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拼凑那些破碎的不能再破碎的记忆，持玉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清冷温柔的目光扫过身边众人。
舌尖舔过上牙犬齿，持夭随手捞过床上距离自己相近的枕头，抱在怀里侧眸望着身后乖乖站着的持玉。
“还有别的线索吗？”蹙眉望着持玉，持夭对血腥味这个概念宽泛到整个裕城都会是囚禁持玉灵的场所。
缓缓摇头，众人望着没有其他思路的持玉，同时叹气。
“算了。”头疼揉着太阳穴，持夭收回目光，抬眸看向站在桌子旁边的持玉，向他抬了抬下巴。
“我们今晚聚个餐吧。‘鬼魂问路’暂时解决了，阿玉和黑白无常留在房间里面怎么样？”眉梢上挑，持夭抬手轻轻触碰持玉的一角，指尖穿过衣衫，持夭抿唇狐眸闪过异样。
颔首应下，持玉抬步上前同黑白无常站在一起，向持夭乖乖点头。
夜风凉，持夭这一次出差没有带多少御寒的衣服。
推开火锅店店门，里面人声鼎沸，热闹到惹得人头疼。
“话说，那个万妖司来的特别缉妖师持夭真的把那个晚上出没不断杀人的怨鬼抓住了？”
“对啊，人家裕城警方都发消息了，祀北城官方也发消息了。而且我看着啊，柳城那边的好事也是接二连三的！”
“那当人！谁能想到，秋都的世家徐家也参与进了这件案子，徐中人这个未来家主，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样，光有个名声在。”
靠近店门的一桌客人激烈讨论着，持夭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桌人身上，轻声一笑，转身走向前台询问预约的事情。
服务员将五个人带到预约的包间，持夭刚坐下，小组群里就发过来了消息。
【小漆】：持队！我们去吃烤鱼啦，你记得付款哦~
缉妖队其他小组组长也发来消息，说自己带着组员找到了合适的吃饭地方，已经开始聚餐了。
略微叹息，持夭蹙起的眉头舒缓，望向坐在身边的五个人，眉宇凝着浅浅忧伤。
“今晚好好吃，明天就要辛苦大家对在背后操纵裕城这一起案子的幕后凶手进行全程搜索调查了。”
齐声响应，福倾率先将一半牛肉放到滚着菌菇汤汤底的火锅中，纷纷举起酒杯，五个人碰杯饮下，持夭坐在凳子上，狐眸迷离。
“桃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兀自低声念叨，火锅蒸腾出来的雾气迷住了持夭的眼。
凝夜紫雾气氤氲，持夭捏在手中的筷子搁在碟子上，抽出纸巾擦过嘴唇。
“曈曈，吃羊肉。”从清汤底中捞出滚熟的羊肉，嬴舟挑出羊肉放到持夭盘子中。
凤眸侧过望着低眸思索的持夭，嬴舟抿唇鎏金眸底流出酸涩。
“嗯。”
两个小时的火锅聚餐，五个人大多都喝醉了。持夭是五个人中喝的最多的那一个，出门结账的时候，她被嬴舟搀扶着，手机也打不开了。
“打不开。”手机举起来，镜头面向嬴舟，持夭脑袋靠在嬴舟身上，手机微信付款界面扫过扫码机。
“滴，付款失败。”
眉头一皱，持夭抬起头看向嬴舟，不明所以将手机收回来。
“滴，付款成功。”
“好了，今天晚上喝这么多，明天早上起来又要头疼了。”单手按住持夭腰身，嬴舟将持夭捞进怀里公主抱将她抱起，大步迈向门外。
外套盖在持夭身上，嬴舟低眉瞧见持夭还在拿着微信添加二维码摆弄，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我打车了。”
“我们也打车了。”
脸颊泛着醉酒的红，福倾架着两个兄弟向嬴舟举起手机挥手示意，自己将两个兄弟推进及时赶到的出租车。
目送福倾福瑞福祥三个快速远去，嬴舟叹气望着怀中安静睡过去的人儿，抬眸看着手机上不断移动的地图。
将持夭抱回房间，持玉听到动静立刻站到门口，狐眸紧紧盯着旋转的门把手。
“阿姐喝醉了？”惊讶瞧着安静躺在持夭嬴舟怀中的持夭，持玉后退两步，目光追随嬴舟的背影。
将持夭轻缓放到床上，嬴舟扯过被子盖住持夭身体，蹲下身将她的鞋子脱掉。
“嗯，喝了很多。”
“你怎么不拦着点？你不是我姐夫吗？”下意识将“罪名”按到嬴舟头上，持玉只恨自己现在是鬼魂，根本不能管持夭。
脱掉持夭袜子的动作停顿，躲在暗处的黑白无常惊喜睁大眼睛，吃瓜一样看着单膝跪下来的嬴舟和持玉，目光满是赞赏和八卦。
“要是能管得住，现在应该是我醉倒在这张床上。”
指尖悬在袜沿，嬴舟忽然极轻声地哼笑，嗓音淡淡的，带着暗哑。
一愣，持玉紧盯嬴舟捏住持夭袜沿的手，没有在阻拦埋怨，静静瞧着嬴舟将持夭收拾好掖好被子。
抿唇不语，持玉静静等嬴舟直起身，上前一步，主动扯住嬴舟的衣服，将他带到旁边。
“有什么话要说？”叹了口气，嬴舟顺从走在持玉身边，和黑白无常两个阴差聚在角落里。
“你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抿唇，持玉低头回忆恍惚闪过自己脑海的场景，深吸一口气。
“你说。”简单吐出两个字，嬴舟两手别在身后，凤眸上下扫过持玉。
“我白天偶然间醒过来，突然就想起有和奇怪的声音。”灵被囚禁三百年，持玉除了夜间清醒被操纵，其余时间都是断断续续清醒，对周围的变化没有过多的注意。
他对周围事物的变化，也是一会儿一个记忆，根本不适应身边快速变化的环境。
“就是，咯噔咯噔的，声音很大。”尽所能描述自己醒过来听到的声音，持玉瞥了嬴舟一眼，又看向黑白无常。
“机器？那你之前说的血腥味……”脑海中瞬间有了具体物象，嬴舟看了一眼笔直站在角落里面的两个阴差。
僵硬颔首，持玉跟在嬴舟身后望向闪着光的壳子，歪了歪头。
打开电脑，嬴舟搜索裕城范围里面的工厂，目光一点点扫过，单手撑住下巴，磨了磨牙，舌尖舔过犬齿，动作和持夭的动作如出一辙。
侧眸瞟了一眼嬴舟，持玉依旧歪头看着嬴舟继续操作亮着光的壳子，嘴角弯了下去。
莫名其妙不爽是怎么回事？
“还有其他线索吗？”对持玉的描述还是不太确定，嬴舟印象中能够发出“咯噔”“咯噔”声响的，除了机器也，没有别的了。
但是……裕城的工厂，有好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