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榴躺在闻希掌心，表皮渗出细密血丝，像颗跳动的微型心脏。
果蒂处裂开道缝，露出半只湿漉漉的红眼睛，朝闻希wink了一下。
闻希：“嘶……”
虽然但是，你好骚啊。
“它们殷勤的有点儿诡异啊老师。”闻希道。
“这很正常。”病丧笑了声，“它们这么殷勤是因为我说：谁被你选中，谁就会被我赐予生命，而不是被食用。”
小石榴兴奋：“嘟嘟嘟！”
“我知道你排斥朋友、伙伴，那想要个宠物吗？”病丧打了个响指，“它是你的了。”
噗！
小石榴在闻希的手上炸开一团红雾，又瞬间缩成火红的毛茸茸一团。
一枚颜色红石榴籽似的眼睛嵌在绒毛里，水汪汪，滴溜溜转。
“咕噜噜！”
它从闻希掌心滚落，在地面弹了两下，热情地围着她脚边打转，毛茸茸的小短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石榴……狗？
闻希皱眉，后退半步。
毛茸茸？
她对这种黏糊糊的，毫无价值但又要费心费力的宠物没兴趣，正要开口拒绝——
“它每天能产十枚石榴籽大小的红宝石。”病丧漫不经心道，“在污染世界和黄金等价。”
闻希伸到一半的脚猛地刹住。
“……谢谢老师！我很喜欢！”
她光速弯腰，一把抄起还在转圈的小毛团。
红毛球猝不及防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还拎到半空，也不害怕，一和闻希对视，立刻眨巴着那只独眼，尾巴摇得更欢了。
“以后你就叫……”闻希盯着它红宝石般的眼珠，突然卡壳。
红宝石？太直白了。
一听就知道起名的人是个大财迷。
“咕噜噜。”毛球叫了声。
“行，就叫咕噜噜。”闻希直接拍板，非要她起就只能叫“小红”了。
“咕噜噜咕噜噜！”毛团应和。
“行了，”病丧哼笑，“收起你的小玩意，给恶魔果树浇浇水。”
闻希把毛团揣到雨衣的大兜里，拎起水壶，沿着树坑边缘浇灌。
棕红色的水流哗啦啦倾泻，渗进土壤，黑雾在根系间游走，加速吸收。
小石榴在兜里拱了拱，探出半颗脑袋，红眼睛滴溜溜转，盯着闻希的动作。
“咕噜噜。”
闻希没理它，看向病丧：“老师，这棵果树的果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它能同化果实。”
知道闻希听不懂，病丧进一步解释道：
“这是我特意为你培养的新果树。果实更有利于你生产果浆，污染程度也会比平常的低上很多倍，在人类的食用安全线内。
“但为了方便大规模种植，我对它的生命基因进行了改造。
“把这棵树上所有果实榨成汁，撒在你的地盘上，周围所有树木都会异变，开始结出有类似特征，但也保留一些母树原本特色的果实。”
闻希一顿：“所有？”
“所有，包括原本不结果只开花的藤蔓树木，”病丧道，“而且我的污染会影响基因，让这份异变代代相传。”
这就有点瘆人了。
闻希还没有见过病丧使用S级污染种的独有技能，只见过命否的。
仅仅是使用时的场景，就已足够令人胆寒。
“把这些带走，这样你那里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果实了，不够的部分直接从我的仓库里取用。”
病丧一摆手，树上所有恶魔果实都被摘下，堆成小山：
“至于你之前询问的奥秘树……等成熟了，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闻希把恶魔果实收入囊中，蹿出温室。
小幽灵已经快带着十三个幽灵员工飘回来，个个手里拎着打包好的原料箱，等在温室门口。
“都齐了。”小幽灵不情不愿地汇报，“现在出发？”
闻希点头，取出黑藤蔓胸针。
“走了。”
黑雾漫过视野，再睁眼时已回到地下工厂。
“唧唧咕！”
土着们立刻围上来，但不敢靠得太近，见到跟随闻希回来的新污染种，本能想要呲牙，但又硬生生忍下。
闻希随手一指身后飘着的小幽灵们：“这是工厂的新员工，以后这里归它们管理，你们也听主管安排。”
土着们面面相觑，目露茫然。
“你和刚进化的污染种讲这么多没有用的干什么，它们知道主管什么意思吗？”
小幽灵嘶道：“还是交给我调教吧，你不要管了。”
“行，这里交给你了，”闻希取出带回来的果实堆，“带你的员工熟悉设备，把这些恶魔果实榨成汁。”
小幽灵主管飘到半空，短粗的手指一挥：“都给我动起来！先把这些果实搬到榨汁区！快点，还有……”
闻希没等它安排，先从果实堆里挑出一颗最小的，走出地下工厂，沿着通道回到地面。
山坳出口处，几株异变的藤蔓立刻缩回岩缝，给她让出一条路。
闻希看了看，径直走向出口正前方那棵半死不活的野果树。
这棵树的树干细弱，叶片枯黄，枝头零星挂着几个干瘪的野果，看起来随时会嗝屁。
多半是没抗住污染变异。
“就你了。”闻希隔着雨衣，掂了掂手里的恶魔果实。
她掰开果实表皮，粘稠的金黄色汁液立刻涌出，顺着指缝滴落。闻希抬手，将汁液均匀涂抹在树干上。
一秒，两秒，三秒……
树干突然剧烈颤抖！
枯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枝条疯狂抽长，原本干瘪的野果迅速膨胀，表皮浮现出与恶魔果实如出一辙的螺旋花纹。
“咕噜噜！”兜里的红毛团探出头，红眼睛瞪得溜圆。
闻希按住它毛茸茸的脑袋，继续观察。
变异野果树的生长速度逐渐放缓，但枝条已经比原先粗壮了三倍有余。
新结出的果实个个饱满，最小的也有拳头大。
闻希伸手摘下一颗，掰开查看——
果肉呈淡金色，纹理清晰，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与恶魔果实有七分相似，但保留了野果特有的酸涩味道。
“不错。”闻希起身。
现在原料、器械、技术的问题都解决了，那在投入生产前，跟不上的就只有资金了。
闻希想着，打开手机面板，传送回安全小屋。开门看向兴奋迎接的小士兵，第一句话就是：
“贪官名单搞好没？我今晚去开发下新职业，也让我赚点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