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天地的光柱中,秦九霄能清晰地感觉到楚瑶的冰蓝色异能正顺着血脉流淌,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冰晶淬炼过,既带着刺骨的寒意,又涌动着温暖的力量。他的镇世剑与楚瑶的冰刃交叉处,金紫色与冰蓝色的光芒正以相同的频率震颤,在结界核心上投射出无数细小的光纹,那些光纹相互连接,最终组成与鲛人青铜盒中信件相同的字迹 ——“共生”。
白胡子长老的黑色晶石突然炸裂,碎片溅落在结界上,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他身后的两名长老同时出手,左手结印右手持剑,两道黑色的剑气呈夹角状劈向光柱,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黑色的缝隙:“不可能!双生融合明明是为了制造容器,怎么会……”
“老糊涂了就该早点退休。” 楚瑶的声音从光柱中传出,带着冰晶碰撞的清越,她的冰蓝色瞳孔透过光柱望向长老们的身后,那里的阴影中,无数只黑色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你们只知道双生瞳能承载深渊能量,却不知道冰蓝异能能净化它。” 她的指尖顺着秦九霄的手腕滑下,两人交握的掌心突然爆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结界核心照得如同白昼。
秦九霄的双瞳在光芒中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左眼的紫色纹路与右眼的金色光芒不再泾渭分明,而是相互渗透,形成紫中带金、金中含紫的全新瞳色。他能看到长老们体内的深渊能量流动轨迹,那些能量在靠近光柱的瞬间,就像冰雪遇阳般开始消融:“初代盟主的共生契,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融合。” 他的镇世剑突然自动出鞘,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圆弧,“是深渊与人间的相互制衡,就像光与影,缺一不可。”
光柱突然收缩,化作道金色的细线,缠绕在秦九霄与楚瑶的腰间。两人的身影同时从光柱中冲出,镇世剑的金光与冰刃的寒气交织成网,将三名长老困在中央。白胡子长老的黑色晶石已经完全失效,他看着自己掌心逐渐消退的黑色纹路,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的力量…… 怎么在消失?”
“不是消失,是被净化了。” 楚瑶的冰刃抵住他的咽喉,冰晶在长老的脖颈上凝结成锁链,“你体内的深渊能量本就与守剑盟的灵力相互排斥,双生融合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她的目光扫过另外两名长老,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黑色的菌丝正从毛孔中渗出,在地面上痛苦地蠕动。
就在这时,总坛的穹顶突然传来巨响。混沌巨兽的虚影冲破云层,浑身的黑色菌丝正在快速脱落,露出底下覆盖着的金色鳞片。它的龙首转向结界核心的方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带着解脱与喜悦。“它在回应共生契!” 秦九霄的双瞳闪过金光,“混沌巨兽正在摆脱深渊的控制!”
白胡子长老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摆脱控制又如何?” 他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号角,号角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深渊的先遣队已经穿过漩涡,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都会被吞噬!” 他将号角凑到嘴边,正准备吹响,却被楚瑶的冰刃刺穿了手腕。
号角 “哐当” 落地,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化作无数只黑色的甲虫,朝着总坛的入口爬去。秦九霄的剑气横扫而出,将甲虫斩成粉末,却在粉末中看到了令人心悸的画面 —— 无数艘黑色巨舰正在突破海域的防线,鲛人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形成道血色的航道。“鲛人少女……” 他的声音带着担忧,双瞳望向海域的方向,“希望她能及时联系到其他种族。”
楚瑶的冰刃突然指向白胡子长老的胸口:“说!长老团里还有多少人被深渊控制?” 冰晶顺着长老的伤口蔓延,冻结了他的灵力流动,“别逼我用更痛苦的方式逼问。”
白胡子长老的嘴唇哆嗦着,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眉心突然出现个血洞,黑色的血液从洞中涌出,在脸上画出诡异的图案。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含糊不清:“青铜…… 面具……”
秦九霄的镇世剑瞬间出鞘,剑气朝着总坛深处劈去。金光在走廊尽头炸开,露出个迅速消失的黑影,那黑影的手中,还握着柄沾血的短刃,刃身上刻着守剑盟的剑徽。“是内鬼!” 他冲向黑影消失的方向,双瞳锁定地面上的血迹,“这血迹里有‘噬心蛊’的气息,是守剑盟禁术,用来杀人灭口的!”
楚瑶的冰刃在白胡子长老的尸体上搜索,在他的衣领中发现了半块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李执事的羊皮卷残片完全吻合:“他们在掩盖的,可能不只是长老团的秘密。” 她将碎片凑到阳光下,纹路中隐约能看到个 “九” 字,“这数字和墨山实验体的编号相同,说明……”
“说明所有的实验都与‘九’有关。” 秦九霄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手中拿着个从黑影身上斩下的衣角,布料上绣着个细小的 “九” 字,“赵峰是第七实验体,另一个双生瞳是第九个,他们在按照编号进行某种计划。” 他的双瞳突然收缩,想起黑甲卫记忆碎片中的青铜面具,面具的右眼位置,恰好有个 “九” 字的刻痕。
总坛外突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响。三只青鸾鸟落在结界核心的石柱上,鸟喙中衔着的布条上,用鲛人特有的水纹写成的文字:“海域告急,深渊巨舰突破防线,请求支援。” 楚瑶解开布条的瞬间,青鸾鸟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黑色的灰烬,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是陷阱。” 秦九霄的剑气劈开迎面吹来的风,将片飘落的灰烬斩成两半,“鲛人少女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青鸾鸟是被人控制的。” 他的双瞳望向总坛的入口,那里的阴影中,无数双眼睛正在闪烁,“他们想把我们引出去,趁机破坏结界核心。”
楚瑶的冰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冰晶在结界核心周围布下防御阵:“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她的冰蓝色瞳孔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正好试试双生融合的真正力量。” 她的指尖与秦九霄相触,两人的力量再次共鸣,在结界核心上形成层金色的防护罩,“我们假装出去支援,引内鬼动手,然后……”
“一网打尽。” 秦九霄接过她的话,镇世剑的金光在走廊中投射出两人的影子,“让他们以为还有机会,才会露出更多马脚。” 他突然想起青铜盒子里的信,“初代盟主说‘当双生瞳与冰蓝共鸣,便是共生契重启之时’,重启的可能不只是契约,还有……”
他的话被总坛外传来的爆炸声打断。混沌巨兽的虚影突然发出痛苦的咆哮,金色的鳞片开始脱落,重新被黑色的菌丝覆盖。秦九霄冲到穹顶的破洞旁,看到海面上的红色漩涡已经扩大到遮天蔽日的程度,漩涡中心伸出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正抓着混沌巨兽的龙首,将其往漩涡中拖拽。
“是深渊领主!” 楚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的异能感知到股远超之前的庞大力量,“它在强行拉混沌巨兽回深渊,想吞噬它的力量!”
