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革新:推出改良版《女诫新编》,独特风格引爆江南书市。
云锦书坊的雕花木窗推开时,早春的细雨裹挟着油墨香涌了进来。富察仪欣捏着新出炉的《女诫新编》第三版校样,指尖抚过李清照词旁栩栩如生的工笔仕女图,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这也配叫女德书?” 尖利的嗓音穿透雕花楼梯,“通篇都是女子抛头露面的故事,分明是教人学坏!”
富察仪欣将校样轻轻搁在楠木案上,提起月白襦裙款步下楼。只见书坊中央,一位戴着点翠头面的贵妇人正用绢帕指着摊开的书页,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贵妇人身后跟着的小厮捧着几本《女诫新编》,封皮已被撕得七零八落。
“这位夫人,” 富察仪欣福了福身,声音温婉却透着冷意,“不知书中何处教坏了人?是班昭着《女诫》的贤德,还是黄道婆改良纺织的巧思?”
贵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嗤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商户女子,也敢妄谈女德?我倒要去官府问问,这等离经叛道的书,怎配在市面上流通!” 说罢,她一甩手帕,带着小厮扬长而去。
春桃气得直跺脚:“姑娘,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 富察仪欣望着满地狼藉,弯腰捡起半张书页,上面 “木兰从军” 的插画还带着水渍。她突然轻笑出声:“去,把书坊的门打开,今日所有《女诫新编》,买一送一。”
消息传开不过半日,云锦书坊门前便排起了长队。富察仪欣站在二楼雅间,看着身着襦裙的少女们手捧书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被困在景仁宫时,连一本《牡丹亭》都要偷偷藏在妆奁里。
“姑娘,苏州来人了。” 掌柜的匆匆上楼,手里攥着烫金拜帖,“是陆记书坊的东家,说想谈合作。”
富察仪欣接过拜帖,指尖在 “陆明远” 三个字上停顿片刻。这名字她记得清楚,前世陆记书坊正是靠着盗版《女诫新编》发家。她将拜帖搁在烛火上,看着火焰舔舐着精致的花纹:“回他,就说云锦书坊只做正版,不与盗书者共谋。”
入夜,书坊打烊后,富察仪欣在账房核对账目。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不动声色地将裁纸刀藏入袖中,推门而出时,正撞见三个黑衣蒙面人翻墙而入。
“把活字图纸交出来!” 领头的蒙面人抽出短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否则,这书坊明日就只剩灰烬!”
富察仪欣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墨斗。墨线如银蛇般飞溅而出,缠住了最靠近的蒙面人。她趁机抓起案上的朱砂墨块,狠狠砸向对方面门。尖叫声中,春桃带着护院冲了出来,将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打斗声惊动了街坊,当巡夜的衙役赶到时,富察仪欣正用染血的帕子擦拭裁纸刀。她将半截带血的袖角递给衙役:“劳烦差大哥查查,这布料可是扬州哪家绸缎庄的。”
三日后,真相大白。闹事的贵妇人竟是陆记书坊东家的姘头,而那三个黑衣人,也与陆记书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富察仪欣站在官府门前,看着陆明远被衙役押出,忽然扬声道:“陆东家,可还记得你说过‘无奸不商’?今日我便要让这江南书市知道,诚信经营,才是长久之道!”
经此一役,《女诫新编》名声大噪。不仅江南各大书坊争相求购,就连京城的贵女们也托人带信,想要一睹为快。富察仪欣却并未满足,她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市场。
“春桃,去请苏州的绣娘。” 富察仪欣展开新的设计图,“我要在每本书的封皮上,绣上专属的暗纹。” 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还要办一场诗会,就以《女诫新编》中的故事为题,邀请江南才女们共襄盛举。”
半月后,苏州园林里,“云锦诗会” 如期举行。亭台楼阁间,身着华服的才女们或抚琴,或吟诗,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悬挂在长廊上的十二幅巨型画卷 —— 正是《女诫新编》中十二个经典故事的场景还原。
富察仪欣坐在主位,看着台下赞叹不已的众人,适时开口:“这些故事,不仅是女子的楷模,更是我们云锦书坊的初心。从今日起,凡购买《女诫新编》者,皆可获赠对应故事的绣帕一方。”
诗会结束后,《女诫新编》的销量呈井喷式增长。富察仪欣却在此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 她将书籍的印刷权,无偿赠送给了江南各地的女子书院。
“姑娘,这可是摇钱树啊!” 掌柜的急得直跳脚,“为何要拱手让人?”
富察仪欣望着堆积如山的订单,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当《女诫新编》遍布天下时,谁还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云锦书坊的名字,也将随着这些书籍,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夜深了,云锦书坊的灯火依旧明亮。富察仪欣翻开一本崭新的《女诫新编》,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以书为刃,斩破千年偏见。” 她知道,自己在商界迈出的每一步,都在为日后踏入紫禁城,积攒着足以改变命运的筹码。而这场由一本书掀起的风暴,不过是她传奇人生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