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村长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乡亲们,都静一静!”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今天这事儿,是咱们小岗村天大的福气!”沈村长环视着众人,语气铿锵,
“知县大人赏了咱们三年赋税全免,还有百亩良田、巡逻队!这意味着啥?意味着咱们往后的日子能松快了,夜里睡觉也能踏实了!”
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声,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沈村长话锋一转,看向沈安宁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感激,
“安宁丫头为咱们村立了大功!灭蝗、剿匪,还有这高产的玉米种子,哪一样不是能让咱们日子好过起来的大事?”
“是啊,宁丫头是咱们村的福星!”有人忍不住喊道。
“就是!要不是宁丫头,哪有咱们今天的好日子!”
附和声越来越大,看向沈安宁的目光也越发热切。
沈村长抬手压了压,继续说道:
“知县大人说了,巡逻堂要建,巡逻队也要招人。这巡逻队的工钱由府衙发放,村里有本事的后生都可以去试试!往后咱们村的安全,就靠他们了!”
这话一出,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眼睛都亮了,纷纷议论着要去报名。
“至于那百亩良田,我会尽快和族老们商量,定个公平公正的章程出来,保证让每一户都能沾到光!”
沈村长拍着胸脯保证,“还有这玉米种子,等县令大人那边有了消息,咱们也第一时间试种,争取让大家都能过上不愁吃的日子!”
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又句句说到了村民的心坎里,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李氏站在人群边缘,听着这些话,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只恨自己不是小岗村的人。
齐村的一种人群也是眼红又羡慕。
而沈安宁看着眼前这充满希望的景象,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还不等人群渐渐散去,李氏就像块膏药似的黏了上来,脸上堆着虚假的笑,语气也软了八度:
“宁丫头啊,方才是舅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你如今得了大人这么些赏,手里宽裕了,是不是该……”
她话没说完,眼神就直勾勾瞟向沈安宁方才藏东西的屋门,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沈安宁哪会看不明白,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李氏搓着手,凑近两步压低声音:
“你看啊,你外婆毕竟是齐家的人,如今在你这儿养老,咱们总归是一家人。这赏银虽说是给你的,但是不是该分些给长辈一些贴补家用?耀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得买点肉补补……”
“一家人?”沈安宁冷笑一声,“方才你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可不像是把我们当一家人。至于外婆,她老人家的吃穿用度我自会照料,就不劳舅妈费心了。”
李氏脸色一僵,见软的不行,语气又硬了起来:
“沈安宁你别给脸不要脸!那百两银子够你花几辈子?分我们一半怎么了?不然我就去村里吆喝,说你得了大人赏就忘了本家,连亲舅舅都不管不顾!”
齐老太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拄着拐杖往地上一顿:
“李氏!你还要不要脸?宁丫头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这些年你刮走我多少银钱,自己心里没数?再敢胡缠,我现在就去族长面前把你这些年的龌龊事抖搂干净!”
李氏被怼得脖子通红,却仍不死心,眼珠一转又换了副嘴脸,拉着齐老太的胳膊摇:
“娘,我这不是为了耀祖吗?他可是齐家唯一的根苗啊!沈安宁一个丫头片子,留那么多银子干嘛?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我的东西,我自己说了算。”沈安宁上前一步护住齐老太,眼神冷得像冰。
“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我就让刚留下的护卫把你打出去了。”
李氏这才想起沈安宁身边多了六个精壮护卫,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身躯一顿,但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又有这么多齐村的族老在,料她也不敢真的打她这个舅妈!
“怎么了?上百两银子分给长辈一些又如何?好歹我管了你外婆多少年呢!”说着李氏就要朝沈安宁放银子的屋里走去。
沈安宁也是真没想到李氏能这么厚脸皮,朝着旁边站着的六个护卫轻启双唇:“把她打出去!留一条命就行。”
李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没想到沈安宁真的敢指使他们这么做。
“你敢!”
沈安宁不语,护卫绷着脸齐齐朝李氏走来。
李氏被两个护卫架着胳膊,脚不沾地地往院外拖,嘴里还在尖厉地咒骂:
“沈安宁你个小贱人!齐老太你个糊涂鬼!你们会遭报应的!”
领头的护卫眼神一厉,对架人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会意,手上猛地一松,李氏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后腰撞在门槛上,疼得她“嗷”一声叫出来。
还没等她爬起来,其中一个护卫抬脚就朝她腿弯踹去,李氏顿时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泥地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你们敢打人?!我要去告官!”李氏又惊又怕,声音都在发颤。
“告官?”沈安宁站在门内冷冷开口,“知县大人刚赏了我护卫,便是默许他们护我周全。你强闯民宅,索要赏银,本就无理,护卫教训你,合情合理。”
李氏还想撒泼,另一个护卫已上前,对着她的后背就推了一把。
李氏重心不稳,往前扑去,下巴磕在地上,顿时磕出一片红印,嘴里也尝到了血腥味。
她这下是真怕了,这些护卫下手根本不留情,哪像村里那些只会嘴炮的汉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走!我这就走!”李氏终于撑不住,连滚带爬地想往外挪,可刚挪两步,就被一个护卫揪住后领,像拖死狗似的拖到了远处的土路上。
“以后再敢擅闯,打断你的腿。”护卫丢下一句冰冷的话,“砰”地关上了院门。
李氏趴在地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腰、膝盖、下巴处处都疼。
她看着紧闭的院门,眼里满是怨毒,却再也不敢骂出声。周围还有许多的乡亲族老,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她又羞又愤,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齐家村的方向挪,每走一步,身上的疼就提醒她刚才的狼狈。
看着李氏的背影,齐老太气得直喘:“这眼皮子浅的东西!早晚要栽在贪心上!”
沈安宁看向站在一旁被李氏丢尽脸,神色难看的齐村长:“齐村长,我想让我的外婆和李氏等人分家,往后外婆跟我们住。”
齐村长经过刚刚的事情,也明白了大概真相,而且这个宁丫头可是受县令大人赏识的,本身就不能得罪,他点头道:
“沈姑娘放心,我回去后就处理此事。”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离开,其他本村村民也逐渐散去。
沈安宁扶着齐老太进屋,轻声道:“外婆别气坏了身子,她以后再来,我自有法子应付。”
心里也已盘算好,往后得把赏银看得更紧些,要是能有个系统储物空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