秦九霄的双瞳同时亮起,镇世剑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成翼:“不能让它得逞。” 他的声音坚定,“混沌巨兽是共生契的重要部分,一旦被吞噬,深渊与人间的平衡就会彻底打破。” 他转身看向楚瑶,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你留在这里守住结界核心,我去阻止它。”
楚瑶的冰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晶在两人的手背上凝结成相同的印记:“要去一起去。” 她的冰蓝色瞳孔中映出漩涡的影子,“别忘了,共生契需要双生瞳与冰蓝共鸣,少了谁都不行。”
秦九霄的嘴角勾起抹笑容,握紧了她的手。镇世剑的金光与冰刃的寒气交织成对巨大的翅膀,在总坛的上空展开。两人的身影冲天而起,朝着海域的漩涡飞去,身后留下的金色轨迹,在灰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漩涡中心的黑色手掌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突然松开混沌巨兽,转而朝着两人拍来。掌风所过之处,空间都开始扭曲,无数颗流星般的陨石从裂缝中坠落,砸向下方的总坛。“分散它的注意力!” 秦九霄的声音穿透风声,镇世剑的金光化作无数柄小剑,朝着手掌的指缝飞去,“我去斩断它的手腕,你趁机净化混沌巨兽身上的菌丝!”
楚瑶的冰刃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冰晶在混沌巨兽的周身凝结成茧,将黑色的菌丝与金色的鳞片隔离开来:“小心点!” 她的冰蓝色异能顺着茧层渗透,开始净化残留的深渊能量,“这手掌的力量远超我们的想象!”
秦九霄的身影在陨石雨中穿梭,镇世剑的金光劈开挡路的陨石,在黑色手掌的手腕处划出道金色的伤痕。手掌发出痛苦的咆哮,黑色的血液从伤痕中涌出,落在海面上,激起数丈高的巨浪。“就这点本事?” 秦九霄的双瞳闪过嘲讽的光芒,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却突然感觉到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另一个双生瞳持有者的力量,正在从手掌的内部传来。
“第九实验体…… 在它身体里!” 秦九霄的声音带着震惊,镇世剑的攻击出现了瞬间的停顿,“长老团把那个少年…… 炼化成了手掌的核心!”
黑色手掌突然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将秦九霄震得倒飞出去。它的掌心裂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少年身影,少年的左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右眼却被黑色的晶石覆盖,显然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放弃吧。” 少年的声音从口子里传出,带着机械的冰冷,“你我本是同源,终将殊途同归。”
秦九霄的双瞳闪过痛苦的神色,镇世剑的金光中出现了丝动摇。就在这时,楚瑶的冰刃突然飞来,冰晶在他面前组成面镜子,镜子中映出的,是鲛人少女在船舱中发现的青铜盒子,以及那句 “当双生瞳与冰蓝共鸣,便是共生契重启之时”。
“他不是你!” 楚瑶的声音带着坚定,冰刃的寒气净化了最后一丝菌丝,混沌巨兽的金色鳞片完全展露出来,发出耀眼的光芒,“你是秦九霄,是守剑盟的守护者,不是谁的替代品!”
混沌巨兽突然发出震天的咆哮,金色的鳞片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黑色手掌笼罩其中。手掌在金光中发出痛苦的嘶鸣,开始迅速萎缩。秦九霄的镇世剑抓住这个机会,金光暴涨,彻底斩断了手掌的手腕。黑色的手掌化作无数只蝙蝠,朝着漩涡深处逃去,留下的少年身影,在金光中缓缓坠落。
秦九霄接住少年的身体,双瞳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少年的右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空洞,显然失去了所有记忆。“他还有救。” 楚瑶的冰刃在少年的眉心轻点,冰晶凝结成个小小的封印,“只要取出残留的黑色晶石,就能唤醒他的意识。”
混沌巨兽的龙首凑到两人面前,紫色的瞳孔中映出他们的身影,发出温和的低鸣。秦九霄的双瞳与它对视,突然明白了共生契的最终含义 —— 所谓的平衡,不是一方压制另一方,而是所有的力量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和谐共存。
就在这时,少年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向漩涡深处的裂缝。那里,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青铜面具,面具的右眼位置,“九” 字的刻痕正在闪烁着红光。秦九霄的双瞳骤然收缩,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敌人,是所有阴谋的幕后黑手。
新的战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混沌巨兽的金色身影在天空盘旋,海域的各族正在集结,守剑盟的弟子们重整旗鼓,准备迎接最终的挑战。秦九霄握紧楚瑶的手,镇世剑的金光与冰刃的寒气在阳光下交织成最美的彩虹,那是希望的颜色,是新生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