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面的高楼大厦一盖就是几十层,每层的里面又分成好几个房间,城里面的人亲切的把这些不占天不占地的房子叫家。一平方几千上万的样子,每个月还着房贷,也那样的乐此不疲。上班族把这些家说成了不见白天的阳光,只见晚上的黑夜。每天天一亮就在这间房子里面起床,然后急匆匆地又出门,有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没得做,而是在外面随便吃几个馒头包子。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回到家的时候不是天黑就是半夜,在外面随便买一点菜回来,然后匆忙忙随便做一点,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个家装得富丽堂皇,白天却没有时间来欣赏,只能晚上看着这空荡荡又不空荡荡的房子。空荡荡是因为这里只有自己或者和妻子两个人,至于他们的父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到这里来住,而且他们也不希望他们来住。
在城市里面有这么一家一百几十平方的房子,都能够让他们回到村里面吹嘘,毕竟舍得花几十上百万来买一间这样的房子,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魄力,如果哪一天断了收入,那么这间房子就会被强行收回去,然后重新拍卖。
这种房子还被人称之为蜂窝房,因为它就像一个大大的蜂窝箱子,里面住满了密密麻麻的勤勤恳恳的小蜜蜂。
可惜的是,住在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然后把原来的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让自己的父母能够住上更加舒服的房子。
城市里的办公写字楼都是那些打工族,在办公楼里面上班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着高文凭的人,他们那些父母辛辛苦苦供他们读书得来的那一张文凭,然后高高兴兴的在里面进进出出,每天吹着空调,完全忘记了父母在烈日炎炎下的劳作。
吴语和许华也是见过高楼大厦的人,他们虽然没有进去住过,但是外面的豪华早已经印入他们的脑海。当他们两个踏入这里的村庄后就发现,这里的农村和其它的农村大不相同。其它的农村虽然还有用泥墙黑瓦房,但是也会有一些红砖水泥房,有这些还装修得富丽堂皇。而这里的房子,他们看到的只是泥瓦房,没有看到任何一间水泥房,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资料。
带领着他们回家的农民姓韦,吴语和许华都把他称为韦叔。他的房子可以说是这座村庄里面最破败不堪的房子,门口旁边的侧房已经倒塌,散落一地的黑瓦和木头他都没有得及时清理。
按道理来说,有人住的房子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倒塌的。韦叔笑着对他们说:
“倒了就倒了吧,早一点倒比晚一点倒要好,反正迟早都是要倒的。”
吴语:
“韦叔,这间房子你没有修缮吗?”
韦叔:
“哎,哪里有时间修缮,就我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孩子的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很久,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之后就跑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吴语:
“这是为什么呢,她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
韦叔:
“本来这些我也不想跟你们说的,毕竟说了也没有用。”
又说:
“说一说也好,免得内心憋得慌。他的母亲跑了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在这里每天都是对着这个房子,每天都是去干农活,她也根本不适合这里,这里的生活她也永远过不惯。你们有所不知,这都是一个看钱的年代,只要你有钱,当的屁都是香的,但是你没钱,不管你对一个人多好,那么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青春。这所房子还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当时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所房子建好,这里的每一块土,每一块瓦,每一条木头都是经过他的手一点一点做起来,当时我的年纪也就只有两三岁吧。”
吴语和许华走进他们的客厅里面,里面非常阴暗,幸亏现在是白天,若是晚上,那必定是伸手不见五指。客厅的尽头正中央当着一张发黑的八仙桌,八仙桌上一个有一个香炉,香炉的上当挂着一些伟人的画像。伟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这里的一切,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客厅的旁边是两间房间,侧面有一张吃饭中的圆桌,椅子是木头做的简式椅子。
吴语在用眼睛随便扫了一眼客厅,除了这些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用品,就连普通的电视机也没有,更加没有电话之类的电子产品。现在已经是新世纪,国人已经活出了新高度,可是他们却好像还是活在旧社会当中。
韦叔照顾他们坐落下来,然后回厨房里面端出一口被烧的黝黑的锅过来放在饭桌上,接着拿出碗筷,给他们每人盛上玉米糊。
许华:
“韦叔,平常时你们就是吃这个?”
韦叔:
“可以说是,也不完全是,不过白天几乎是吃这个,反正能把肚子填饱就可以,晚上还是有米饭的,农村人嘛,不讲究那么多,有得吃就行。”
许华:
“可是……”
吴语赶紧打断了许华的话,说:
“吃这个好,吃这个挺好,不会发胖,而且养胃又营养,有多少想吃这个都吃不上。”
吴语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口,甜甜的玉米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然后用筷子在碟子上夹了一块咸菜放入嘴中咀嚼起来。一甜一咸的味道就像是人生。
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子,没有永远的甜,也没有永远的咸,只要活着,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韦叔的儿子在得知吴语和许华在流浪的时候,也想着跟他们一起去流浪,顺便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吴语和许华没有同意,毕竟他跟着他们,那么他们也教不了他什么,只能说等到时机成熟之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韦叔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闯荡,而是他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也听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诱惑,怕自己的孩子经不起诱惑而变坏。
吴语和许华留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告韦叔和他的儿子,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他们。然后,就拜别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