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再想到越来越近的考试时间,温时安不由得抿了抿唇,她觉得,她最近对温芷涵他们得多加防范了。
也绝不能让温芷涵他们坏了她的情绪。
吃完面,温时安就回了房间,她锁门,两耳不闻窗外事,开始学习。
这一学,就学到了傍晚,期间温芷涵跟梁知晓还轮流来敲门了,要不是她把西西放出去,估计还没完没了了。
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温时安眼神不自觉地瞥向电话机,又看了一眼时间。
这会儿,差不多是沈池渊的下班时间,不知道沈池渊忙不忙,是按时下班了还是多在厂里待一会?对方会什么时候打电话来找她呢?
心中默默想着,温时安又朝房间门口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敲了敲门,随即一条小蛇从门缝底下钻了进来。
是西西。
西西真乖,温时安内心夸赞着,又把西西抱进怀里,轻抚着西西的腰身。
她在家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就靠西西给她把门了,而西西每次都做得很好,从不让她失望。
有时候温时安甚至想,比起讨厌她,温芷涵跟梁知晓俩人可能更讨厌西西。
这俩人都怕蛇,刚来到这家里边的时候,可没少被西西吓,她们也曾撺掇温汉东一起,想方设法把西西抓走。
之前就有过一次,找不到西西,温时安比谁都疯,见着谁逮谁,甚至以温汉东的事业为胁迫,就算最后她也不讨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也无所谓了。
最后,没有办法,温汉东命梁知晓,联系抓蛇的人,把蛇要了回来,鸡飞蛋打的家里这才平静下来。
所以,现在,就是再看不爽她的西西,却也没人真敢把她的西西怎么样。
不过,自从这件事后,温时安在这个家里有了一个外号,小疯子。
对于这个外号,温时安自然是知道的,她甚至听到过工人私底下八卦的时候就这么喊她。
她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是,暗中让这些人被辞退罢了。
逗着西西玩了好一会儿,又给西西喂了食物,温时安这才把西西放回陶罐里。
隔着房间门,温时安忽地听到外边的喧嚣声,好不热闹的感觉。
有客人来了。
至于是谁,温时安不在意,她想,不是跟梁知晓一起逛街看戏曲的阔太太,就是温汉东生意的伙伴,约着搭伙打麻将。
呼了一口气,就在温时安刚要打开门出去,就听到了电话铃声响。
唇角勾了勾,温时安撤回脚步,接起了电话。
“小安。”温柔的声音在电话头响起。
温时安欣喜地“嗯”了一声。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沈池渊问着。
温时安:“嗯嗯。”
“小安吃饭了吗?”沈奶奶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听着亲切的声音,温时安又重重地“嗯”了一声。
“我今天穿了小安给我买的衣服,早上起得挺早,吃了早餐就去了厂里,上午我……”
沈池渊像是报备行程一般,对温油时安缓缓道出自己一天的行程。
明明是无关自己的事情,可大抵是自己很喜欢沈池渊,温时安听着沈池渊说这些,整个人听得兴致勃勃的,她脑海里甚至能想象出今天的沈池渊是什么样的。
有关沈池渊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开心。
就在温时安继续听着沈池渊跟沈奶奶在电话头叨唠时,她房间的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时安,是我。”一道清朗的男音响起。
温时安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是陈鸿宇,对方怎么来了?来找她的?
就在温时安内心疑惑时,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安呀,阿姨来看你啦。”
“小安有客人吗?”像是察觉到什么,电话头的沈池渊轻声问着。
“嗯。”温时安应着,她在放下电话先去开门还是听完电话再去开门迟疑了好一会儿。
“客人重要吗?重要的话,小安先跟客人聊吧。”沈池渊接着出声,沈奶奶也在电话头让温时安先去忙。
“啊啊啊。”温时安发着声音。
其实,她想说的是,沈池渊跟沈奶奶也很重要啊。
像是摸清了温时安内心所想,沈池渊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来,“晚点我再给小安打一个电话,或者小安忙完打电话给我,今晚我一直都在。”
听到沈池渊保证的话语,温时安这才轻轻“嗯”了一声,同意了。
挂了电话,温时安赶紧跑去开门。
【阿姨,鸿宇哥,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打电话,耽搁了一会。】温时安笑着打招呼,有些不好意思地写着。
她出了房间,跟着陈鸿宇以及陈鸿宇的母亲去到了客厅。
温汉东正跟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聊着话语,温时安认出,那是陈鸿宇的父亲。
温时安礼貌地朝人笑着点了点头,又招呼着陈鸿宇及其母亲入座。
她没想到,来的客人,居然会是陈鸿宇一家人。
不过想到陈鸿宇的母亲跟她母亲是多年好友,且在她小时候对她也挺好的,她就不由得腾起一股亲切感来。
“好久不见了,昨天晚上小宇回家,听小宇说安安回来了,阿姨这就想着来看看你。”陈母解释着,她拉着温时安的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温时安微微一笑,写道:【我也好久没见阿姨,阿姨还是那么年轻,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哎哟。”陈母乐得一拍手,“安安还是跟以前一样,嘴甜得很。”
【我说的是事实。】温时安很认真地写着。
她挺喜欢她母亲的这个朋友,而且,他们对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她去乡下两个月,在城里边,也就只有陈鸿宇跟他的母亲会在意她在乡下过得怎么样了。
“原来安安昨晚是跟鸿宇在一起啊,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想着这孩子是去哪儿了。”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温汉东笑呵着出声。
【你昨晚说我乱搞男女关系,还说我在外边随随便便跟男生乱来,说不允许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让我不准跟任何男的在一起。】温时安毫不留情地戳穿。
她字写得大个,且写完就直接把纸摆在放茶几的桌面上,坐在四周的人,只要有心留意,都能看清楚她写了些什么。
疑似不三不四的陈鸿宇:“……”
气氛微妙地僵持了一瞬。
温汉东下意识瞥了坐在另一旁的温芷涵一眼,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笑着开口:“这不是,不知道是鸿宇嘛,鸿宇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要是早知道安安昨晚是跟鸿宇在一起,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陈母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倒也不是这么个理,这做家长的,对孩子关心是对的,但也不能冤枉孩子啊。”
本以为能就此而过的问汉东忽地僵住脸上的笑容,陈母这么明显的责怪,让他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况且,这是他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管了。
可坏,就坏在,最近陈家生意上风生水起,要比他们温家更胜一筹,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要是换做以往,他哪里需要受这个气。
“我问了的,这不是,孩子不爱跟我说这些嘛。”顿了一下,温汉东接着出声,脸上摆出一副无奈的神色。
陈母却得理不饶人,她轻哼一声,继续开口:“那也没有哪个父亲会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再者,既然安安不愿意跟你谈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安安是跟男生出门的?”
