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和余笙的电话，柯琪仍然觉得有几分恍惚。
直到眼前的小萝莉开口喊她：“主人？”
柯琪这才回神。
“进来吧。”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小魅魔领进屋。
小萝莉很乖，进屋之后就一直跟在她后面，也不乱看，也不乱跑，就眼巴巴的盯着她。
这让柯琪有些不习惯，原本想继续画画的心情都没了。
“你刚才说你叫卡卡，对吗？”她看着小萝莉，询问。
小萝莉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良久之后，点点头。
“好，卡卡。”
柯琪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小女孩当做一只宠物。她打开了电视机，轻声哄道：“今晚你自己先在这里看电视，等会儿累了就乖乖睡觉，明天姐姐送你回去好吗？”
闻言，卡卡懵懂的歪着脑袋看她，末了，眼睛忽然就红了，爪子扒拉住她：“不。”
说罢，她忽然站到柯琪身后，手和尾巴并用的给她捏肩揉手臂，嘴里还发出轻柔的吟唱。
这让柯琪有些懵：“你、你干嘛呀？”
“服、务。”卡卡不怎么流畅的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红着眼睛继续给柯琪捏肩。
那一瞬，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肩膀逐渐流淌至柯琪全身，并且随着小萝莉轻缓的吟唱，那加班加点绘画的疲劳，也得了些许的缓解。
柯琪舒服得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余笙刚才说的话。
这只小魅魔是有消解疲劳作用的。
柯琪自己也是魅魔，她都没发现自己有这天赋来着，难道是她自己还没发现吗？
她感觉很神奇。
眼前的小萝莉不仅能听懂人话，也能说人话，甚至还有这样的能力，却也只是个d级。
而按照国家魅魔管理局的划分，d级魅魔是没有人类意识的，属于宠物级。
这让柯琪并不能理解。
虽然小萝莉智力看着确实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但也不至于低下到和猫狗同级吧？
也不知道魅魔管理局那帮人究竟是怎么划分的。
柯琪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小姑娘。
她想让她好好休息，自己玩会儿。
但卡卡似乎误解了柯琪的意思，只要柯琪拒绝她的服务，她就以为柯琪是不想要她了，瘪嘴就要哭。
柯琪明天确实是打算把她退回去的，但看她这幅害怕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了，于是打电话问余笙。
“如果我把她退回去，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吗？”
闻言，余笙在电话那头解释：“有的。”
“其实卡卡已经成年了，只是身体发育滞后，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才会卖这么便宜，让我这个穷鬼捡了漏。”
她轻咳一声，“简而言之就是，她已经是个瑕疵品了，你要是再把它退回去，她就会被商家直接划分为残次品，以后的待遇会很差的。”
“它这个等级的魅魔和A到S级的高等魅魔不一样的。”
“管理局之所以把它们划分为宠物级，就是因为它们的智商大概只有人类幼儿的两岁左右，寿命也很短，最多活十年，所以八个月就算成年了。”
“要是被退回去了，商家肯定对它缩衣减食，估计三年都活不到就没了。”
柯琪皱眉，“这样~”
“嗯嗯。”余笙问：“琪琪，你要退货吗，是不是它太差劲了？”
柯琪看了一眼默默盯着她掉眼泪的小萝莉，微微叹了口气：“没，她挺好的。”
如果退货会让她命运这么惨的话……
柯琪摇头，“我不退了，你休息吧笙笙，谢谢你把她送给我。”
就当提前养小孩儿了呗，反正她不差钱，养得起。
挂断电话那一瞬，卡卡似乎明白了什么，停止了落泪，看着柯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主人~”
有灵性得让人心疼。
柯琪心瞬间软了下来，揉了揉她脑袋：“乖，别叫主人，以后叫姐姐。”
这下画画是完全没心情画了。
柯琪安顿好卡卡，就立刻给顾昭分享了这个消息。
“我准备明天给卡卡买一些新衣服和玩具。”
此刻，她看着视频通话另一头，一身禁欲职业装，明显还在上班的帅老公，含笑道：“你不是喜欢女儿吗，这下正好，可以提前当爸爸了！”
闻言，顾昭慵懒靠在椅背上，轻笑：“别，我才20，可没这么大的女儿。”
“况且~”他凑近，语气亲昵：“我只喜欢宝贝给我生的女儿。”
他悠悠叹了口气：“可惜，宝贝发情期还没到。”
就算到了，他也得至少再等两年到她毕业。
感受到他浓浓的遗憾，柯琪心下好笑，转移话题道：“顾昭，你工作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家呀？”
他已经差不多三天没回来了。
顾大哥也是够狠的，把他逼到这份儿上。
他现在一边要偶尔去学校打卡学习，同时手底下投资的赛车俱乐部，以及从顾大哥手中挖走的生物科研所等等，都需要他做决策。
现在又回归了家族企业，成天和他哥哥争权夺利玩儿三国，简直处于地狱级难度模式，损精耗神的程度非常人所能想象。
要不是他天生精力就好，还是个身体倍儿棒的体育生，估计累都要累死。
“怎么？”
顾昭挑眉，“想我了啊？”
“嗯。”柯琪柔和下眉眼，“还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这么累，身体会吃不消的。”
……
这黏黏糊糊的一煲电话粥，就差不多煲了15分钟，最后还是因为顾昭那边有紧急工作要处理，才被迫中断。
往常他们要是打视频通话最少都是一个小时起步的。
柯琪有些遗憾。
但夜已深，她洗漱了一下，又抱着平板画了一会儿稿之后，就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累了一天，她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才醒。
而醒来之时，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毛毯。
柯琪看着身上那条毛毯，眨了眨眼，再看向一旁，发现小萝莉竟趴在她一旁睡得正熟。
感受到她拨弄毛毯的动作，小萝莉敏锐的动了动耳朵，缓缓抬头。
接触到她视线，它脸上浮荡开笑意：“姐姐~”
柯琪心脏瞬间软了下来，干脆也露出本体形态，用尾巴揉了揉它脑袋，“谢谢你，卡卡。”
露出本体，本是出于对同族的礼貌。
但小萝莉看着她露出的本体，微微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以及……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