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脚已经下意识地要往外冲,想去拦住那个要把她儿子推向深渊的何雨柱。
可易中海那一声带着惶急的“傻柱”,像根无形的线,又把她猛地拽住了。
她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不确定是不是棒梗偷了许大茂的东西,但知子莫若母,特别是最近婆婆贾张氏总在棒梗耳边念叨的那些话?
——“许大茂快成你小姨夫了,往后就是一家人,他的东西跟咱家的没两样……”
——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今天许大茂家一丢东西,秦淮茹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现在,看着婆婆和一大爷都在拼命阻拦何雨柱,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
把身体的重心又缩回了门内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何雨柱听到身后的尖叫和呼喊,脚步应声顿住。
他慢慢转过身,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茫然表情简直无懈可击,甚至还带着点无辜的疑惑,眉毛高高挑起:
“怎么个事儿?!一大爷,贾家婶子?”他摊开手,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不是您二位刚才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事儿跟棒梗儿绝对没关系吗?
既然不是棒梗,这院里又没瞅见别的贼影儿,那还在这儿掰扯个啥。
白耽误大家伙儿吃年夜饭!我看啊,还是交给治安所的同志最省心、最公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故意把“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关系”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目光扫过贾张氏煞白的脸和易中海铁青的脸,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
“得嘞,我快去快回,争取不耽误大家伙儿包饺子!”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腿,动作比刚才更快、更坚决!
“别去!” 贾张氏彻底疯了!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傻柱出这个门!
什么脸面、什么体统,在棒梗可能被抓走的恐惧面前,统统成了狗屁!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肥胖的身体带着一股腥风,不管不顾地朝着何雨柱猛扑过去!
何雨柱只觉腿上一沉,低头一看,贾张氏那两只粗壮的胳膊,像铁箍一样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根儿。
整个人的重量都坠了上来。
“撒手!贾张氏!你给我撒开!”何雨柱又惊又怒,使劲蹬腿想把这块“牛皮糖”甩开。
可贾张氏此刻爆发出的力量大得惊人,任凭何雨柱怎么用力,她那双手臂就像焊死了一样。
纹丝不动,嘴里还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混乱中,贾张氏感觉到何雨柱的腿在奋力挣脱,那力量让她恐惧。
眼看就要抱不住了,一股急火攻心,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张开嘴,露出那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照着何雨柱大腿外侧最厚实的那块肉,不管不顾地狠狠咬了下去!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四合院的天际
!何雨柱疼得浑身一哆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钻心的剧痛让他瞬间暴怒!
“哎呦喂!贾张氏!你个老虔婆!你他妈属狗的呀?!松口!给老子松口!”
何雨柱疼得破口大骂,什么体面、什么顾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剧痛和怒火彻底点燃了他,他抡起蒲扇般的大手,照着贾张氏那张因用力撕咬而扭曲狰狞的老脸。
狠狠地、左右开弓地扇了下去!
“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院子里炸开,听得人头皮发麻。
“住手!傻柱!不能打人!” “哎呀!咬人了!快拉开啊!”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四起。
混乱中,一道身影急切地冲了过来,是娄晓娥。
她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看到何雨柱大腿上渗出的血迹,脸色煞白。
顾不得许多,她扑到贾张氏身边,双手用力去掰她的肩膀和脑袋:“松口!快松口啊!要出人命了!松口!”
然而,此时的贾张氏就像一只彻底发了狂的王八!
何雨柱那带着怒火的巴掌,扇得她脸颊火辣辣地肿起,
这剧痛非但没有让她清醒,反而激发了她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狠劲!
何雨柱打得越狠,她咬得就越死!
牙关紧锁,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疯狂和固执,仿佛要把何雨柱腿上的肉硬生生撕扯下来!
何雨柱疼得冷汗直流,一边徒劳地抽打着贾张氏的脸,一边想掰开她的嘴。
娄晓娥用尽了力气也拉不动分毫。
三个人在院子中央纠缠成一团,场面彻底失控,血腥而荒诞。
易中海急得团团转,想上前又怕被误伤。
秦淮茹躲在门后,捂着嘴,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看着婆婆疯狂咬住傻柱,看着何雨柱痛苦地反击,看着娄晓娥奋不顾身地去拉架……
院里四邻见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想要将二人分开。
眼前这一幕幕,让秦淮茹如坠冰窟,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秦淮茹的心像被滚油煎着。
婆婆贾张氏那杀猪般的嚎叫穿透门板,直刺她耳膜。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婆婆吃了大亏,尤其对手是那个混不吝的傻柱!
她猛地拉开贾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中院。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往上涌:婆婆贾张氏像个疯婆子,死死咬住傻柱的大腿,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傻柱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跳,另一只手胡乱地推搡着贾张氏肥胖的身体;
另一只手疯狂的扇着贾张氏那满脸横肉的脸。
一大爷易中海和刘海中正费力地掰着贾张氏的嘴。
三大爷阎埠贵则在一旁徒劳地喊着:“松口!快松口!”;
四周是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东旭走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在这吃人的院子里,软弱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婆婆那套撒泼打滚的法子,虽然下作,可有时候……管用!
不管什么时候,贾家就是贾家,她虽看不惯自己那好吃懒做的婆婆,可为了这个家不被彻底踩在脚下。
秦淮茹脑子里那根名为“体面”的弦,“啪”地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