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情况大量出现在第二师团和第53师团,这两支部队一支长年在华国东北作战,另一支来自日本本土,士兵一时适应不了缅北的雨季,又不知如何预防疟疾和痢疾,导致大量体质稍差的士兵,染上疟疾和痢疾。
不同之处在于,第53师团还有储备的奎宁和氯胍,而第二师团最后一点奎宁和氯胍,已全给了第30联队。
竹内宽指挥的从第33军抽调组成的一万部队,在缅甸战斗了半年,对缅甸的气候有所适应,知道怎样预防疟疾和痢疾,并携带了大量的奎宁和氯胍,士兵的情况要好很多。
此时,第二师团总医务官青藤大佐急得团团转,各部队的医务官报告,大量士兵染上了疟疾和痢疾,急需奎宁和氯胍。
青藤大佐多次给缅甸方面军后勤部门发电报,得到的回答是,药品正在筹集之中,也不能怪缅甸方面军,他们曾经在腊戍火车站准备了一批,被支那军炸掉了,又用火车送了一批,被埋进了山体中。
再找缅甸方面军要药品,拿不出来也属正常,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量帝国勇士,硬扛着疟疾和痢疾的折磨,而毫无办法。
廖耀湘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味,感觉自己好像被软禁在这里,除了那个叫牛皮糖的副旅长外,他一个远征军战士也看不到。
很明显,武山峰就是不想让他出现在缅北,担心他会扰乱军心,但没见到武山峰,他就没完成委座交待的任务,所以他又不得不耐心地在密支那等。
方文斋像条疯狗一样,在他身后转来转去,还不停地拱火,“军座,你说那个武山峰是什么意思,把咱们圈在这里,除了返回印度之外,哪里也不让去。就连你想见见老部下,也不允许,这、这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好一会,廖耀湘转过头,十分厌恶地看着戴立派来监视自己的特务,低声道:“方主任,自卫军目前正在与日军作战,他们不想被打扰也可以理解,不要想得太复杂了,安心住在这里,等他们打完这一仗,该见到的人,自然可以见到。”
“军座,缅北自卫军已编入新编第六军,你是军长,你命令那个又臭又硬的方政委,把军权交出来,要亲自去前线指挥,要接见第六军的将士,总该可以吧!”方文斋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廖耀湘皱了皱眉头,十分生气地骂道:“放肆,老子怎么做,还用得着你来教骂,方文斋,别忘了你的身份,从我房间滚出去。”
方文斋脸色气得铁青,像牛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廖耀湘,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为了咱们新编第六军好!要是完不成任务,我看你怎么向戴局长交待,怎么向委座交待。”
廖耀湘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这个戴立派来的狗特务,还真敢露出獠牙,敢拿委座来压场子,指着门口,大声喝斥:“滚出去,你不是第六军政工处主任吗,有本事自己折腾去,少在老子这里指手画脚。”
方文斋恶狠狠地瞪了廖耀湘一眼,摔门而去。
两个小时后,方文斋带着付新春身着便装,出现在密支那大街一家理发店里,经付新春与四十来岁的店老板接完头后,店老板关了店门,把两人带到店后的一间屋内。
店老板笑眯眯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付新春接过茶杯,介绍道:“49号,这位是新编第六军政工处方文斋主任,我是新编第六军政工处付新春干事。”
随即,他向方文斋道:“方主任,这位是咱们局安排在密支那的49号。”
方文斋从职业的角度,把49号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特务四十来岁,看起来非常普通,放在人群里,不拿放大镜,根本找不出来的那种,适合做潜伏,随即直入主题道:“你在这里潜伏多久了?”
“报告方主任,已有三年零三个月。”49号非常认真地回答。
“知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吗?”
49号微微愣了愣,回答道:“不知道。”
付新春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随即低声道:“你没接到总部代号为“风”的计划吗?”
49号看了一眼付新春,又回头看向方文斋,有些紧张地道:“我不知道什么叫“风”计划,两位有什么事,就直接问。”随即伸手摸向腰部。
一句话把方文斋和付新春给噎了回去,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方文斋行事老到,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你们长期在外潜伏,不知道也不奇怪,你应该接到了拉拢缅北自卫军中的原远征军将士的命令吧?”
49号的手慢慢从腰间放下,“哦,是这事呀,方主任,不知你想知道那方面的情况?”
“你认识多少远征军将士?”
“我一共结识了五十九位。”
“你现在能叫来这里的,有多少位?”
49号想了几分钟,回答道:“三位,五十九位中,关系比较好的,能叫来的只有十五位,其中有十二位去了前线作战,留在密支那的,只有三位。”
“好,你现在就把这三位找来,我要在这里会见这三位。”
“好,两位在此稍座,我这就去找。”49号说完,就出了门。
三个小时后,两个三十多岁的原远征军军人,坐到了方文斋面前,一个叫朱光武,另一个叫肖铁,两人都是后勤旅的连长,还有一个,外出公干,这会没有找到。
49号满脸堆笑地把方文斋和付新春两人做了介绍。
方文斋对两人一通忽悠后,从怀中掏出一叠空白的委任状,递到两人面前,笑着道:“军政部为了促成本次收编,给了新编第六军政工处特权,在本次收编中做出特殊贡献的人,本人有权对其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