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知要说她什么，心机深沉？可她又将这一些完全的告诉他。
说她傻。
这样的事怎么能告诉他。
做戏要做全套，康熙心里现在很复杂，他低着头，没有看佟嘉莹。
佟嘉莹红着眼，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咬着唇并不发出哭声。
她好像是在等一个宣判。
佟嘉莹自己也没有把握，她怼苏麻喇姑是不会有事，可太皇太后不一样，百分之百会有事。
康熙对太皇太后的感情很复杂，有多年相依为命扶持过来的感激，也有自己长大后，要挣脱太皇太后控制，想要完全自由的不满。
“你怎么想的？”康熙的声音很低沉，听出明显的喜怒来。
需要她解释就还好。
佟嘉莹自己擦了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再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表哥，我真的没有要对太皇太后不敬的意思。”佟嘉莹先将这个摆在最前面。
后宫里讲究‘百善孝为先’比任何地方都要看重。
康熙不说话，只是听着。
佟嘉莹：“我当时听到太皇太后说我给表哥吹枕头风时，我就已经慌了。”
“表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我想要跟太皇太后解释，可太皇太后又说，说我撺掇表哥，还说我仗着姑母，在表哥耳边搬弄是非…”
佟嘉莹说到最后，又开始哭了起来，只是她不是那种嚎啕大哭，低着头，默默的流泪。
或是感觉康熙不会心疼，一点也不敢闹。
康熙听完后，脸色稍霁，“你就不能想一个别的办法。”康熙这个话好像有些无奈。
他伸手去抬起佟嘉莹的下颌，另一只手，轻轻的用指腹擦去眼泪。
佟嘉莹这个时候，才敢放声的嚎啕大哭。
“表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佟嘉莹一边哭，一边给康熙保证。
她下一次遇上了，要是没有办法，肯定会再来的。
只是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假的。
康熙听佟嘉莹这个哭声，有些头疼，刚刚还跟一只了脸的小猫一样，如今就变了样子。
“你若是再有下一回，朕真就不原谅你了。”康熙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也很是怪异，表妹做这样的事情。
他本来是要惩罚她的，在太皇太后面装晕，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小伎俩，也就是她觉得玛嬷看不穿。
佟嘉莹破涕为笑，“表哥我真的不会了。”她现在暂时的过关，后面的事情还是要想想办法。
“你若是怕面对太皇太后，你让你身边的人来请朕，朕去找你就是。你这样闹一场，太皇太后对你意见更深了。”康熙说道。
佟嘉莹心想，太皇太后就没有对她好的时候。抱着康熙的胳膊，又缓了一会儿。
微微抬头，对着康熙说道：“我听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提到姑母时，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不要胡说。”康熙垂眸看佟嘉莹，以为她是想要为自己开脱，故意说的。
佟嘉莹急着解释，“真的，不是我胡说，太皇太后提到我仗着姑母的时候，那声音里语气不一样。”她不能只被太皇太后压着打。
还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出路。
康熙搂住佟嘉莹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佟嘉莹似乎怕康熙不信，解释道：“表哥，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我真的觉得很不一样。太皇太后从来不提及姑母的。”
佟嘉莹只是要种一个怀疑的种子下去，日后太皇太后的种种行迹，都可能变成证据。
这个一颗怀疑的种子，会在适时的时候，长成参天大树。
康熙：“好了，你去洗漱，朕去慈宁宫一趟。”玛嬷那边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别真的让表妹给气出病来。
-
太皇太后见康熙来了，不满的看着康熙。
“贵妃死了？”太皇太后哪里看不出来，佟嘉莹就是故意来恶心她的。
真的晕倒也好，假的晕倒也好。
皇帝不会将这个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康熙解释：“玛嬷，表妹她就是年初大病一场，身体没有好全，刚刚只是旧疾犯了，并非有意冒犯玛嬷。”
不能真的是被玛嬷给骂晕，也不能是表妹自己假晕。
那就只能是表妹的旧疾犯了。
太皇太后冷眼看着康熙，“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信？”玄烨如今倒真的让贵妃给哄骗过去。
贵妃也不知说什么，让玄烨深信不疑。
“玛嬷，表妹真的只是旧疾犯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康熙头疼，表妹这个晕倒，自己倒是在屋里躲着。
他要过来跟玛嬷解释。
“玄烨，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太皇太后很失望，从内务府的事情上开始，她心里就攥着火。
迟迟没有发出来。
康熙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变了哪里，让玛嬷一直攥着说个不停。
他跟以前并无太大的改变，改变的明明是玛嬷。
“玛嬷，你想要我做什么？”康熙很无力，他最近朝政繁忙，又有内务府的事，他很疲惫。
太皇太后被一句话点燃怒火，厉声道：“我要你做什么？我敢要你这个皇帝做什么！”
苏麻喇姑听到屋里吵了起来，忙掀开帘子进来，“老祖宗，您…”
“出去！”康熙看到苏麻喇姑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怒斥。
苏麻喇姑还没有反应过神来，太皇太后就指着康熙的鼻子骂：“玄烨，你如今真是出息了，当年苏麻在你出花时照看你几个月，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如今竟然这样的…”
康熙眼神也冷下来，全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好，这个也是那个也是的。
苏麻喇姑照看他三个月，他这一辈子就要在这三个月里吗？
“玛嬷，你若是没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康熙说着就站起来，表妹都知道，他们要说事情的时候，要屏退左右的人。
玛嫲不知道吗？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奴才，看着他被玛嬷责骂。
跟一点一样，他一点不对的地方，就要被玛嬷责骂，被鳌拜他们责骂。
小时候是，长大了依旧是。
额娘总说，他们是依仗玛嬷庇护，不要跟玛嬷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