完全绕开了他,追着刘绍那群人咬,甚至还会在他遭遇突袭的时候,快速冲过来帮他一把。
刘绍被大黄缠得脱不开身,看见裴九砚好端端站在那里,不由得崩溃大喊:“他妈的!裴九砚你是什么妖怪?女人都喜欢你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些毛货都护着你?!”
“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刘绍突然瞪大眼连连后退,他本就被裴九砚折断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也被大黄咬断了筋骨,使不上劲来。
眼瞧着大黑熊咧开嘴朝他走过来,他惊慌得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咬他,你去咬他,他招人喜欢,我肉难吃……”他指着裴九砚,试图让裴九砚来吸引大黑熊的注意力。
大黑听完很生气,直接一巴掌扇在刘绍脸上,宽厚的熊掌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直接把他一嘴牙打掉了,下巴也脱臼了,尖厉的爪子划过刘绍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印子。
裴九砚挑眉,刚才大黑熊高高举起熊掌的那一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它掌腕间挂着一个驱蚊包?这种驱蚊包,好像只有他媳妇儿会做?
难道他媳妇儿在这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裴九砚眉头拧了起来。
见到所有“敌人”都躺在了地上,大黑和大黄同时发出一声“叽”\/“嗷”!
守在上面的秦绥绥一听,就知道战斗胜利了!她连忙趴在那里朝下喊:“阿砚!阿砚!是你吗?你还好吗?”
果然听见秦绥绥的声音,裴九砚又惊又喜,还不等他走出山洞,两小只已经飞快地窜了出去,秦绥绥也已经把绳子套在崖边的一棵树上,自己开始顺着绳子往下滑了。
就在这时,裴九砚看了看地上的几个人,突然脸色一变,他朝着山洞外大喊:“绥绥,别下来!”
“哈哈哈哈,晚啦!”一道低沉阴鸷的声音突然响起,裴九砚抱着受伤的胳膊往外跑了几步,就看见秦绥绥正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秦绥绥也有点懵逼,她听见大黄大黑的声音才下来的,可千算万算,没想到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刚刚从别处过来的。
感受到身后男人粗喘的声音,自己脖颈处的皮肉应该被划破了,她举起手,嘴里劝道:“大哥,有话好好说。”
那男人疯了一般,手都在抖:“好好说个屁!叫你男人带着那两只畜生走远些,你跟着我一起上船!”
秦绥绥这才发现,从男人过来的方向,海岸边居然停着一只小艇。这是要坐船潜逃?
秦绥绥这会儿已经猜到了,这个人以及山洞里那群人,估计都跟章知青有关,或许这就是章知青他们团伙安排在内部的人,也是盗走裴九砚说的那份重要数据资料的人。
内奸啊这是!
她朝裴九砚眨眨眼:“阿砚,你们让一让,先让这位同志坐船离开!”
裴九砚看着从秦绥绥脖颈间溢出来的鲜血,紧皱眉头,但到底没有上前。
秦绥绥被男人挟持着,不断朝岸边靠近,等上了那艘船,船离开岸边十几米远,他似乎才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秦绥绥叹了口气:“大哥,咱们都上船了,他们追不上来了,你能不能把刀拿开啊?”
男人哼了一声,手一直在抖,但却执着地不肯拿开手。看着他这样子,他一个挟持犯怎么比自己这个被挟持的人都要紧张?
秦绥绥想了想,又语重心长地开口:“大哥,咱们这船可是靠浪打出来的,你不松开我,我又不会开这个小艇,难道咱们要一直飘在这里吗?一会儿一个大浪打过来,咱们岂不是都活不成啦?”
因为秦绥绥从头到尾一直很配合,再加上他们又到了海中,离岸上有一段距离,男人终于还是放松了警惕,对着秦绥绥哼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枪拿在左手里,放出一句狠话:“你给我老实点,别想整什么幺蛾子,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一枪崩了你!”
说完还举起枪,朝着秦绥绥做了个开枪的动作。秦绥绥听话点头,手却轻轻在艇身敲了两下。
见秦绥绥老实了,男人才转而单手握上了方向盘。
可还不等他将小艇发动,艇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艘小艇迅速翻转过来,倾覆在了水中。
男人低骂一声,马上浮出头来就要在水中去抓秦绥绥。
可哪里还有秦绥绥的身影?
他抬头望去,就见秦绥绥骑在一大块黑色的生物上面,早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