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姆车开入警局，柯德把车停在门口停车场的一个角落。
梁薇薇不情不愿地下了车，嘴里还念叨着，“这件事非要我也过来吗？你一个人处理不好？”
“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你脱不了干系。”柯德冷声回答。
两人进了警局讯问室，凌曜和张兴明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又是这俩小子。
柯德面露不耐地扫了眼眼前的两个刑警，按照指示落座。
“有话快说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的！”
梁薇薇坐下后，先发制人地催促道。
“好的，请两位过来也是为了了解李兰兰相关的事情，希望二位能够如实回答。”
凌曜面色毫无波澜，声音严肃。
“请问你们认识李兰兰吗？”
两人默了默，异口同声说道，“不认识。”
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张兴明挑眉，照常记录。
“那请问，你们是否听过这首歌曲。”
凌曜也不废话，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音频。
音频里是一段熟悉的旋律，年轻清亮的女声安静地歌唱着。
梁薇薇深呼吸一口，露出甜美笑容，“当然听过，这是我的第一首歌，《孤星夜游》。”
“这个女孩唱得挺不错的。”柯德紧接着说，下意识拢紧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很清楚，这是李兰兰的声音，尤其是知道她已经死亡后。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小姐，《孤星夜游》的发行时间是去年三月，而这个音频的录制时间早于去年三月，这是为什么呢？”
凌曜提出关键问题，“如果你们不认识李兰兰，她怎么会在发行之前就会唱这首歌呢？”
梁薇薇笑容一僵，她这才意识到，这段音频是李兰兰创作歌曲时录制的。
一时无措，她只能看向柯德，希望他能来解围。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你们特意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柯德露出一脸不耐烦，声音开始变大，仿佛受到了委屈。
“柯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了案件的调查罢了。”凌曜漠然抬起头，目光凛然。
“当然，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其他违法行为，也是需要顺手解决的。”
“砰！”
柯德猛地拍案而起，怒瞪着眼前让他有些心虚的男人。
“你们什么意思？已经判定我们违法了？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当个小小警察你还了不起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就拨通了电话。
“喂？陈局，是我啊，柯德，是这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出审讯室，瞥了眼凌曜和张兴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梁薇薇一脸烦恼，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等待柯德把这件事快速解决。
然而，她发的新博下面逐渐出现好多不赞同的声音。
有些粉丝发出了现场的图片。
【不好意思，人恰好在现场，我这张照片是无美颜原图，谁才是更好看的？】
【我也在现场，说实话，江允儿甩这个歌手好几条街了！】
【纯路人，看楼上现场照片，怎么感觉这个歌手把人家p胖了？】
【……】
人倒霉起来，事事不顺。
这些评论加深了她的烦躁，指甲一点，将这条新博删除了。
“凌队，张哥，陈副局长要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得到通知的警员跑来审讯室告知了。
这个柯德，动作还真快。
张兴明面露不悦，将笔丢在桌面上，跟着凌曜出去了。
……
陈副局长办公室内。
“我让你俩去查案子，你俩还管上人家唱歌的事了？”
陈局铁青着脸，看着两人咬牙切齿说道。
凌曜不卑不亢地禀报道，“报告陈局，我们就是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发现闪星唱片公司的梁薇薇歌曲与李兰兰……”
“这是案子的关键吗？我要的是最快的速度，给我查出凶手是谁！你俩是不是闲着没事干？还有时间管这些？”
陈局连着拍了桌子好几下，一下比一下重。
他向来看不惯凌曜的做事风格，耿直得很，不懂得变通。
如果不是因为凌曜自身的能力够强，他早就不在刑侦部门了。
“是，陈局。”
凌曜不再争辩，只是平静地答应着。
一旁沉默的张兴明，贴在裤缝边的手悄然攥紧，内心一阵酸涩。
“出去吧！抓紧时间给我干正事！”
陈局看了眼张兴明，摇着头挥了挥手。
版权问题很明显就是民事诉讼问题，当事人都没有去追究。
他们两个插手属于多管闲事。
师父这么轴，徒弟也跟着学了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
简单做了笔录后，早早放了柯德和梁薇薇。
柯德在离开的时候，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很高兴能够为警察提供线索，有需要下次可以继续联系哦！”
妥妥的挑衅。
回到办公室的张兴明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墙灰簌簌直落。
凌曜并没有受影响，而是继续投入案件线索调查中，一直到晚上十点。
像他这种工作狂，处理情绪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走吧，今天早点放你回去，明天调整好状态，早早来上班。”
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凌曜单手撑着桌沿，支起高大修长的身子，利落地穿上外套。
张兴明今晚的干活状态明显不对劲，加班也没有意义。
“好……”
他无精打采地应着，收拾东西回去了。
刚走出警局，他回过头看向门口上方悬挂着的警徽，心里堵得慌。
他有些无力地坐在台阶上。
开始思考，到底他该如何伸张他所认为的正义？
“哟，晚上不回家，坐在台阶这当思考者呢？”
身后传来一声调侃，张兴明没有回头。
不用看就知道谁，这是二队长的欠扁声音。
“别烦。”
张兴明郁闷地回答。
一阵衣服窸窣声，肩膀已经被有力的臂膀捆住。
“兴明，所以你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你师父的性格。”
二队长摇晃了一下他的肩膀。
“头儿？”张兴明疑惑回头。
二队长露出神秘的笑容，“你们凌队那个臭狗屎性格能够在这里存活这么久，是因为他足够聪明。”