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大概也就是这样。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闪完左边闪右边,闪完前面闪后面,接着一声惊雷打破了沉睡的天空。黄豆般大的雨珠从天而降,顷刻间变成了倾盆大雨。躲避不及的人们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在雨中不断奔跑,仿佛奔跑就能够把雨挡赖在身外。
许华和吴语刚下到半山腰,他们在这里无处躲雨,没一会儿雨就把他们的身体淋透。小黑狗那原本井然有序的皮毛在雨水的洗礼下变得参差不齐。
许华抬头看着布满雨水的天空抱怨老天爷:
“哎哟,这个老天爷也真是的,就不能在迟十分钟下,只要给我们十分钟,我们就能下到山脚,我们也不会被淋成落汤鸡,现在好了,我们的身体被淋个透,连内裤都没有一点是干的。”
吴语笑嘻嘻说:
“晴天是好天气,雨天也是好天气,这雨应该是及时雨,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天,正是庄稼生长的茂盛时期,有了这场雨,那么农民的庄稼将会得到足够的水分补充。”
吴语又说:
“我们为什么要躲雨,雨都不避我们,如果我们躲着它,它不会伤心吗?”
许华:
“说的对,要是雨有人类的思想,那么雨一定会伤心。我发现你每次都能说出一大堆大道理出来,你不去做哲人真是浪费了你的才华。”
吴语对许华的话感到疑惑:
“什么哲人?”
许华:
“哲人当然就是哲学家,你看看你说的话,多么有哲理,这明显就是有文化的人才能够说出来,要是你生在古代,你肯定可以和那个王……叫王什么来着,哎呀,我原来知道的,突然就想不起来了。哦,对了,王重阳。”
吴语:
“什么王重阳,王重阳是《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人物,是五绝之一,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其中中神通就是王重阳,人家是武学高手,哪里是什么哲学家,我看你想说的应该是王阳明吧?”
许华:
“对,我想说的就是王阳明,想起来了。”
吴语:
“可不能拿伟人来开玩笑,王阳明是什么人,和他比起来我们就是蝼蚁,他可是心理学的集大成者,可以说是我们中国最后的一个大儒,他在心理学方面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大家,我怎么可能和他比。”
许华: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吴语摇摇头:
“比方也不能这样打,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可不能擦边王阳明这样的大人物,他初不仅是心理学家,还是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他涉及的范围之广,听说打打仗的时候可是百战百胜,他为我们中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许华:
“扯远了,扯远了,扯的太远了,赶紧下山吧,今天这身衣服已经湿透,得在这里过一夜了。”
说完,许华加快了脚步,而吴语也跟着他加快了脚步。小黑狗在他们的前面一路狂奔,就像一个专门为他们开路的人。
山脚下,地板有点花,但是没有被大雨淋过的迹象,就像是淋花那样淋了一点点。
许华看着干干的地板,又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用双手揉了揉双眼,说:
“吴语,我没有看错吧,这里怎么好像没有下雨,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
吴语:
“你没有出现幻觉,这里确确实实没有下雨。”
许华:
“不是吧,同一片天,还那么近,这里不下雨,很不科学。”
吴语:
“没有什么科学不科学的,正所谓三里不同风,七里不同雨,云团没有在这边,所以这边不下雨也没有什么奇怪,我们在山上,云团正好在那里,那里下雨也是很正常。”
华灯初上,路灯发出特有的卤素灯光,照在这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的脸也变得泛黄。
许华和吴语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一点,又回到了西山下,小黑跟着他们,不断摇着它的尾巴。
西山的大门还有许多人进进出出,进去的人明显是这里附近的居民,他们吃饱饭后来这里爬山散步,有助于消化的同时可以得到锻炼。出来的人就是白天上山的人,他们玩够了,就下山准备回去或者去找东西吃。
许华和吴语找了一个地方,把他们的行李一件一件拿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找了一个地方一件一件晾开。
吴语摸着他的小黑狗说:
“小黑,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你也一样,可不要乱跑,不然找不到我们那你就会变成流浪狗,到时候你可能居无定所,也有可能被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给碾压。”
小黑狗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摇着尾巴,舔着他的脚掌。
坐在地上的许华数着过往的车辆打发时间,偶尔看看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胡乱翻着手机。
吴语在这西山脚下想起了《木兰辞》: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木兰暮宿黑山头,我暮宿西山下,这有何等的相似,木兰尚有父母在家等着她,我却只能在这里漂泊,有家不能回,无爹也无娘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