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靳言的院子里时,后者正在给院子里的小花浇水。
他先看到姬木兰,正要挤个笑容出来。又看到后面陆陆续续冒出来好多人,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准没好事。
佳美平日里就以任性出名,自然由他先发难。
那叠亲密照直接砸在靳言身上,有几张飘到了地上,靳言抓住了几张,一看,呆住了。
他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佳美腰一叉,开始表演:“你背着姬总和别人出去开房的事情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开房?”
靳言手里攥着照片,眼睛瞪得铜铃大,嘴角往下耷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戏台已经搭好,观众也都到位。
木兰知道他不会束手就擒,索性双手抱胸,准备看场好戏。
“我承认,我去见了个人。但对方只是我的商业合作伙伴……哦,不过你也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她从国外来,会面早就安排好,不好改期,我这才请假出去见她。至于这姿势,是因为她下楼的时候崴伤了脚,又穿着高跟鞋,出于礼貌,我才扶着她。”
靳言神态自若,顺便奚落了佳美一番,丝毫没有出轨被撞破的窘迫不安。
但佳美也不是吃素的:“是么,我倒不知道什么天大的合作需要开个总统套房一男一女的单独谈?”
南瑟馆里可没有纯情的人。
开个房只为了谈公事,没人会相信。
“那是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靳言决定不再和佳美纠缠,转而看向木兰,“你相信他的话?”
木兰没说话,看向巧美,仿佛在问:你们还有什么能耐?这时候还不用出来?
“那你和那个女人接吻怎么说?”
图穷匕见。
可惜匕首不见了。
靳言重新看过手里的照片,又弯下腰捡起剩下那些,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才慢悠悠地说:“接吻?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无图无真相啊。还是有视频?”
巧美和佳美不回答。
靳言知道,他们黔驴技穷了,于是乘胜追击。
“别说你们什么都没拍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即使你们拿出接吻甚至在床上的照片,也可能是AI合成的。木兰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被你们这点雕虫小技所骗?”
好家伙,高帽子戴到姬木兰这边了。
那木兰就不能装死了。
“抛开技术不谈,你刚才是承认自己跑出去见别的女人了?”
靳言一愣,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木兰笑了:“你进了我南瑟馆,居然还敢跑去私会别的女人……看来,你是一点没从之前禁足的事情里得到教训啊?”
“不是的,木兰,我都说了,是因为……”
靳言有点慌了。
“不是什么?巧美和佳美没和人谈过生意,难道我还没有吗?什么正经生意不是在会议室谈,要跑到总统套间里谈?不会是……”姬木兰嘴角勾起个弧度,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皮肉生意吧?”
“我没有!木兰,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不就是一边跟我虚情假意,一边偷偷爬到薛世瑜的床上的水性杨花的脏男人吗?”
偌大的院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靳言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全汝城都知道,院子里的每个人自然也都清清楚楚。
但从来没人敢提。
可现在,姬木兰身为当事人,居然就这么当着另一个当事人的面说了出来……
很难不让人猜测,她是要秋后算账了。
靳言低下了头,拎着浇水壶的手也垂在身侧,不复刚才的气势。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向姬木兰卖惨服软求原谅再次表明他对姬木兰的忠诚的时候,他却说:“木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和薛世瑜上过床,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嗯?
院子里的众人,包括墨苏和赵锦瑟,都惊住了。
所有人都用一副“不好,吃到大瓜了”的兴奋表情看着姬木兰……
从小,姬瑞璘就很重视对姬木兰的性教育,总是告诉她,玩归玩,但脏东西咱不能玩,咱们的身体金贵的很,要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享受人生。
所以,在定期做身体检查上,靳言和南瑟馆的漂亮男人们并无不同。
和靳言刚交往的时候,姬木兰并没有确定一定要和靳家联手。
当时和姬家有合作意向的,不止靳家。不少新兴产业看中了姬家的雄厚资产,而姬木兰考虑到自家传统行业的转型,也对这些新兴产业表示了兴趣。
所以为了避免靳言耍心机、携子上位,加上在南瑟馆被伺候取悦关了,姬木兰几乎不和靳言进行纳入式行为,基本上自己爽完就不管他了。
在国内,靳言没太多机会乱搞。但由此去国外出长差,可算给他找到了机会。
他去的会所私密性很强,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也很常见,所以他也没想太多。
谁知道那家店姬家也入了股,后来就被姬木兰知道了。
当时姬木兰就要分手。
靳言自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靳永淳还没在靳家站稳脚跟,如果这时候他被姬木兰抛弃,他们就完蛋了。
为了挽回姬木兰,他们又是让地皮,又是送企划案,还免了不少门面的年租。
姬木兰心情大好,原谅了靳言。
只不过嫌他脏,不再睡他了。
不过不睡归不睡、睡别人归睡别人,她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碰。
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靳言,在确定会与薛家结盟前,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芝麻西瓜全丢了。
说不定就是因为靳言“不行”,薛世瑜才会找周驰玩玩的。毕竟,他憋着,不能让大家都憋着吧,生活压力这么大,可不得找点乐子么。
这些事情,拥有姬木兰记忆的木兰,当然清楚。
但那又怎么样?
难道这样就可以说明他是个干净的男人,就可以得到她的原谅了吗?
做梦。
见木兰不说话,靳言更慌了。他冲到木兰面前,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木兰,之前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来南瑟馆以后,没有再和别的女人怎么样了!”
木兰甩开靳言:“滚开,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