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结界惊裂,圣威护道
一、纹裂透戾,寒芒刺骨
墨渊洞天的结界在子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像被巨石砸中的钟,震颤的声波顺着地脉蔓延,在书院的每个角落掀起细密的尘。陈秋猛地从竹榻惊醒,光翼的九色纹路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像两簇受惊的焰,映得他眼底的戾光格外清晰——结界的裂痕又扩大了,黑灰色的戾气像毒蛇般顺着缝隙往里钻,在地面凝成蜿蜒的痕,所过之处,新冒的绿芽瞬间枯萎,散发出腐朽的腥。
“他们又来了!”白衣女子抓起琵琶冲出竹亭,裙角的菊影在急奔中被戾风扯得变形,像朵濒死的花,却依旧挺着纤细的茎。她的指尖在琴弦上划出尖锐的音,琴音撞在结界的裂痕上,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那些往里钻的戾气竟被震得倒退了几分,像被这决绝的音浪刺痛的兽,“这次的戾比上次更浓!”
瑶瑶抱着小白狐的布包,紧跟在两人身后,红头绳在戾风中疯狂飞舞,像条燃烧的鞭,抽打着周围的寒。她把布包紧紧按在胸口,那里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像颗小小的暖炉,勉强抵御着结界外渗的戾寒。“文心晶在发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缝间漏出的呜咽混着风声,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每个人心上,“它是不是很疼?”
陈秋站在碑林中央,掌心的阵字秘印剧烈发烫,九色光纹顺着石碑蔓延,在结界的裂痕外织成道临时的网,网眼的缝隙里漏出的光,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钻,却在戾的冲击下迅速黯淡。他能感觉到结界外的敌群正在狂笑,星斗帝国的银甲反射着冷月的光,像片移动的冰;南宫世家的玄甲骑士举着染血的长枪,枪尖的寒铁透着蚀骨的戾;万毒门的绿雾在阵前翻滚,隐约能看见毒藤卫狰狞的笑——他们像群闻到腐肉的秃鹫,正死死盯着这道不断扩大的裂痕,等待着撕碎墨渊洞天的瞬间。
二、甲光映月,毒雾围城
结界的裂痕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整面墙应声崩塌,黑灰色的戾像决堤的洪,瞬间淹没了书院的前院。陈秋的光翼在身前展开,九色纹路与白衣女子的琴音、瑶瑶的童心印相融,在碑林外织成道厚实的光罩,这一次的光罩泛着淡淡的红,是他以精血为引强行凝聚的“暖甲”,每一寸纹路都闪烁着生命的辉,像用灵魂点燃的烛,死死挡着那些汹涌的戾和外面的攻击。
“哈哈哈,这次看谁还能救你们!”星斗帝国三皇子嬴烬的狂笑从阵前传来,他骑着黑色巨狼,银甲上的龙纹在戾风中泛着幽蓝,像淬了毒的鳞。长枪直指光罩的薄弱处,枪尖的寒铁竟开始吸收周围的戾,渐渐凝成道漆黑的刃,“陈秋,交出九剑王座的三枚秘印,本王可以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南宫世家嫡长子南宫墨突然催动玄甲,铠甲上的符文瞬间亮起,与万毒门的绿雾产生共鸣,那些毒雾竟顺着光罩的纹路往里渗,像无数条细小的蛇,所过之处,光罩的红纹迅速黯淡,露出底下狰狞的黑,“太阴圣体和秘印,我们南宫家要定了!”
万毒门的毒藤卫突然吹起骨笛,绿雾中钻出无数带刺的毒藤,像群疯狂的蟒,顺着光罩的裂痕往里钻,触到光罩的刹那发出滋滋的响,冒出刺鼻的白烟,那是文气与毒素碰撞产生的烈,却依旧无法阻止毒藤的蔓延,“桀桀桀,让这些文脉蛀虫尝尝蚀骨瘴的厉害!”
