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服领口往下看，能看到绷带边缘。
他没说什么，上前解开她的衣扣，查看了伤口。
伤口在锁骨偏下一点，明显是枪伤。
看来新闻上说的没错，她确实中过枪。
周乐扫了一眼，恢复得不错，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小甜甜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她认识方洁霞，但没想到周乐是来看她的。
更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动手检查。
这位置太敏感了，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而方洁霞，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依旧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
她想提醒一句，又怕被周乐当场辞退。
相处没多久，她已经发现，他和之前在君度酒店、富贵丸上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时候的他，儒雅温和，气质沉稳。
她甚至还幻想过几次。
可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他的性格，说好听是洒脱，难听点就是任性，难以捉摸。
“方小姐，这伤口这样处理，以后怕是会留疤。”
周乐一边看一边开口。
这种伤，就算好了也难看，特别是对女人来说。
以后穿比基尼都得犹豫。
“嗯。”
方洁霞应了一声，依旧盯着书。
接着，她忽然反应过来。
这声音不对，不是女医生。
她受伤的部位这么私密，按理说一直是女医生处理。
“周乐！”
她猛地抬头，看清面前低头查看的是他。
先是惊喜，接着就惊慌失措，扔了书就想拉上衣服。
“哎呀——！”
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她疼得忍不住哼出声。
“别乱动！好不容易快结痂了，再裂开可麻烦。”
“你、你在干什么？”
“帮你查看伤口啊，还能干嘛？”
周乐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干别的吧？”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点红色粉末，轻轻洒在伤口上。这药是他特制的，止血养肉之外，还有祛疤的功效。
“你……嘶！”
方洁霞刚想说话，却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忍着点，很快就好。”
周乐一边替她重新包扎，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疼一会儿，换来以后不留疤。这可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嘛，对你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这话什么意思？”
她缓了口气，听他说不留疤，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己光洁如初呢？尤其是女孩子。
她是警校出身，明白枪伤留疤是常事。可这会儿听他这么说，情绪刚要放松，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回原形。
“一对A，有什么好看的？估计你都不敢穿比基尼。”
周乐说完，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甜甜：“喏，这是我新请的秘书，小甜甜，那才叫身材。”
“啊？”
小甜甜正一边啃瓜子一边围观，完全没想到话题突然甩到自己头上。
她是个卧底，对周乐的资料早有了解。一个社团头目，一个警署女警，两人之间竟还有故事？她本来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儿却成了当事人之一。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偷偷瞄了眼方洁霞。
方洁霞一开始没懂周乐话里的意思，直到看见小甜甜的动作，才反应过来。
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你……你才一对A呢！我、我……”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甜甜的身材，确实称得上是“傲人”。
方洁霞知道自己不是小甜甜的对手，可真当面被比下去，心里还是堵得慌。
“怎么了？”
周乐笑嘻嘻地说：“难道我判断错了？你是那种看起来不起眼，实则暗藏玄机的类型？”
她猛地拉起衣摆，气得直跺脚：“你、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
周乐耸耸肩：“我只是在说事实。你要觉得我不对，那不如让我亲自验证一下？”
“流氓！懒得跟你说话！”
她当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以她的聪明，根本不需要说太明白。只是这种场面，她除了生气，还真没别的办法应对。
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但眼前这人明显是在耍她。
“方警司，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可不好。”周乐说。
“你听我说，我听说你受伤了，特地抽空来看你，怕你留疤，还带了药过来。结果在你嘴里，这些都成了轻浮举动，成心要抹黑我？”
方洁霞瞪了他一眼，转身对小甜甜说道：“小甜甜，你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了？我提醒你，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别被他骗了。”
“我……我是刚应聘的周老板秘书！”
小甜甜一边结巴着回答，一边疯狂给方洁霞使眼色。
心里也乱成一团，急着想应对的办法。
“你们认识？”
周乐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她——”
“不认识！”
方洁霞刚要说话，小甜甜立刻打断她。
方洁霞一听这话，才注意到小甜甜的眼神，眉头微微一皱。
“那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不等两人反应，周乐接着问。
“不认识！”
“认识！”
这次的回答，反倒换了个顺序。
方洁霞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看小甜甜的态度，只好改口否认。
小甜甜则是因为方洁霞先说了认识，只能承认，同时准备启用备用方案。
“那就算是认识了。”
周乐点点头，语气轻松地说。
他心情反倒好了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方洁霞这样的反应，说明小甜甜的身份跟她无关。
“我……”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君度酒店的事后我就一直在医院。”
小甜甜刚想解释，方洁霞摆摆手打断她：“据我了解，小甜甜是警署‘霸王花’的一员，君度酒店那次她也在场。你是故意把她带过来的吧？”
她转头看向周乐：“你肯定已经认出她来了，别假装试探我，你是什么性格我很清楚。我不会做那种把人往火坑里推的事。”
“不是吧，方警司，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乐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问：“什么叫把人往火坑里推？我身边有卧底，我心里有数。
要是真想动手，你们早就找不到人了。我是念在警校的情分，也问心无愧，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