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抬起头,眼底蒙着一层水汽,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我都给你出主意解决桃花债了,以后还能帮你在何香萱面前说好话,帮你劝李雪岚——只要你帮我赚一次钱,我甚至能帮你说服她们,先和你结婚,再和平离婚,这样大家就都名正言顺了。”
她攥着张成的袖口,指节泛白,“三十亿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会所的流动资金全投进去了,这个月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供应商天天堵门要账,再没钱,我苦心经营十年的月光会所就要倒闭了。”
张成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温软触感,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沈瑶再精明,此刻也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从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做到私人会所的老板,十年打拼的心血全系在这三十亿上,这个窟窿,足以压垮任何一个看似风光的商人。
他叹了口气,身体坐直了些:“那你能找到那个跑路的老板吗?这种骗局,老板肯定卷走了不少钱,只要能找到他,我就能让他吐出来。”
“唉,那混蛋中文名叫佐藤健一,岛国名字是佐藤ケンイチ,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是岛国派来的间谍!”沈瑶猛地拍了一下沙发,语气里满是懊悔与愤怒,“我也是后来通过林晚姝的关系查到的,他借着‘投资顾问’的身份混进富豪圈,用理财骗局骗了上百个老板,卷走的钱足足有两千多亿!这些钱全被他换成了黄金和外汇,早就运回岛国了。
现在岛国那边把他当‘经济战英雄’,还给了他新的身份,我哪儿能找到他啊?”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听说和我一起被骗的,还有好几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有的直接跳楼了,我能撑到现在,全靠林晚姝借我的五百万周转。”
“岛国人?”张成的眼神骤然变冷,烟蒂被他捏得变形,烟灰簌簌落在茶几上。
他早就从749局的机密资料里得知,岛国强派了大量间谍在华国活动,有的搞技术窃取,有的煽动舆论,却没想到会用这种卑劣的理财骗局掠夺财富。
两千多亿——比他从岛国弄回来的黄金总价还多十几倍,这哪里是骗钱,简直是在吸华国富豪的血,给他们的军费添砖加瓦!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连茶几上的茶汤都泛起了细密的波纹。
“有没有他的照片?知道大概在哪个城市吗?”张成身体猛地坐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底的寒光像淬了冰。
沈瑶见他态度转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从手机里翻出相册,手指飞快滑动:“有有有!这是他参加投资峰会时拍的,这是他和我的合影——你看,他总穿一身深灰色西装,戴金丝眼镜,看着特别斯文,谁能想到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像是已婚的模样。
“据被骗的圈子里传,他逃回岛国后藏在东京,具体地址没人知道,他换了手机号和身份,连以前的同伙都联系不上他。”
“东京我熟。”张成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念一动,意识海中已开始飞速观想。
无数细小的银蓝色光点在他脑海深处汇聚,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先是凝成米粒大小的光团,再慢慢分化出纤细的肢体与透明的翅膀——十万只隐身蚊子,就这样在他的意识里成型。
这些蚊子比寻常蚊虫小一半,翅膀振动频率高达每秒三万次,速度堪比光速,身上还带着他的精神印记,能将视野实时同步传回他的脑海。
“你等着,最多三分钟,我就能帮你找到他。”他说着,手指中的烟还在燃烧,眼神却变得深邃,仿佛意识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的东京。
话音刚落,那十万只隐身蚊子已穿透包厢的实木墙壁,如一阵无形的风掠过月光会所的琉璃瓦,掠过城市的车水马龙,眨眼间就穿越了东海,抵达了东京上空。
它们像一张细密的网,瞬间覆盖了整个东京市区——新宿的繁华商圈、涩谷的十字路口、银座的奢侈品店,还有郊区的僻静别墅,都被纳入它们的视野。
张成的意识仿佛分裂成了十万份,同时接收着来自不同蚊子的画面:穿着校服的少女在樱花树下漫步,上班族在地铁里低头刷手机,老太太在菜市场讨价还价……这些琐碎的日常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都聚焦于一个目标——寻找那个戴金丝眼镜、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蚊子群分散开来,钻进东京的每一栋建筑,从高层公寓的落地窗缝隙,到别墅的地下室通风口,无一遗漏。
张成的意识在无数画面中快速切换,忽然,涩谷区一栋带庭院的独栋别墅地下室里,几间密室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紫檀木架子上,摆满了清末民初的文物:青铜鼎的腹部刻着饕餮纹,青花瓷的釉色如天青烟雨,敦煌壁画的残片上还留着赭石色的飞天飘带……
这些都是当年被岛国掠夺的国宝,如今蒙着厚厚的尘埃,静静躺在异国的密室里,像无声的哭诉。
“哼,既然是敌对国家,就没必要客气了。”张成心中冷哼,这些文物,他迟早要全部带回中国。他压下怒火,继续搜索,就在这时,另一间密室的画面传了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一堆金条狂笑,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格外刺眼。
正是佐藤健一。
他穿着一身真丝睡袍,肚子圆滚滚的,显然在岛国过得十分滋润。
桌上摆着几沓日元现金和伪造的身份文件,文件上的名字是“山田一郎”,照片却还是他那张虚伪的脸。
他拿起一根金条,用牙齿咬了咬,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岛国话,大意是“华国人的钱真好骗”“这些愚蠢的富豪活该被割”。
张成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若不是隔着千里之外,他真想立刻冲过去将这家伙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