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鹤川和沈知瑜早早的起床准备上朝。
今日郑裕泽也要上朝了。
所以,今日郑家准备了一辆大马车,里面能坐的开四人。
郑家只有在外出游玩的时候,会将男女分开乘坐马车,因为大家坐在一起实在坐不开。
而平时,则是坐在一起。
坐在一起能互相聊天,增进感情。
这可不是代表着郑家没有多余的马车哦!
沈知瑜看着坐在对面,不停叹气的郑裕泽,有些疑惑的问道。
“表哥,你怎么了?”
郑裕泽抬起疲惫的眼皮,生无可恋的开口。
“我能不能不上朝啊,这官我是一天都不想当了!日日需要早起不说,还要去上工,常常到了傍晚才能回家,至于俸禄,根本比不得我手中的铺子钱多。”
沈知瑜眼睛一亮,“所言有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当官?”
郑裕泽看了一眼郑怀瑾,“当初当官是因为,因为我爹呗。”
郑怀瑾冷冷的看着郑裕泽,“小兔崽子,你好好说,什么叫因为我,是你当初看到老夫的官服喜欢,便要当官!”
郑裕泽:“......”
沈知瑜:“表哥,你现在已经是先锋将军了。”
沈知瑜的意思是,郑裕泽不能擅自辞官。
能坐到将军的位置上,只要再努努力,便能青史留名。
再者说,成为将军便能名正言顺的保家卫国,拥有实权,就是现在,郑裕泽手中也有一个小队。
郑裕泽点了点头,他也只是吐槽吐槽,都努力到这个位置了,自然是要继续,别的不说,日后他若是有个儿子,一定会以他为傲。
就跟他一样,当初哪里是喜欢父亲郑怀瑾的官服,不过是崇拜他。
堂堂礼部尚书,是他爹,他又崇拜又自豪。
在那时起,他便萌发了要当官的念头,若不是他的文不成,武还行,他怕是也做不得官。
郑家的族谱上,从未有过武官,他也算是开辟了先河。
郑裕泽看向李鹤川,“李鹤川,你说你家财万贯的,在江南做你的低头龙不好,为什么要十年苦读,进京求学?
据我了解,那百姓楼一日的收益,便能赶上你一年的俸禄,你图什么呢?”
李鹤川看了一眼沈知瑜,“正常人这一辈子所图谋的,不外乎是金银,而我自小便不缺金银之物。
所以我图谋的,不过是不一样的人生,站在不同的地位上,感受的风景是不同的。”
郑裕泽:“那你现在是大理寺卿,又是驸马,看到什么不同的风景了吗?”
“自然是看到了。”终于能站在她身边,眼中的风景自然是变了。
郑裕泽表示李鹤川说的太高深,他一个武将,不能理解。
反而是郑怀瑾意味深长的看向李鹤川,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马车停好后,郑裕泽先下车,随后是李鹤川。
李鹤川扶着沈知瑜缓缓下了马车后,郑怀瑾最后下车。
随后四人便一同朝着朝会的方向出发。
伴随着一声上朝,众人井然有序的进入大殿。
沈静乐被太后接回宫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
今日上朝,便有朝臣上书。
“五公主沈静乐被太后娘娘擅自带回来,理应尽快送回去。”
“是啊,陛下,这圣命不可违抗,不能因为身份地位而违抗。”
太后姓陈,她的娘家人,她的侄子陈谦目前官任工部侍郎。
听到众人讨伐太后,自是不能忍。
“微臣有话要讲,陛下!”
按照亲缘关系来讲,皇帝和这位工部侍郎算是表兄弟关系。
不过,皇帝和这位表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好,可以说都不算熟。
当年皇帝刚出生不久,便被送到了当时的皇后宫中,因为那时的太后位份低,并不能将皇帝养在身边。
等皇帝大一些,这位太后娘娘也没有将皇帝接回去,反倒是继续让皇帝跟着当时的皇后。
直到皇后去世,皇帝才回到太后身边。
不过,那时候的皇帝已经和太后不亲了。
工部侍郎陈谦:“陛下,微臣以为,当初五公主的惩罚既然已经执行了,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让公主回宫,现下只是早些回来罢了。
太后娘娘一直在宫外诵经念佛,十几年见不到皇室的后辈,这才刚回来,也是想见见后辈罢了。”
沈知瑜转身,看向陈谦,垂了垂眼。
“那依工部侍郎的意思,沈静乐身为公主,因为是太后带回来,就可以不守大楚律法,不遵从陛下的旨意了。”
工部侍郎朝着皇帝拱手,“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长乐公主不要曲解微臣的话。”
皇帝看着这位表兄弟,淡淡开口:“那你之见,朕应该恢复静乐的公主称号,并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
“陛下,微臣有话说!微臣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伤了身子的妻子,都是沈静乐陷害的,微臣不能忍受犯罪者,到头来还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
沈知瑜心疼的看了看表哥郑裕泽,只见表哥跪在殿中,满眼悲愤的看着父皇。
其实这件事,众人逼父皇,会让父皇更加难做。
他夹在中间,心中既是对太后的失望,更是感到自己的威严被侵犯。
“退朝!”
郑裕泽走在前面,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冲向工部侍郎陈谦。
“你做什么?”
陈谦紧张的看着朝他逼近的郑裕泽,郑裕泽淡淡笑着。
“没什么,不过是看看害死我孩子帮凶!”
“你孩子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什么帮凶,你别污蔑我!”
“是啊,你也知道。”
李鹤川拍了拍郑裕泽,以防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后果的打了陈谦。
陈谦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
在天子脚下被打,明日陛下的桌子上,便会多出一堆的弹劾奏折。
郑裕泽虽然不会怕,但奈何这种事情,会像苍蝇一样,一直在他身边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