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人聊的起兴,鹤翎便不突兀的插嘴道:“两位兄弟,你们刚才说的道观真有那么神吗?”
那人被质疑,也转过身,“那是当然,山上那个道观出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去问这附近的人,大家都知道。”
“好好,兄弟我知道了,不过我有些疑惑,不知道当不当问?”
见鹤翎一脸谦逊,那人也好脸色的说:“问吧问吧!”
“我们这一路走来,见过有名的寺庙,更见过那些被人们说很神的菩萨庙,可从未见过有道观还如此神的,咱们这里没有这种寺庙吗?”
鹤翎问的问题,每一个都有用,阿大细细的听着。
“你要这么说,确实是这样,有名的寺庙多的是,我们这里之前也有过寺庙,不过那庙被查封了!”那人弯了弯身子,轻声继续:“那庙里的和尚都是杀人的土匪,后来被咱们的黄县令抓进去了!”
那人又挪了挪屁股,直了直身子,“后来这里就没有了,便只剩下那个道观了。”
“原来如此,受教了受教了!”鹤翎拱了拱手。
那人见鹤翎是个好相与的,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我们去走亲戚!”
“怪不得呢,不过看你们的穿着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
“不算什么大户,就是家里能供得上吃穿罢了。”秋水连忙说道。
“昂,这样啊,不过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去道观上瞧瞧!”
那人推荐起道观,沈知瑜点了点头。
几人正准备去道观,现在在这里多了解一些道观的事情也不错。
饭菜上好后,沈知瑜看到了那桌上的酒,不免问道:“你们喝的是什么酒?这店里的招牌吗?”
那人端起酒杯,摇了摇头,“不是招牌,就是这里一个很便宜的酒,能喝,我们也不要求这酒多好,能喝就行,你说是吧!”
后面这句是对他同桌的另一名男子说的,那男子连连称是。
“小二,上三坛你们这里的招牌酒。”
待酒上来,沈知瑜便示意鹤翎将酒送给邻桌的两位。
那两人收了酒,连连道谢,也乐意继续同几人讲这道观的事情。
沈知瑜因为有秋水看着,便只浅浅的喝了一小杯,松韵和秋水都不喝酒,鹤翎倒是喝一些,他的酒量算的上是千杯不醉的。
阿大他们一桌也分得一坛,他们五人都是喝烈酒的,这酒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跟喝着玩一般。
那两人喝了酒,“这道观名为玄牝观,说是哪位皇帝来到这里题的名字。”
“你同几位贵人说说这道观中的事情。”
那人听同伴的话,也点了点头,“这道观中有两位老道,还有一堆的小道童,这两位老道是师姐弟,现在那位师姐是观主,至于那些小道童大部分都是捡的。”
“捡的?”秋水咽下嘴里的食物,不解的问。
“是啊,”那人一脸理所当然,“这两个老道长,那位师弟,总喜欢外出,每次外出回来都会带回一个小孩,或是两三岁,或是襁褓中的幼儿,时间长了,这道观中便都是小道童。”
“养这么多孩子,想必这道观中的生活很难吧。”沈知瑜脑中不禁浮现,两个年迈的道人,拿着米汤喂躺在床上不停哭喊的众多孩子。
孩子们张着嘴,让两位老道发愁。
那人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可不嘛,山上常常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两个老道便带着孩子们上山采野菜吃,可可怜了,不过这里的人也时常去拜拜,会送去一些食物。”
“我们会去那里看看的,兄弟。”
见沈知瑜沉默,脸上的表情凝重,鹤翎连忙阻断那人还要说的话,转过身,便准备转移话题。
还未张口,沈知瑜便说:“明日去收拾好东西,去道观看看。”
“好。”
“嗯。”
“我一会儿将东西收拾好。”
三人各自回答。
吃过饭后,沈知瑜便叫来阿大。
“阿大,一会儿你去秋水那里领些钱,去买些粮食和果脯,衣服先不用买,你明日等我们出发之后带着他们去买,买完去山上找我们。”
“好的,小姐。”
阿大满口答应后便离开了,沈知瑜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荷包中拿出那枚龙纹玉佩,又将自己的凤纹玉佩拿出来,一起放在手中,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烛火。
沈知瑜写给皇帝沈衍的信,此时正拆开放在皇帝的桌子上。
很显然,皇帝沈衍已经看完了这封信,面上不显,但声音不悦。
“周公公,将这周任莆给我处以凌迟!”
“是!”
周公公走出御书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旁的小公公凑上前。
“周公公,您这是怎么啦?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段时间皇上的心情不好,你们干活都注意点。”
“是,谢谢公公提醒!”
周公公刚擦好汗,又传来沈衍呼唤他的声音。
“来了来了!”
周公公快步跑进来,“皇上!”
“给你这个,”沈衍将一封圣旨递给周公公,“你去找顾将军的儿子顾长胜,让他去曲梁颁布旨意。”
“是。”周公公接过圣旨,便退了出去。
沈衍将沈知瑜的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脸上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是欣慰。
“长乐真是长大了,也懂得百姓生活的不易了。”
沈衍将沈知瑜的信叠好,放进怀里,起身朝着殿外走去,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