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顾宴野那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尼科听到后,便带着尤菲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他们便看到桑晚晚正静静地躺在那张大床上。
身上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只露出一张苍白而泛红的脸。
顾宴野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桑晚晚。
他微微抬起手,示意尼科他们上前看看。
尼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快步走到床边。
他看着桑晚晚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心中涌着一丝不安。
他从尤菲刚刚放下的药箱内迅速拿出体温计,轻轻地放在桑晚晚的额头处测量体温。
就在这时。
他的眼角不经意间瞥到桑晚晚肩头处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心中猛地一紧。
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和了然。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情况似乎有些复杂。
他很快退后了几步,朝着尤菲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上前帮忙。
尤菲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来,站在尼科的身旁。
体温枪上清晰地显示出的温度。
证实了桑晚晚正发着高烧。
尤菲在一旁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准备好吊瓶。
给桑晚晚挂上了水,确保药液能够尽快缓解。
在操作的过程中。
尤菲也不经意间瞄到了桑晚晚身上那些显眼的痕迹。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同情。
随后,她轻轻地掀开被子,开始给桑晚晚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尼科很有眼色,自觉地退了出去。
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内顿时只剩下顾宴野、桑晚晚和尤菲三人。
顾宴野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桑晚晚。
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他下意识地从口袋中掏出烟来,正准备点燃。
这时,尤菲朝着顾宴野看了过去。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严肃,开口说道。
“二爷,这里有病人。”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桑晚晚的身体。
看到桑晚晚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尤其是下体处的痕迹更为明显。
作为一个女人,她心中清楚桑晚晚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尤菲的心中对顾宴野生出了几分怒意。
她也没给顾宴野好脸色,语气冷冷地说着。
顾宴野仿若没听见尤菲的话。
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朝她那边瞥上一眼。
他缓缓站起身,抬手仔细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服。
随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朝门口走去。
关门时,那一声轻响,像是给方才压抑的氛围画上了句号。
尤菲盯着紧闭的门,愣了片刻。
直到确定顾宴野不会折返,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桑晚晚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
拿出药膏,开始为桑晚晚身上的伤痕上药。
当看到桑晚晚膝盖处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时。
尤菲心里忍不住狠狠咒骂顾宴野。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太过分了!
紧接着,桑晚晚脚踝处肿起的凸块映入尤菲眼帘。
她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
每一下涂抹都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弄疼昏睡中的桑晚晚。
处理完伤痕,尤菲又将散落一旁的医疗器具一一收拾进药箱。
动作麻利且有序。
一切处理妥当后,尤菲将被子轻轻盖回桑晚晚身上。
掖好边角,这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见到候在门外的尼科,尤菲简要汇报了桑晚晚的情况。
“这几天她双腿无法下地,下体有轻微撕裂伤,需要悉心调养。”
尼科听后,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下意识地看了眼房门。
顾宴野站在走廊尽头,见尼科和尤菲出来。
随手将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几步走到尼科面前。
“怎么样了?”
嗓音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磁性。
尤菲抱着药箱,默默退到尼科身后。
垂眸站定。
尼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沉默片刻后才说道。
“二爷,她没什么大碍,等退烧就好。只不过……”
顾宴野浓眉瞬间拧紧,听着尼科吞吞吐吐。
烦躁感愈发强烈。
他伸手扯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语气生硬:“有话就直说!”
尼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
“最近几星期内,不能和她行房。”
话一出口,他不着痕迹地瞥向顾宴野后颈。
那里几道血痕格外醒目。
显然是桑晚晚反抗时留下的。
顾宴野身形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随后双手插进裤兜,沉默许久后。
喉结滚动,只丢下一句:“知道了。”
“什么时候能醒?”
顾宴野微微眯起眼睛。
目光睥睨了一眼恭恭敬敬弯着身子的尼科。
被顾宴野这一盯,尼科心里猛地一颤。
下意识地朝房间内望了一眼,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躺在床上的桑晚晚。
他咽了咽口水。
“快的话就明日早。”
说话间,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忙不迭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随后,尼科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急忙转过身。
从药箱里翻找出两贴膏药,伸手递到顾宴野面前。
声音微微颤抖着解释道。
“二爷,这是擦您脖颈后的痕迹的,还有… 这个是给她擦撕裂处的。” 他心里清楚。
此刻手中的膏药就像烫手山芋,只想赶紧摆脱。
顾宴野瞟了一眼手中的瓶瓶罐罐。
接过后伸出手指朝尼科挥了挥,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
尼科如蒙大赦,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子,脚步匆匆带着尤菲地走了下去。
顾宴野轻轻推开门,回到了房间内。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床上的人。
缓缓走到桑晚晚的身旁,他的目光温柔而又复杂。
重新落在那张苍白却依旧透着几分倔强的小脸上。
顾宴野伸出手,将桑晚晚的手从温暖的被子里捞了出来。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桑晚晚纤细的手指。
“都说了别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他在一旁自言自语着,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无奈。
说着,他拿着桑晚晚的手指,缓缓凑到唇边,轻柔地亲了亲。
“别反抗,不然这结果不好受。”
他继续轻声说道。
“好好待在我身边,做最鲜活的玫瑰。”
此时,桑晚晚似乎在梦里见到了什么让她不安的场景,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额头处开始渗出细汗来。
而顾宴野正好伸手将床头的灯关掉。
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这微小的动作没被看到。
他解开身上的衬衣,随手一脱。
将带着一股淡淡烟味的衣服往地上一扔。
知道怀中的人不喜欢烟味。
掀开被子,朝着被子里躺下,随后将身旁的桑晚晚往怀中一搂。
桑晚晚的体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异常滚烫,似乎降了下来。
顾宴野将下巴轻轻地抵在桑晚晚的头上。
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闻着桑晚晚身上那独有的味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