温时安在一旁看得心里直乐呵,她还专门跑回房间,把沈奶奶让她带来的好吃的东西分给了陈鸿宇他们一起吃。
她一边吃着喜欢吃的东西,一边晃着脚丫子看温汉东三番两次被陈母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温汉东确实被陈母的咄咄逼人弄得哽住了话语。
默了半晌,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我做父亲一时着急冲动,话说重了点,也确实有错,但涵涵跟我说看见安安跟男生一起回来的,我这不是,担心孩子被骗嘛,这知道是你家孩子,现在可不就放心了嘛。”
随着温汉东的话语落下,这次还没等陈母出声,陈鸿宇就抢着出声了,他扬着眉,有些意外地开口:“温芷涵没有跟叔叔说,那个人是我吗?”
“我见温芷涵昨晚还跟我打了招呼,既然她告诉了叔叔这件事,怎么不替我向叔叔问声好啊。”他接着出声,像是有些意外地模样。
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生怕发生点什么意外的温芷涵立马开口解释道:“我,我以为姐姐会说,就没有说。”
她这个借口十分蹩脚,但此刻除了这么蹩脚的借口,她也找不出其它借口了。
在这之前,她压根就没想到陈鸿宇一家人会来到家中拜访,更没想到,他们还会提起这件事,为温时安打抱不平。
“你这孩子,真的是,不早说。”温汉东象征性地说了温芷涵一句。
温芷涵垂着眼眸,脸上神色有些委屈。
要是此刻她母亲在这,肯定能为她出头,可在知道是温时安母亲的旧日好友来时,温汉东就把她母亲支开了。
本来她也要离开的,但心中莫名一动,她还是厚着脸皮留在客厅里,看着温时安跟陈家人其乐融融的一幕。
“来来来,喝茶。”温汉东倒着茶,招呼着客人,企图想要转移这个话题。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挺深沉的。”斜眼瞥着温芷涵,陈母不屑地评价了一句。
温芷涵垂着眼眸,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在人看不清她神色时,她的眼底满是恨意,像淬了毒一般。
这种时候,她再待下去,也只会是自取其辱,可她悄无声息地抬眸瞥了一眼对面俊朗的男人,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捏紧了手指,决定还是不离开了。
眉梢微挑,温时安勾起了唇角,她还是才知道,温芷涵对陈鸿宇,还有这种心思。
她一直以为,温芷涵是为了针对她,才在陈鸿宇面前各种做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难不成,是她谈对象后在这方面的眼神变敏锐了,又或者,温芷涵是最近才对陈鸿宇有这种心思的?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从头到尾,几乎没这么看温芷涵,唯一一次提起温芷涵,还是为了帮她出气的陈鸿宇,温时安就想笑。
她在幸灾乐祸,想不到温芷涵还有这么一天。
温汉东的话题转移还算成功,不一会儿,谈话的内容,就变成了生意上的。
温时安在一旁陪着陈母聊天,常把陈母逗得笑开了花。
不过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温时安心里还挂念着给沈池渊回电话的事情,毕竟他们刚才只通了几分钟的电话,太短了。
而且沈奶奶睡得早,她怕再晚一点,打回去的时候,会吵着沈奶奶,那就只能等到明天晚上了,而距离明天晚上还要好久。
迟疑片刻,温时安耳尖泛红,她有些羞涩地看着陈母,提笔写道:【阿姨,我能不能拜托你帮一个忙啊,我想打电话给一个人,但我说不了话,阿姨能不能把我想说的话传达给他?】
她想打电话给沈池渊,但一聊肯定要聊很就,又不好意思放任专门来看她的陈母和陈鸿宇在客厅干坐着。
刚好,她想向沈池渊介绍陈鸿宇跟陈母,而且她也一直想找人帮她跟沈池渊传达话语,这下一石二鸟了。
看着单人旁的男他,再看着温时安这衣服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陈母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她有些好奇地问着:“是不是刚才跟安安通话的那个人?”
温时安点点头,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握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温时安接着写:【他是我对象,我在乡下的时候认识的,他对我很好,而阿姨是我妈妈的好朋友,我想把他介绍给阿姨认识一下。】
见状,陈母瞥了一旁自家儿子一眼,发现对方看见温时安写的这句话时并没有多余的反应,看来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