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播放的刚好是李景天在病房里看的搞笑综艺。
杨丽见状还以为他感兴趣，兴致勃勃介绍着：“这个电视还蛮好看的，有个小伙子又高又帅，还挺幽默，好多人都喜欢他。”
林砚淡淡掀起眼，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人正是梁斯川。
虽然有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音乐歌手会上一档搞笑类节目，但不得不承认他因为这部综艺开始在娱乐圈爆红。
只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斯文表面背后藏着的是一个败类。
林砚眸子里的寒意愈发浓，面无表情问道：“他很帅吗？”
屏幕里的那张脸在金丝镜框的加持下更加文质彬彬，杨丽想也不想应道：“长得很标志啊，而且性格也好，我一起玩的几个小姐妹都觉得他做女婿合适嘞。”
周围温度莫名骤降，她看着自己儿子突然沉下去的脸色，赶忙改口：“但跟我们阿砚比还是逊色了！在妈妈心里，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儿子的帅气，瞧瞧你这浓眉大眼，高鼻梁，哪哪都比那个明星好看一百倍。”
杨丽连夸了好几句，林砚脸色才缓和一些，一声不吭回了房间，而留在客厅里的人一脸纳闷盯着紧闭的房门。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儿子这么在意自己的长相？是年纪大了，有胜负欲了？
杨丽坐回沙发，皱眉沉思着，决定还是得为他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林砚洗完澡出来，客厅里的电视声音还响着，他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用毛巾擦拭着发梢的水渍。
杨丽聚精会神看着电视，他仿佛不经意间提起：“妈，你跟蓝山小区那个许阿姨还合得来吗？”
正当精彩部分，她目不转睛应着：“还行吧，许妹她不太爱说话，偶尔也只是附和两句，虽说是不热情，但人心还是好的。”
林砚停下手里动作，接着问：“那她有和你说过家里的情况吗？”
“这倒没有，认识没两天，谁会谈这些。”杨丽想了想，转眼间皱起眉头，厌恶的说道：“但是她儿子看上去很不好相处，胖得跟什么似的，走路摇摇晃晃，还整天凶神恶煞，对他妈态度可恶劣了。”
也不是她在背后说小话，这哪有儿子对自己母亲颐指气使的，像是在使唤奴隶一样。
杨丽还不知道许玉珍经常在家被丈夫殴打，只以为她是性子软弱导致儿子目中无人，不懂尊卑。
林砚没有给她说任何关于案件的信息，只是嘱咐道：“妈，像这种地痞无赖你就离远点，不要和他有交集。”
“哦。”杨丽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夜色渐浓，深蓝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林砚回到房间，将袋子里的连衣裙取了出来，重新洗了一遍晾在阳台。
他靠在墙壁，烟蒂逐渐堆积在脚边，冷风不断从敞开的窗户灌了进来，吹散缭绕烟雾。
翌日清晨，林砚早早去了警局，本以为办公室里面没有人，靠近才发现严旭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
他拿起堆在一旁没有筛查完的数据表，帮整夜没回家的人分担着工作。
太阳完全悬挂高空，窗台飞落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叼啄着盛开的菊花，然后用喙将花瓣插入自己尾翼，那模样瞧上去有些好笑。
一朵盛开艳丽的花朵就这样毁在它嘴里，林砚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李小进一来就看见窗沿边稀稀疏疏掉落的花瓣，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把花盆移到了屋子里的架子上，嘴里念念有词：“这菊花又不能吃，这群笨鸟天天都来啄，真是可恶。”
“怎么了？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了？”李景天声音到了，结果还没看见人影。
李小进扭头指了指办公桌，开口提醒道：“小声点，严旭在睡觉。”
他站在门口，有些惊诧，“这小子一晚上没回去？”
“可不是嘛，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头扎入卷宗里就出不来了。”
李小进打理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花盆，长长叹了口气，坐回自己位置。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快，结果现在仍然毫无头绪。
身边的人唉声叹气，而林砚专心致志盯着电脑屏幕，直到弹框里跳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有发现了。”
“什么发现？”
两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龙韬曾经给王铭账户上汇过钱，如果时间和金额都能对上的话，就证明他的确在为罗海办事。”
“那还等什么，马上传唤龙涛。”
李景天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又匆匆忙忙离开了办公室，其他两个人纷纷跟了上去，顺便拉走了正好从电梯出来的徐年。
窗外虫鸣鸟叫实在吵人，严旭迷迷瞪瞪抬起头，办公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喃喃自语：“天都亮透了，怎么还没有人来上班？”
既然这样再睡一会儿。
这个念头刚在脑袋里成型，他立马又趴了下去。
审讯室里，审讯椅差点容不下龙涛那肥胖的身躯，他憋屈坐在里面，吊儿郎当晃着腿。
李景天拿起王铭的照片，质问道：“龙涛，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他用绿豆大小的眼睛瞥了一眼，直接否认了。
“坐好！”徐年拍了拍桌子，高声警告道：“你以为你还坐的办公椅呢？还是没点儿证据，谁会把你带审讯室来！”
“警官，你这丁点大的椅子要让我怎么坐好？”
龙涛用腿顶了顶桌板，丝毫没有多余的空间，看上去的确是为难他。
监控室里的李小进用笔尖狠狠戳着本子，吐槽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龙虎不是什么好人，教出来的儿子更不是好东西。”
李景天无视他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接着追问：“你不认识王铭，为什么要给他转一百万？”
为了避免对方胡诌八扯，他直接将证据拍在了面前，微微扬起下颚问：“你顶多不过一个小包工头，一个月流水高达百来万，这些钱哪里来的？”
“当然是做生意赚的。”
在白纸黑字面前，龙涛心里有些发虚，但面上仍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