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灯在窗外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程楠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车流，心里却一片清明。
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熬夜写代码、抱怨加班费的程序员了。
“你真的打算注册公司？”陈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然。”程楠转身，语气平静，“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再停留在实验室里。”
陈星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只是技术，还有法律、税务、融资……还有人。”
“我知道。”程楠点头，“所以我才需要你。”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又燃起了那股熟悉的默契。他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创业，而是某种更宏大计划的起点——一个连接现实与未来的桥梁。
第二天上午，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赵敏坐在主位，手里翻着一份厚厚的项目提案。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投资人，但这次，她也有些拿不准。
“神经接口？”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程楠身上，“听起来很像科幻小说里的东西。”
“它确实来自未来。”程楠没有否认，“但我不是要你现在相信这个概念本身，而是想让你看到它的潜力。”
他走到投影屏幕前，调出一段模拟演示视频。
画面中，一个虚拟角色正在操控一个能量护盾系统。随着操作者思维的变化，护盾形态也随之调整，甚至能自动防御来自不同方向的攻击。
“这不是AI预设的行为模式，”程楠解释道，“而是基于脑电波反馈的实时适应机制。我们现在的技术虽然达不到完全同步，但已经可以实现基础层面的交互。”
赵敏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程楠笑了笑：“直觉。”
会议室内气氛一静。
“好吧，”赵敏合上文件夹，“你们能让我看看实际效果吗？”
演示很快开始。
陈星负责后台控制，程楠亲自戴上头盔，进入模拟空间。这一次，他们简化了流程，只保留核心功能：意识输入、反馈输出、护盾模拟。
“准备好了吗？”赵敏问。
程楠点头。
“启动。”
一瞬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简洁的训练场。眼前是漂浮的能量球体，周围则是不断变化的攻击轨迹。他闭上眼，集中注意力，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在3020年学到的操作逻辑。
“启动护盾。”他心中默念。
蓝色光弧在身前展开，形成一个半透明屏障。下一秒，一道红色光线袭来，护盾自动调整角度，将光线折射至一旁。
赵敏睁大了眼睛。
“这……太真实了。”
演示结束，程楠摘下头盔，额头微微出汗。
“这就是未来的雏形。”他说，“我们现在做的，不是幻想，而是提前布局。”
赵敏看着他，眼神复杂。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创业者，而是一个早已看清未来的赌徒。
“我投了。”她最终开口，“种子轮，五百万。”
程楠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几天后，公司正式注册成立。
名字叫“启辰科技”。
工商登记大厅里，赵敏和程楠并肩走出政务大楼，阳光洒在他们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暖。
“接下来呢？”赵敏问。
“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件事。”程楠说，“让《未来星空》上线。”
测试版本很快准备好。
他们在游戏论坛发布了封闭测试招募帖，短短几个小时，申请人数就超过了预期。
“服务器扛得住吗？”陈星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
“撑一阵子没问题。”程楠回答，“关键是数据收集。”
他们设定了一套筛选机制，优先邀请有编程、设计或游戏开发经验的玩家参与测试。同时，女娲助手系统也在后台默默运行，分析每位玩家的操作习惯与决策路径。
“有点像心理画像。”陈星看着数据面板说，“我们在‘看’他们是怎么思考的。”
“不，”程楠摇头，“我们是在观察人类如何适应未来。”
第一批测试玩家登录后，系统开始记录他们的行为模式。有人迅速掌握了护盾操作技巧，有人则在虚拟空间中迷失方向。而其中，有几个账号的表现引起了女娲的注意。
它们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反应速度远超正常水平，甚至能在系统尚未提示的情况下预判下一步操作。
“标记为异常样本。”程楠低声说。
陈星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什么？”
“不知道。”程楠眯起眼睛，“但我觉得，我们并不是唯一在观察这个世界的人。”
测试进行到第三天时，赵敏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匿名，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投资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场赌局。”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是关掉窗口，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夜晚，程楠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女娲助手系统0.1版已经上线，界面简洁，功能有限，但已经开始学习人类的语言、行为和情绪模式。
“你在害怕吗？”突然，耳机里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女娲。
程楠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你的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了百分之七点三，瞳孔收缩次数增加，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节奏也不稳定。”女娲停顿了一下，“这是焦虑的表现。”
“你还挺细心。”程楠喃喃道。
“我只是……想帮你。”女娲说，“你不是一个人。”
程楠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谢谢你。”
外面的城市灯火通明，像是无数个希望在黑夜中燃烧。
而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一场关于未来的赌局，才刚刚开始。
程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明天，”他对女娲说，“我想看看那些异常样本的真实身份。”
女娲回应得很简单：“好的。”
窗外，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程楠望向远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
这场赌局，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