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学习了我意识模式，开始模仿和实验，”林昭—观察者混合体解释，“你们遇到的‘冰冷注视’和‘规则改变者’，是它的实验的一部分。它想理解情感、冲突、恐惧...所有使你们有趣的东西。”
霍去病问：“那忆灵呢？它们是什么？”
“忆灵是维度本身的自然现象，像气流或水流，”它回答，“观察者利用它们作为掩护和工具，就像你们利用电波传递信号一样。”
乾隆突然插话：“所以那些漂亮的光纹艺术是谁画的？你还是它还是它们？”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林昭—观察者混合体首次显得犹豫：“这...复杂。有些是忆灵的自然表达，有些是我的影响，有些是观察者的模仿...现在还有你的贡献，皇帝陛下。你的...审美独特，引起了观察者的极大兴趣。”
嬴政回到关键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观察者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完成林昭开始的工作：实现理解和融合，”它回答，“观察者的目的是...学习足够多的知识，最终回家。它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迷失在了这些维度中。”
李世民敏锐地注意到：“回家？这意味着它有能力离开？”
“一旦它学习足够多，是的，”林昭—观察者混合体确认，“但问题在于：它的学习方式可能对你们造成伤害。它不理解个体生命的价值，就像你们不会考虑每个细胞的感受。”
这个类比令人不安。他们可能只是一个更大实体的学习实验中的小白鼠。
“我们如何阻止它？”嬴政问。
“你们无法阻止，只能引导，”它回答，“通过提供更有趣的学习材料，引导它远离破坏性实验。这就是为什么我引导你们来这里：需要你们的帮助，为观察者创造一个更安全的学习环境。”
霍去病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林昭博士的部分还在？”
“因为我是最佳的妥协点，”它解释，“足够人类以理解你们，足够观察者以与它沟通。我是翻译，也是缓冲区。”
对话持续了数小时，林昭—观察者混合体揭示了惊人的真相：从早期异常事件到最近的光流艺术，许多都是观察者的实验，旨在测试人类反应和学习人类心理。
甚至陈凯的意识干扰也可能是实验的一部分——观察者学习冲突和背叛的概念。
“那么凤凰协议呢？”嬴政最后问，“是林昭的计划还是观察者的实验？”
“两者都是，”它回答，“林昭提供了愿景，观察者提供了实现手段。但现在需要你们来决定如何继续。”
返回景区后，团队带回了前所未有的知识，也带回了巨大的责任。他们现在知道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敌人，而是一个需要引导的强大力量。
逸一根据新信息调整了战略：“我们需要创建一个‘学习保护区’，引导观察者的实验远离危险方向。”
嬴政和李世民开始了新项目：设计一系列有趣但安全的实验和体验，让观察者学习而不造成伤害。
乾隆被意外委以重任：他的艺术创作被证明对观察者有特殊吸引力，他被要求创作更多“安全艺术”来引导观察者的注意力。
霍去病则成为与林昭—观察者混合体的主要联系渠道，监测观察者的情绪状态和学习进度。
朱元璋仍然保持怀疑，但甚至他也承认：“至少现在知道对手是什么了。比看不见的强。”
景区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不再是简单的生存或抵抗，而是积极的引导和教育。他们需要教导一个维度旅行者如何成为负责任
从林昭—观察者混合体处获得的真相，如同在景区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嬴政和李世民立即着手建立“学习保护区”，这是一套复杂的行为引导系统，旨在为观察者提供有趣但安全的学习体验。
嬴政负责技术层面，他设计了一系列维度沙盒环境——如同虚拟的游乐场，观察者可以在其中实验各种概念而不会造成实际伤害。李世民则负责内容设计，他创造了基于人类历史和文化的互动体验，从古希腊哲学辩论到文艺复兴艺术创作。
乾隆被正式任命为“皇家艺术总监”，负责创作光流艺术来吸引观察者的注意力。令人惊讶的是，他对此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创造力，仿佛找到了真正的人生使命。
霍去病则成为与林昭—观察者混合体的主要联络人。每天他都会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与那个存在进行意识交流，了解观察者的学习进度和情绪状态。
“今天它对时间的概念很感兴趣，”霍去病在一次交流后报告，“它难以理解‘现在’、‘过去’和‘未来’的区分。对它们来说，所有时间点都是可访问的，就像我们访问不同房间一样。”
这种根本性的认知差异令人着迷也令人不安。观察者学习的速度惊人，每天都能消化相当于人类数年的知识量。
然而，平静没有持续太久。一周后，朱元璋报告了一个奇怪的经历：他在虚拟明朝宫廷中漫步时，突然听到了清晰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是他已故的马皇后的声音。
“咱知道那不是真的，”朱元璋坚持说，但声音中有一丝不确定，“但太真实了...她说想咱了，说那边很冷...”
几乎同时，其他锚点也开始经历类似的“幽灵回访”。李世民听到了长孙皇后的声音，嬴政听到了李斯的谏言，甚至连霍去病都听到了汉武帝的作战指令。
这些声音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引导锚点前往景区西北区域的一个偏僻角落——那里是早期工部实验区的遗址，现在已被封闭。
“这是观察者的新实验吗？”李世民怀疑地问。
霍去病与林昭—观察者混合体沟通后否认：“观察者对死亡概念还很模糊，不会进行这种精准的‘幽灵模拟’。这更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嬴政调取该区域监控数据，发现微弱的能量异常——不同于观察者或忆灵的特征，更像是...人类意识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