陈秋的光翼在攻击下剧烈颤抖,每片羽毛都像被重锤击中,发出痛苦的嗡鸣。血脉的反噬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喉头涌上腥甜,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身后是墨渊洞天的入口,是文心晶微弱的脉动,是白衣女子含泪的眼,是瑶瑶紧攥的拳,那些他要用生命守护的暖,此刻都在他的背影后瑟瑟发抖,像群等待庇护的雏。
三、圣威降世,墨韵惊鸿
就在光罩即将崩碎的刹那,墨渊洞天的方向突然传来阵清越的钟鸣,像从亘古传来的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厮杀与狂笑。陈秋猛地抬头,看见道青衫身影踏着玉竹书海的文字,从洞天深处缓缓走来,狼毫笔在他手中泛着淡淡的金,所过之处,那些肆虐的戾像被阳光照到的雪,迅速消融,散发出温润的墨香。
“杨先生!”白衣女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琴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亮,像道破云的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点,最后一个音符化作道翠绿的光羽,落在青衫身影的肩头,像片致敬的叶。
杨先生的目光落在结界的裂痕上,狼毫笔在空中轻轻一划,那些崩塌的墙体竟在墨香中缓缓重组,黑灰色的戾在笔尖的金光中痛苦地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尔等可知,文脉之重,重于泰山?”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力,每个字都像颗落在敌群中的墨弹,炸出漫天的金,星斗帝国的银甲在金光中纷纷碎裂,露出底下惊骇的脸。
嬴烬的长枪突然在手中寸寸断裂,银甲上的龙纹在金光中发出悲鸣,像被抽走了所有的戾,“不可能!你的儒道修为怎么可能……”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道金色的墨痕击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断墙上,吐出的血混着墨,像朵丑陋的花。
南宫墨的玄甲突然开始融化,铠甲下的皮肤冒出缕缕黑烟,那是被文气净化的戾,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转身欲逃,却被杨先生隔空一点,整个人僵在原地,玄甲彻底消融,露出底下苍白颤抖的躯,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
万毒门的绿雾在金光中迅速消散,毒藤卫的骨笛纷纷炸裂,那些带刺的毒藤在墨香中化作无害的青竹,顺着地脉钻回土里,发出新芽破土的轻响。毒藤卫惊恐地跪倒在地,像看到了最恐怖的梦魇,“玉台……是第六重天玉台境!”
四、墨定乾坤,暖痕永恒
杨先生的狼毫笔在空中缓缓写下“定”字,那字在金光中渐渐变大,最终化作道巨大的屏障,将所有的敌群挡在墨渊洞天之外,屏障上的墨香与文心晶的白光相融,在空气中凝成无数个小小的“守”字,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共同守护着这方小小的世界。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屏障外的敌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来路逃窜,银甲的残片、玄甲的碎块、毒藤的断枝散落一地,像场狼狈的溃退,只留下满地狼藉,证明着他们曾经的贪婪与愚蠢。
陈秋的光翼在圣威的笼罩下渐渐收起,九色纹路的光芒变得柔和,像两簇被安抚的焰。血脉的反噬在墨香中渐渐平息,他望着杨先生的背影,突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毁天灭地的力,而是温润如玉的守,像这墨香,看似柔软,却能在绝境中,为所有的暖撑起一片永恒的天。
白衣女子的琵琶突然弹出《归雁》的旋律,琴音与屏障上的“守”字产生共鸣,在空气中凝成漫天飞舞的光羽,纷纷扬扬落在书院的每个角落,那些枯萎的绿芽竟在光羽的覆盖下重新挺起,泛着勃勃的生机,像被这温柔的守护,重新注入了生命的力。
瑶瑶抱着小白狐的布包,跪在杨先生面前,额头轻轻抵着地面,红头绳的菊瓣落在屏障的“守”字上,竟化作道小小的金纹,与字融为一体,像颗永恒的印,“谢谢您,先生。”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的哭腔,泪水落在地上,竟也泛起淡淡的金,滋养着脚下的土地,“小白狐说,它闻到春天的味道了。”
杨先生的狼毫笔在空气中轻轻一点,屏障上的“守”字渐渐隐去,化作无形的守护,永远留在了墨渊洞天的结界上。他转过身,看着满身伤痕却眼神坚定的三人,看着那些在光羽中重新绽放的绿,苍老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像位看到庄稼成熟的老农,“守护之道,不在力强,而在心暖。你们做到了。”
月光透过修复好的结界洒在书院的每一寸土地上,那些带血的断剑、破碎的书页、枯萎又重生的绿芽,都在光中泛着温柔的辉,像无数温暖的痕,提醒着每个人,哪怕风雨再狂,只要心中的圣还在,只要彼此的守护还暖,这方小小的世界,就永远会有新绿破土,永远会有暖痕织梦,永远会有跨越时空的文脉,在墨香中,代代相传,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