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看到顾宴野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他微微挺直身子,赶忙走上前去汇报情况。
“二爷,族老那边同意了与范德堡家族的联姻”
“只是这联姻宴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秦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他敏锐地察觉到此时顾宴野的脾气不太好。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感觉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将顾宴野点燃。
顾宴野没有立刻回答秦戈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的动作略显烦躁,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边。
然而,他翻遍了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秦戈见状,心中一紧。
默默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走上前为顾宴野点燃了香烟。
顾宴野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顾宴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宴会就安排在明天好了,向其他家族发请帖过去。”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接着说道,“还有让人去给上面那女人也送上一套女佣装上去,明天就招待着这来的客人。”
秦戈听后,微微颔首,恭敬地应了一声 “是”。
便迅速退下去吩咐相关事宜。
他知道顾宴野的脾气,不敢有丝毫耽搁。
每一个指令都必须尽快执行到位。
顾宴野独自坐在沙发上,目光透过窗户。
落在院子里种着的野玫瑰上。
那一朵朵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阴翳起来。
心中却正盘算着如何让桑晚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他想起桑晚晚倔强的眼神,不屈的反抗。
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知道,桑晚晚不是一个轻易能被驯服的女人。
想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绝非易事。
但顾宴野向来是个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出租屋这边。
灯光昏暗,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安月可和江让正一同紧紧盯着手机上的信息框。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焦虑。
“江让哥,你说这人能靠谱吗?”
等了许久都不见对面回复消息。
安月可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着。
仿佛这样能催促对方快点回复。
江让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聊天页面,眉头微皱。
语气坚定地说道:“不靠谱的话也得去赌上一把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能帮我们救出晚晚。”
安月可听了江让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担忧。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匆匆跑到桑晚晚的房间内。
在房间里,安月可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
把抽屉、衣柜都翻了个遍,可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失落。
最后,她垂着脸又走了出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
江让看着她表情不对劲,开口问道。
安月可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脸上满是沮丧。
说道:“晚晚的护照和留学签证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带走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没了护照,晚晚被救出来怎么逃走也是个问题了。”
江让也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
心中明白安月可所说的问题确实棘手。
没有护照,想要带着桑晚晚离开这个地方,简直难如登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
在桑晚晚被抓走的那一晚,顾宴野早留了一手。
顾宴野深知桑晚晚的性格,知道她一旦有机会,就会想尽办法逃离自己。
他派人潜入出租屋内,将桑晚晚的护照之类的重要东西取出。
那些人拿到东西后,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一把火将它们全部烧成了灰烬。
火苗在夜色中跳跃,那些代表着桑晚晚自由和希望的证件。
就这样化为了一堆灰烬。
顾宴野心中想着,这样一来,桑晚晚就永远也逃不出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要让桑晚晚彻底断了离开的念头,乖乖地留在自己身边。
桑晚晚正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空白的吊顶。
脸颊处还火辣辣地疼着,那是顾宴野之前留下的痕迹。
让她心中满是屈辱和愤怒。
这时,她听到房门又再次被打开。
以为又是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疯子顾宴野进来了,便没有理会。
依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想看到那张让她憎恶的脸。
“桑小姐,二爷让我来给你送上衣服,明日是二爷的联姻宴,吩咐着让你也一同去伺候。”
西千的声音响起,她拿着衣服,走到桑晚晚躺着的床边。
桑晚晚闭着眼,对西千的话和到来没有丝毫反应,看都不看一眼。
西千见状,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心中暗自嘲讽着:还不是被二爷扔来伺候人的,还以为多有本事让二爷这么上心。
桑晚晚一听到来人的声音不是顾宴野,便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此时,西千也看清了桑晚晚脖颈处上的红痕。
明显是被掐出来的。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桑小姐,这衣服你可得好好收着,明日可别出什么岔子,不然二爷怪罪下来,我们这些下人的也吃不了兜着走。”
西千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将衣服往床尾一放,眼神轻蔑地看着桑晚晚。
桑晚晚看着床上的女佣装,心中涌起一股厌恶。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没有说话。
西千虚情假意从床尾处缓缓走到桑晚晚面前,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神情。
她抬起手,做出一副想要触摸桑晚晚的样子。
嘴里还说道:“哎呀,这怎么就成这样子了,才来多久就这么狼狈了。”
那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可眼神中却透着幸灾乐祸。
然而,她的手刚靠近,就被桑晚晚一把拿开。
桑晚晚冷冷地说:“没事。”
此刻的她,只觉得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心怀鬼胎,不能相信。
她的目光越过西千,落到了床尾处那套崭新的女佣服上,眼神中满是抗拒。
西千见自己的手被拍开,在桑晚晚看不到的角度里,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心中继续暗自咒骂:“还真天真以为二爷对她不一样。”
但她很快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说道:“桑小姐,你快去换上看看合不合适,不然二爷动怒又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猾,仿佛在故意吓唬桑晚晚。
桑晚晚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套女佣服,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不甘,不想穿上这身代表着屈辱的衣服。
去伺候那个囚禁自己的人,以及他所谓的联姻宴上的宾客。
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无力反抗,稍有不从。
可能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西千见桑晚晚没有接过衣服的意思,便主动走过去将那衣服拿起来。
递到桑晚晚面前,她的手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桑晚晚冷眼抬眸看向西千。
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冷冷地说道:“这庄园里面难道是没有佣人了吗?还得从外面专门抓人来当佣人不成。”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嘲讽。
说罢,桑晚晚极不情愿地将那衣服接过去,紧接着便一把扔到了地上。
而巧合的是,顾宴野上次在床边掉落下的打火机正好被衣服给盖住了。
其实,就在桑晚晚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那个打火机。
她的心中暗自想着。
这打火机趁着不注意拿到手里还可以当个工具用,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比如制造混乱,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
西千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原本堆着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她很快又调整好表情,恢复了那副虚假的笑容。
语气看似温和,实则暗藏威胁地说道。
“桑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二爷的命令可不好违抗呀。您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她顿了顿,似乎看穿了桑晚晚想要逃跑的心思,接着旁敲侧击地提醒道:“况且,换上这衣服你混进这佣人里面逃走不是更为方便吗?”
西千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打着自己的算盘。
她希望桑晚晚最好能逃离,这样就不用在二爷面前碍眼,也省得自己看着心烦。
桑晚晚没有理会西千的话,依旧静静地坐在床上,保持着沉默。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地上被衣服盖住的打火机,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它。
她清楚西千的话里有诈,不能轻易相信。
西千见桑晚晚不为所动,心中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发作。
她在房间里又站了一会儿,见桑晚晚还是没有要穿衣服的意思,便无奈地说道。
“桑小姐,我劝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二爷可没什么耐心。我先出去了,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只剩下桑晚晚一个人。
她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俯身迅速将盖在衣服下的打火机拿起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